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成功遊說一個君王的難度有多大?

歷史百川


做說客難不難?這不是廢話嗎?偉大的戰國時期的思想家韓非子專門寫了文章《說難》,就是探討這個難題的,此文遂成為其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

春秋戰國,都不太平。但真正的亂世是戰國,孟子所斥責的“春秋無義戰”,對比一下戰國就知道了,春秋相對而言還是比較“仁義”的,這當然是悲哀的事情!因為戰火燃燒,受害最嚴重的無非還是百姓。但是無論在春秋還是戰國,都湧現出了一批奇謀之士,竟然四處鼓動各國君王互相聯合或者鬥爭,從而從中謀利。這些人在很多人眼裡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唯一懂得的就是耍嘴皮子,唯一的武器就是三寸不爛之舌,這就是所謂的“說客”。

說到說客,不可能不說蘇秦張儀,這兩人是其中的最高代表,真可謂光耀千秋。但說客這碗飯好吃嗎?肯定不好吃啊。蘇秦張儀之前無數人冒著很大的危險做說客,那是因為有利可圖。蘇秦張儀之後無數人同樣幹著這樣的活兒,還是為了封侯拜相的誘惑,最開始提到的韓非子就是這樣子。

說說說客韓非子的命運吧。這個人的下場一點不好,如我們所知的,他被李斯干掉了!但韓非子冤枉嗎?真的一點都不冤枉,他為了求取功名利祿,竟然建議秦始皇滅亡自己的祖國韓國。我的個乖乖啊,即使是個普通人都要愛國,何況你韓非子還是韓國的貴族呢?韓非子意識到了做說客很難,但這對他也太難了點吧,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吧!請大家注意,千萬別認為韓非子被殺是“口才不好”,他這個人口若懸河,把秦始皇(那時候還沒稱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內心非常稱許他,並打算重用他,但即使這樣,還是被嫉賢妒能的李斯找個藉口殺了。而秦始皇雖然內心糾結過,但終究釋懷了,因為李斯的理由是,這個韓國人怎麼會真心為秦國著想呢?這可真是冤枉韓非了!韓非他沒有祖國的概念,他的唯一理想就是輔佐君王統一天下,然後封侯拜相。但是,只能說,時也命也!做說客真難啊!

說客裡最最成功的,就是公認的張儀了,但即使他,命運都非常曲折。一開始,他被蘇秦所牽制,不能發揮。後來,蘇秦用激將法逼迫其去秦國,這才開始大顯身手(此處略去一萬字,因為張儀之前已經有了N次失敗遊說的經歷,在各國都不受待見)。經歷了千辛萬苦,總結了自己的經驗教訓後,張儀開始高歌猛進了,他的得意之作是把第二強國楚國玩弄於鼓掌之中,並讓楚懷王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即使這樣,在秦惠王去世後,秦武王非常厭惡張儀,張儀深知自己的處境,於是請求到魏國去為秦國服務,做了一年魏國丞相併最終死在魏國。而我們前文提到的張儀的對頭蘇秦,風光的時期是真風光,掛六國相印,但死的時候也真是悽慘,“臣即死,車裂臣以徇於市,曰‘蘇秦為燕作亂於齊’,如此則臣之賊必得矣。”,作為說客,這是他臨死前給君王出的主意,他自己建議車裂了自己!

你還會問,在春秋戰國時期做說客難嗎?



通鑑智慧傳承—兔珞遙


春秋戰國是中國古代一段社會大分離時期,同時也是社會大動盪的時期,邦國林立。這也客觀上造成了社會對人才的尊重,這段時期學術下移,新興的士人階層成為了民族主流文化精神的擔當者。諸侯之間戰爭不斷,為了合併他國各國紛紛變法圖強。人才的作用突顯出來,社會上的“養士”、“用士”之風就興盛了起來,士人擺脫了對統治者的嚴重依附關係,在人格上獲得了更多的獨立性,他們就儘可以自己奔走遊說闡述自己的思想見解。

