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马明刚

踏入这片土地之前,马明刚没想到,“黄”色居然会是这样一种苍凉的颜色。当时年仅22岁的他,自然也不会想到,这满目荒芜的“黄”色会自此浸入他的生命里,2010年10月30日,他孤身一人来到海拔3100米的锡铁山小镇,至今,已在青海地区坚守了九年。

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青海的第一夜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黄。

凋敝的落叶,山体裸露的岩石,一望无际的戈壁,卷到风中的黄沙,将落不落的残阳,间或飞到空中的雁群——嫩黄、褚黄、暗黄、鹅黄、土黄、鸭头黄……它们缓缓搅动、沉凝,带着西北深秋沁入骨肉的冷意,有如潮涌,喷溢而出 ,将人吞没。

邻床的大哥开始把棉被往大巴的窗户上挂,试图把每一个出风口都塞得严严实实,“小伙子,别往外瞅了,前面当金山下雪封路,我估计今晚得在车上过夜了。”他一边忙着塞被角,一边回头招呼看着窗外愣神的我。

十天前,当时的片区经理找到我,说青海要建两台样机,而我就代表客服,一路颠簸地来到青海。从原驻的瓜州到项目现场到青海锡铁山,中途要转三次车,先到敦煌,坐汽车到格尔木,再从格尔木转小巴士到锡铁山镇。

正如那位大巴上的邻座大哥所说,在青海的第一夜,我是在刺骨的寒冷中合衣睡去的。

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80年代的国营厂?

20岁出头的单身汉,倒也没太多行李。拎着一个箱子,从小巴上下来,我向四周望了望。这个名为锡铁山的小镇,其实也就是仅有一条街道的“矿工生活点”而已。该怎么形容呢?用新疆人的话说,“在小镇的东头上扔一块馕,一哈子滚到西头撞到墙就停下了。”

我下车时正值开矿作业的时间,附近基本不见人迹,稀薄的空气吹得人脸生疼,目光所及最高的楼层不超过三层,能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的犬吠声。这个小村镇让我有种异样而强烈的梦幻感,倒不是因为它的不真实,而是它的气质,跟初高中学过的田园诗太过贴近,以至于竟遥远起来。远离城市的锡铁山,让人仿佛走进一卷泛黄的古籍,山静日长。

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我遭遇的那些开头难

来青海之前,我陆续呆过海南,河北,江西,甘肃,广西多个项目现场,环境艰苦是意料之中的。但没想到的是,住宿竟会成为我在锡铁山遭遇的第一道坎。

小镇上的住房都属于西部矿业的公有财产,是集体宿舍楼的性质,不得外租。在宾馆住了两天之后,我依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住处。青海项目的业主,总包,供应商,加起来总共十来个人,他们是当时我在锡铁山的所有人脉。所幸就是这些朋友,通过一家饭店的老板娘为我找到了一间仓库。

那是一间仓库保管员的宿舍,外形破败,惨白的石灰脱落了,斑斑驳驳,袒露出褐红色的泥坯,走进去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晃晃悠悠的高低床和年久失修的办公桌,但好歹这也能算是我的落脚处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把它租了下来,作为公司青海项目的初代根据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个仓库虽然简陋,但却给了当时的我极大的安全感。初来乍到,身体无法适应3100米的高海拔,白天不能快步走路,晚上常常因为憋气而醒来,早上醒来洗脸的时候发现鼻子里全是血痂,偶尔还会血流不住。得益于这个仓库,我开始在这里支起锅灶自己做饭吃,虽然连最基本的挂面都需要用高压锅才能煮熟,但我开始调整自己的生活节奏,让身体先适应这个高原小镇的一切。

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常年处于项目一线的风电人员,大概对时间的概念都比较模糊,从2010年10月到2011年5月,我独自一人在锡铁山呆了七个月。在这段陌生又寂寞的时光里,青海两台风机工作的日益推进,像一把丈量时间的尺子,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

作为青海高海拔科技示范项目,这两台风机的运行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受制于高海拔的环境,吊装的时候,没有电梯和助爬器,只能人为地在风机上进行攀爬,这对原本有高原反应的我,就是一大挑战。在封闭的机舱内,经常是爬一段,就要停下来调整呼吸后,继续往上。另外,由于锡铁山闭塞的交通条件,设备在运输的过程中还遭遇延期的问题,但所幸这些困难都被一一克服。最终,青海高海拔科技示范项目如期完成,回想项目期间接货、吊装、调试以及试运行的工作,没有任何质量安全事故发生,并且在试运行工作完成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预验收证书的签订。

这两台样机是高原上的首个项目,于公司,于我个人,都意义非凡。回顾那段时光,总是充满深深的敬意,感谢公司给予的信任和机会,也难忘那时努力拼命的自己。

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陌生的西部矿业小镇——在静好的岁月里撒点热血

从形影相吊的两台样机

到如今青海项目的遍地开花

接下来,谭林波会有怎样的历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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