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的地域文化——泉州

對於泉州終於有了一些大致但並不全面的印象,這絕對是一座充滿魅力的城市,既擁有璀璨的歷史,又有著大好得形勢。來泉州之前,對泉州的瞭解並不多,甚至是碎片化的,而且大都是建立在對閩南文化了解的基礎之上,海洋文化影響深遠,宗教氛圍濃厚,虔誠崇拜有以女神媽祖為代表的諸神,凡此種種。直到真去了一趟泉州,才知道什麼叫劉姥姥進大觀園,對泉州的歷史文化底蘊可終於有了一番全新認知。

非凡的地域文化——泉州

原本對旅遊的定義,就是逛古蹟逛地標,基本上都是通過建築去了解一座城市,知道他們從哪裡來,有著怎麼樣的過去。在泉州也確實如此,人們在上千年曆史的塔廟前延續著前人禮佛的傳統,在古橋上往來貿易一同先輩們在過去千年裡所為,這些傳統一如當年。如果單純只是看到這些,很容易得出一個大概的泉州印象。但是,如果把這些當做泉州城的全部,就會犯下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文化傳統本身就是一個被歷史不斷改變不斷選擇的結果。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只要他是被選擇的結果,那麼在選擇的過程中就肯定不止這一個選項,而且其他選項會逐漸湮滅在歷史的滾滾波濤裡,是很難通過這一個結果直接體現出來的。所以,對一座城市從哪裡來要想有深入的瞭解,博物館是必不可少的。好在泉州人民也對自己歷史的價值熟稔且自豪,於是,一座座博物館拔地而起遍佈城區。

非凡的地域文化——泉州

一是海洋文明。可能是出身中國北方典型農耕文化區域的原因,一直根深蒂固地認為自己所接觸到的,就代表著中國文化,對於東南沿海曾經出現的海洋文明竟有些茫然。結果到了泉州,瞭解到地卻是一段近乎迥異的中國海洋文明史,如果把人物和地點的名稱全部隱去,泉州歷史反而和歷史課本上的歐洲海洋文明有著極高的相似度。一般都是這麼個規律,能夠靠地吃飯的人,都安心靠地吃飯去了,而沒有大片良田沃野的沿海居民,則往往做起風險與利潤並存的船運貿易。在古代,福建“八山一水一分田”地理條件,不可謂不惡劣,不過也正是這樣的環境才塑造了福建人向海吃飯的傳統。

非凡的地域文化——泉州

二是商業文明。關於溫州人會做生意,是當代中國人全都知道的事,而泉州人在這方面,並不比溫州人差。泉州近年來的經濟發展勢頭強勁,大有恢復昔日榮光的潛力。一座城市的輝煌,必然離不開貿易帶來的經濟繁榮。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古人也明白,一座跨海的洛陽橋,在一千年前的泉州落成。時至今日,蜿蜒的跨海石橋依舊巍然不動,歷史能帶走很多東西,也同樣能篩選出很多震撼人心的存在。只有偉大的城市配的上偉大的建築,洛陽橋也正是泉州輝煌的一個側證。

非凡的地域文化——泉州

三是宗教交融。說到文化交流點,更多的人可能會想到新疆,想到敦煌這些絲綢之路的關鍵節點,但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這些地方隨著大唐帝國的崩塌早早就煙消雲散了。唐之後的宋元,中國同外界的文化交流,隨著路上絲綢之路的阻塞,轉移到了東南沿海,泉州經過幾個朝代的發展,成為商戶雲集的港口城市。集摩尼教、印度教、伊斯蘭教、景教於一城之中,這種包容程度,似乎不比大唐的長安差到哪裡。有了交流就自然會有融合,於是在泉州的土地上,就出現了結跏趺坐的天使,向中國墓葬傳統看齊了的穆斯林墓葬。

非凡的地域文化——泉州

四是淳樸安逸。同樣作為閩南城市,且在行政隸屬的歷史上淵源頗深,泉州和廈門,很自然就會被放到一起比較一番。廈門作為國際知名的旅遊城市,小而美,像是人間仙境,讓人流連忘返,而全島基本上都屬於風景區,物價又足以讓人望而卻步。雖然廈門也是傳統與現代的交匯點,但歷史大多追溯到民國時代,而且看起來,人們的生活也已經相當的現代化。而泉州是從宋朝一直到民國的歷史都有保存,而當地人對傳統文化並沒有因小心翼翼的保護而束之高閣,相反,就是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在進行著延續。穿過泉州充滿古樸氣息的大街小巷,在這裡,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穿漢服的人,而沒有引起任何的圍觀,一切都在自然平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失現代,不失傳統,閱盡千年滄桑,依然“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這大概就是泉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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