決定說客命運的一個重要方面就是君主,在“遊士日多”、“布衣馳鶩之時而遊說者之秋”[1](卷86《李斯列傳》)的春秋戰國時期,一個君主的性格、氣度、愛好、賢愚往往就會決定某個說客的命運。同時,一個君主的素質,對人的氣度也會影響到自己國家的發展。譬如戰國時期的秦國,自從秦孝公重用遊士商鞅支持變法之起,從秦惠王到秦王政百餘年間秦國堅持選賢任能的用人政策和“好用異國人”的傳統,大膽的敞開國門,又得到了張儀、范雎、蔡澤、李斯等各國的遊士,更有“士不產於秦而願忠者眾”[1](卷86《李斯列傳》)之說。秦後來正是在這些遊士拜官的輔佐下,才完成統一六國的大業的。大凡有能力有氣度的君主都會明辨是非,重用一些懷才不遇的賢才。

一、遊說拜官

春秋戰國時期並沒有統一良好的人事制度,很多士人都想通過遊說踏上仕途從而施展抱負。在那個大分離動盪的時代,遊說拜官制度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在當時的政治生活中有“垂功於天下”[1](卷87,《范雎蔡澤列傳》)之用。不僅如此,還對後世產生了“風流彌廣”[2](卷5,《省事》)的影響。當然,在眾多遊說者中,他們有的之間命運是截然不同的。

遊說拜官的第一步,理所應當的就是與君謀面。如果連與君王見面的機會都沒有,那麼也就無所謂說了。當然,面君只是一個前提,遊說的關鍵還是要看你的想法能不能打動君王的心,《韓非子·說難》裡強調遊說進言的困難時就說道:“凡說之難,非吾知之有以說之之難也,又非吾辯之能明吾意之難也,又非吾敢橫失而能盡之難也。凡說之難,在之所說之心,可以吾說當之。所說出於名高者也,而說之以厚利,則見下節而遇卑賤,必棄遠矣。所說出於厚利者也,而說之以名高,則見無心而遠事情,必不收矣。”遊說之士只有適應君主的心理需要,才能被接受和錄用。春秋時期,東郭民祖朝上書晉獻公“願聞國家之際,獻公召見,三日與語無復憂,乃立為師”[3](卷11,《善說》)。孔子的弟子游說諸侯“大者為師傅,小者友教士大夫”[1](卷121《儒標列傳》)他們均以布衣身份被召見後被封官拜相,都是因為要提出一套能夠解決國家實際問題的方案。迎合統治需求。

在這一時期說客遊說拜官的目的也是有很大區別的,可以大抵把他們想取得仕途的目的分為兩個方面,一是為了弘揚道義,二是為了功利。這樣的兩大類說客在思想品德上有截然的區別。

春秋中後期的孔子是士階層遊說的第一人,自魯定公十三年到魯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97-484年),孔子率弟子周遊列國長達14年。孔子認為自己遊說出士是為了實現“弘道”的理想信念,不是為了追求榮華富貴,並以此要求他的學生。十幾年間他始終恪守堅持他的出士原則是“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4](《秦伯》第13章);“有道則仕,無道則可卷而懷之。”[4](《衛靈公》第7章)真正的做到“憂道不憂貧”,“謀道不謀食”[4](《衛靈公》第32章)。孔子最終沒有受到列國重用,只得回國講學。儒家的另一位大家孟子是深受孔子弘揚道義的影響,並留下了“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5]的精神警句。

單純從取得仕途來看,一些很看重功利的說客更能夠得到統治者的認可。他們對時局有清醒的認識,逐步的放棄自己的理想之道,走向迎合君主需求的這樣一條道路。吳起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吳起是衛國人,在衛國遊仕不遂,又遊說到魯國,時正值齊國攻打魯國,魯軍欲任他為主將,但因其妻是齊國人而懷疑他。吳起“欲就名,遂殺其妻”以表不親附齊國,魯君於是任命他為主將。後因遭人詆譭離開魯國遊說魏國,後又離開魏國遊說楚國,終在宗族作亂是被亂箭射死。以蘇秦、張儀為代表的春秋戰國時期的縱橫家,他們遊說的目的更是隻為了一己私利。蘇秦在以連橫“說秦王書十上而說不行”[6](卷3,《秦策一》)之後,轉而“以縱散橫”說斡旋於六國之間。張儀說楚遭陷後,輾轉從趙到秦,提出秦聯合韓魏攻打齊楚的連橫主張,並極盡狡詐欺騙楚王削弱楚國之能事。他們反覆無信、陰險狡詐、不擇手段。遭到後世人們的貶斥也就不奇怪了。

