千年徽州千年风——古徽州人的勤俭性格


千年徽州千年风——古徽州人的勤俭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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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古称新安,以山水之美、林茶之富、商贾众多、文化之盛而蜚声海内。其历史悠久,行政区划稳定,自唐大历四年(769)形成一州辖六县的格局后,直至清代,基本未变。此外,徽州山高水险、天蹙地促,近人许承尧曾言“徽之为郡,在山岭川谷崎岖之中,东有大鄣山之固,西有浙岭之塞,南有江滩之险,北有黄山之厄。”,可见徽州地理单元之独立。

相对“封闭”的自然、人文地理环境维持了徽州文化传承的同质性,形成了一个单独的文化圈,使徽州文化有了与众不同的特点,尤其表现在其地之人群的对金钱财富的态度方面。唐晓峰教授曾在《九州》创刊号中指出,要积极关注每一种社会文化现象都与生俱来的空间属性。笔者根据相关史料及现有研究成果总结出:徽州人群在财富观方面具有节俭朴素、尤为追求财富,而后又夸富斗靡的特点;并运用历史地理学的相关理论和观点,分析了上述历史特点产生的自然、人文地理背景。

据弘治年间所修的《徽州府志》卷一《风俗》记载:“黟则民朴而俭,不事商贾,祁门则土隘,俗尚勤俭,男耕女绩,以供衣食,婺源乃文公桑梓之乡,素习诗礼,不尚浮华。”明人汪道昆也对家乡徽州的民风淳朴颇为自豪,《太函集》卷七十二《竦塘黄氏义规记》中说:“吾郡列故都三辅间,有司奉德,意唯谨,民俗织俭,务蓄藏。”

徽州人在生活中的最大特色就是节俭, 以至民间流传不少徽商节俭、甚至过于吝啬的故事。旧时有一则笑话说:一个徽州人出外做生意,带了一个咸鸭蛋在路上佐餐,每餐只用筷子蘸上一点舔舔。有一天,他正在吃饭,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差不多只剩下一个空壳的鸭蛋被吹到河里去了,这个徽州人便聊以自慰的叹息说:“风吹鸭蛋壳,财去人安乐。”这则笑话的真实性如何很难考究,但的确刻画了徽州人的节俭品性,尽管口吻有点戏谑。这在文献上可以得到充分印证。许承尧在《歙事闲谭》第18册《歙风俗礼教考》云:

家居务为俭约,大富之家,日食不过一脔,贫者盂饭盘蔬而已。城市日鬻仅数猪,乡村尤俭。羊惟大祭用之,鸡非祀先款客,罕用食者,鹅鸭则无烹之者矣!

千年徽州千年风——古徽州人的勤俭性格

再如清人刘汝骥在《陶甓公牍》卷12《法制科·歙县风俗志习惯·饮食》记载:歙山多田少,产米常供不给求。东西两乡犹能输其羡于邻境,惟南乡与北乡之黄山,农家多种苞芦以自食。非小康之家,几不易得米面不常食。商铺有定律,月四餐、六餐而已。肉食用猪,食牛羊者绝少。鳞族羽属亦不多得。寒素家风,以蔬豆为常用品,如新洲之萝卜,葛塘之白菜,问政山之笋,皆绝美。市中所制豆腐,亦远胜他处。有毛豆腐者,乃江浙各属所未有,惟卫生家不取焉。富有者早起,喜食盐茶蛋,且用以供客,酒则土酿与购自他省者参半,皆力薄,而性烈无深醇者。

徽州人群不仅在饮食方面精打细算,在其他生活细节上也有令人咂舌的记载。《我之小史》是徽州末代秀才詹鸣铎的写实自传。其中第三回记载:詹鸣铎少年首次跟随父亲出门去杭州,弃船上岸,已是疲乏之极,但“父亲生平节俭,不肯用肩舆,与我吃亏两个腿,总算不坏”。此次杭州之行,詹鸣铎与人捉迷藏,扯破长衫与马褂,父亲心疼之下,大骂一顿。当日,也许是希望与初次出门的儿子留个纪念,父亲“携我至一家照相馆,拟与我同拍照,嗣因价目不对,竞致作罢”,舍不得花钱拍照直接导致“父亲一生无照片,逝世之日,唤画工约略摹之,不得象形维肖,以致父亲容貌,至今竟无范本”。更有甚之,“徽州朝奉”这一原本含有尊敬意味的词语,在一定意义上也具有了刻薄吝啬的含意。

千年徽州千年风——古徽州人的勤俭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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