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其实帅得很高级

外表一股子匪气的廖凡,最近在《雪暴》中,真的饰演了一次悍匪并让看完这部剧的观众表示:我居然觉得廖凡比张震还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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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观众觉得很帅的廖凡,其实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1974年出生在湖南长沙的廖凡,在当演员的道路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的父亲廖丙炎,是湖南省话剧团团长,在《雍正王朝》中饰演当朝首辅佟国维,他无需对次子廖凡多加提点,廖凡从小就是看着经典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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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凡在《雪暴》中的形象


和那些做梦都想进组的人不同,廖凡从小就在道具库、服装间和搭建布景的空间里长大,演戏这件事之于廖凡,就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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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9岁的廖凡离开老家长沙到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读书。虽然有一张“坏学生”的脸,但他其实是个乖孩子。在上海戏剧学院里,廖凡认真学习。和那些天赋型选手不同,他靠着自控认真,让自己的演技不断地提升。

当年戏剧学院有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课外娱乐活动——穿上戏服,化装以后去火车站扮演乞丐,看谁能成功地讨到钱。也许因为长相不是那么突出,廖凡总能赢过他的同学。

当年导师孟京辉,对廖凡有句很有预见性的评价:“他身上有很消瘦的诗意,目光中有一种贪婪。”这种贪婪,让廖凡更加注重自己的演技,在同学任泉李冰冰大红大紫之际,他拒绝了留校任教的机会,独自来到北京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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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长相平凡的廖凡参与拍摄《将爱情进行到底》,这是中国第一部偶像剧,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亚鹏、徐静蕾,当时在大学校园里迷倒粉丝无数。廖凡在剧中扮演模范大学生雨森,痴情追求徐静蕾,后来意外地在雨夜被车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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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像雾像雨又像风》中,他饰演的吴伯平被孙红雷扮演的阿莱用刀捅死。这两出戏,捧红了一大批同期演员,陈坤、陆毅、李亚鹏、徐静蕾、周迅……但凡提到廖凡,却总是以“那谁”来指代。人笑称说他30岁以前演的很多角色都没有得到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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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着《心理罪》时,廖凡有一场戏拍了五个通宵


廖凡说:“那些人物很多都是纯理想化的,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可能很困难,所以剧本就让他牺牲了。我记得到2008年我演《生死线》的时候,别人老问我后来活下来了没有。我跟他们说我活下来了,他们就说,‘哟,那你是进步了,终于演了一个活下来的角色’。”

在拍《像雾像雨又像风》时,赵宝刚导演说要按照戏曲里的行当挑演员。廖凡打趣问:“您看我是什么类型的?”赵宝刚说:“小花脸。”

戏曲中小花脸就注定只能当配角。

“你的外形并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打动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靠你的技术和内涵去征服别人。”廖凡说。

2004年,廖凡第一次饰演男主角,刘奋斗导演《绿帽子》。

同样也是导演处女作的影片,让廖凡获得了“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这个不大不小的奖项,让他收获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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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是他离金马影帝最近的一次,当时得知金马奖入围的消息,他心里也很兴奋。但最终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获奖。那句“谁说不想得影帝那是装孙子!”就出自这里。

2014年,《白日焰火》上映。

《白日焰火》里从刑警队长落魄到工厂保安的张自力,或许是廖凡演过的距离当时的自己最近的角色了。

在此之前,他演《建党伟业》时坠马,身上打了12颗钉子,导致整个人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出于低谷时期。他看了刁亦男送来《白日焰火》的剧本,仿佛在那个走人生下坡路的张自力身上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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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有一场戏,张自力醉倒路边,被路人抢走了摩托车。他如同乞丐一样在雪地里嚎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哽咽的都是对人生的无奈。

拍戏期间,廖凡度过了自己的39周岁生日。生日这天,导演刁亦男在朋友圈发出廖凡在片场的颓废照,模仿廖凡的口吻写道:“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廖凡回复:“这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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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在40周岁生日的第二天,凭借《白日焰火》,廖凡获得了柏林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白日焰火》结尾,案情真相大白,张自力释然又忧伤。这个“失败者”在歌厅喧闹的音乐中孤独地跳起了迪斯科。这段一分多钟的独舞成为全片最精彩的表演之一。看这部片时,舞蹈系出身的演员好友黄觉原本打算用手机来录下廖凡跳舞的片段,想着跳不好可以拿这段视频损他,“但他一直跳得很好很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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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之后,廖凡饰演的角色多了些自己的影子。在电影《邪不压正》中,廖凡与朱元璋画像站在一起,相似度极高。导演姜文为他设计的角色,是自称朱元璋后裔的朱潜龙。这个桥段是廖凡在拍《让子弹飞》时就“玩”出来的,姜文念念不忘,于是有了《邪不压正》的“量身定做”。

导演徐皓峰邀请廖凡主演电影《师父》里的咏春宗师陈识,理由之一是廖凡形神都很像李小龙,而李小龙作为叶问的嫡传弟子,很少在自己的电影里打传统咏春,徐皓峰想让“一个李小龙形象的人”弥补这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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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浩峰找上廖凡,早在他柏林擒熊之前。当时徐浩峰发出邀约,说他有点像李小龙,但这时廖凡犹豫了。毕竟《师父》是一部动作片,对不是武行出身的廖凡来说,筹备周期不足两三月,别说对打,动作能不能做好都是问题。

但一位好演员,很难拒绝一部好剧本,读三两页剧本后,廖凡就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开机前,廖凡只有两个月时间训练,徐浩峰向他保证“你失败了,就是民国武林的失败。”

为了“民国武术”,廖凡开始天不亮就练功,用超过七百个小时密集训练让自己变成一位武术大家,导演徐浩峰称赞廖凡是个“看来无风无浪的散人,私底下却自律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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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错过了《一步之遥》的廖凡,等来了姜文的电话。这次二人合作了一部《邪不压正》。临场换词是姜文的“看家本领”。在六国饭店那场圆桌戏,是大灯刚刚架上,新词就给拿了上来。现场看,现场背,现场发挥,所有的表演,都靠廖凡之前的经验来硬撑。

收到《江湖儿女》片约时,廖凡在姜文电影《邪不压正》的戏份还没杀青。这两部片子的拍摄期紧挨着,按廖凡过去的习惯,他不会接。这次他破了例,因为一直喜欢贾樟柯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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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廖凡看来,贾樟柯的风格就是平实、永远不煽情。郭斌偏瘫后,甚至自己脱毛衣都很艰难。那场戏拍了很多遍,既有廖凡哭得稀里哗啦的,也有中间哽咽的,还有全程默默落泪的。最终,贾樟柯选择了让郭斌黯然神伤、默默落泪。

贾樟柯评价说廖凡“有种雷电交加的感觉”。这种描述,的确很适合形容廖凡的遗世独立与深藏不露。

1998年到如今,他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有20年的光阴了。20年的时间里,身边的人不断地追逐风口,一次又一次地爆红。而对他而言,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方向,他依旧选择一点点地钻研自己的演技、提高自己的演技。饰演的每一个角色,他都尽力让观众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从“不得好死”的男配,到柏林影帝。从只记得影片不记得廖凡,到只记得廖凡出演过的影评。无数的人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可能电影《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中的台词最好地形容了廖凡:

“出来混,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是,你是为生活所迫,而我是喜欢干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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