遊說拜官現象是在春秋戰國這樣一個特殊時期才顯得如此廣泛的,它從很大程度上反應了這一時期的時代特色:文化的多元。

二:奉命遊說

pan > 奉命遊說,多是臨危受命,春秋戰國時期戰爭頻繁,大國攻打小國的現象時常出現。許多小國面對大國的進攻時,沒有足夠的力量加以抵抗,小國君主面臨敵人進攻時往往選擇派遣說客說服敵國退兵。在這樣的背景下,說客就擔負起了國家存亡的直接重任了。

關於這類說客,最早有記載的是春秋時期的燭之武。鄭文公四十三年(公元前630年),“晉候、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7](《僖公三十年》)。鄭國處於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鄭文公接受了大夫佚之狐的建議,派遣燭之武勸秦退兵。燭之武不計前嫌,勇於的承擔起了責任。見到秦伯後,他巧妙的利用了秦晉之間的矛盾,向秦伯分析了當時的形勢,採取分化瓦解的方法,說明保鄭而有利於秦,滅鄭不利於秦的道理,終於說服了秦伯。秦不僅撤軍,還派兵保衛鄭國,迫使晉國也撤兵,從而消除了鄭國的危機。

與燭之武一樣在國家面臨進攻甚至是滅亡的時候,臨危受命的還有戰國時期的唐雎。安陵是戰國時期魏的附庸小國,秦滅魏後,原以為略施小計便可吞食安陵。安陵君派唐雎出使秦國。唐雎為了維護安陵主權與尊嚴,與秦王針鋒相對,寸步不讓。使得“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6](《魏策4》)挽解了國家的危機。

越國的文種也是一位很有名的說客,越王被夫差包圍,退守於會稽山,國家危在旦夕,越王才開始廣納賢才,此時文種挺身而出,承擔起勸退吳國軍隊的重任他先用很卑謙的口氣增添了吳王的傲氣,然後軟中帶硬地陳述了利害得失以及越國上下抵制吳國的決心勇氣。從而說服了吳,使國家轉危為安。

三位說客在同樣國家面臨危機的情況下,都成功的利用自己出眾的說客技巧說服了敵人撤軍,保住了國家的安全。在面臨具體的不同情況與不同對象時,他們採取的說客方法途徑卻是截然不同的。不過就他們的思想而言,都是忠君愛民,而且胸懷韜略的。即使他們有的對國君有不滿之處,例如燭之武領任務時埋怨國君早不用他說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7](《僖公三十年》),文種對於勾踐在退於會稽山才開始招納賢才、共治國事並沒有一開始就獻策而是通過比喻含蓄委婉的責備了勾踐。但是出於愛國愛民思想,他們並沒有推卻任務責任,並始終堅持正確的立場。

春秋戰國時期,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奉命遊說的說客,他們也是擔負起了國家大計中的重要責任。比如齊桓公“為遊士八十人,奉之以車馬、衣裘,多其資幣,使周遊於四方,以號召天下之賢士”[8] (卷6,《齊語》)。韓王安派水利專家鄭國入秦,遊說秦王修建一條從涇水通至洛水,長達300餘里的灌渠,以此消耗秦國人力、財力。使秦國在短期時間內無力東侵韓國[1](卷6,《秦始皇本紀》)。


縱然無情


春秋戰國遊說君主的難度一般也不是特別大,但是也要具體分析。

因為那個時代生產力水平落後,有文化的人十分匱乏,各個大小君主,諸侯都想拉攏知識分子為自己的統治服務。這就有了春秋時期諸子百家文化繁榮的典型代表。再有孔子儒家文化,七十二賢才的誕生。墨家墨子,法家韓非子,道家老莊為代表。縱橫家鬼谷子及其弟子為代表。他們用自己的所見所學,去影響那些君主,如果他們的思想與某個諸侯君主契合,一般都能夠得到重用。

春秋前期社會穩定,儒家,道家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肯定,諸侯們爭相聘請他們為官吏管理各個國家,到了春秋後期諸侯爭霸兵家孫武為代表的這些思想者就受到了重用。到了戰國七雄爭霸時期,兵家,法家,縱橫家等等集大成者都紛紛受到君王們的喜愛,一度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所以遊說君主在那個時期一個要看自己的代表思想,一個要看社會的整體思想,但是不管怎麼樣,人才匱乏,君主們也是想方設法去籠絡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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