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朝立國之初，漢高祖劉邦就想解決匈奴問題，結果遭遇白登之恥。從那以後，呂后、孝惠帝、孝文帝、孝景帝都採取韜晦策略。漢朝採取與匈奴和親的方式，用美女和錢財，換來了屈辱的和平。經過高祖開基和文景之治，大漢朝積累了足夠的實力。
兵精糧足的孝武帝劉徹，決定跟匈奴決戰。漢軍北擊匈奴，取得了赫赫戰功。漢大將軍衛青，北擊匈奴七戰七捷。漢驃騎大將軍霍去病，追擊匈奴二千餘里，一路打到貝加爾湖。霍去病在狼居胥山舉行祭天封禮，在於姑衍山舉行祭地禪禮。
從那以後，“封狼居胥”就成了中國軍人至高無上的理想。衛青和霍去病這對舅甥，被史書譽為“帝國雙璧”。帝國雙璧確實是功蓋寰宇，但是沒有徹底解決匈奴問題。
圖為漢武帝劇照，圖片來自網絡，感謝原作者。
漢武帝一輩子，都在跟匈奴作戰。漢武帝集大漢四代天子之功於一身，戰鬥了一輩子。依然沒有解決匈奴問題。唐朝的李世民，卻在一統中國數年之後，只花了幾個月時間，就徹底解決了突厥問題。
李世民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武功，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李世民善於利用海外華人的力量。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三》記載，凌煙閣功臣、代州都督張公謹給李世民上書，列舉可以攻打突厥的六大理由。其中有一條是：“華人入北，其眾甚多，比聞所在嘯聚，保據山險，大軍出塞，自然響應。”
請大家注意關鍵詞“華人”，“華人”和“中國人”的說法，古已有之，不今獨以為然。古人認為，天子威加四海，四海之內皆兄弟。生活在四海之外的中原子民，就被稱為“華人”或者“中國人”。
圖為李世民影視形象，圖片來自網絡，感謝原作者。
張公謹把海外的漢人稱為華人，李世民則是把海外的漢人，稱為中國人。具體情況可以參考李世民的《贖取陷沒蕃內人口詔》：“如聞中國之人，先陷在蕃內者，流涕南望，企踵思歸。朕聞之惕然，深用惻隱。宜遣使往燕然等州，知見在沒落人數，與都督相計，將物往贖，遠給程糧，送還桑梓。”
隋朝末年，中國兵連禍結，老百姓為了活命，紛紛拖家帶口，離開中國去大草原逃難。逃難出去的人口有多少，至今沒有確切的統計數據。我給大家講兩段史料，讓大家感受一下唐初海外華人的人口基數有多大。
《資治通鑑》記載，隋朝鼎盛時期，人口有895萬戶。到了唐初定鼎天下，才發現有齊民編戶二百多萬戶。消失的六百多萬戶人口，一部分是死於戰亂，一部分是脫籍，還有一部分是逃難海外成了華人。
隋朝末年逃到海外的華人，數目有多少，無法確切統計，只能說是很多很多。多到什麼程度呢？《資治通鑑》記載，貞觀三年中國大豐收，結果是：“
中國人歸自塞外及開四夷為州縣者百二十餘萬人。”隋末唐初消失了600多萬戶人口，貞觀三年回國的華人有一百二十萬人。根據正史記載的兩組數據推斷，隋朝末年逃到海外的華人，至少有幾百萬人，甚至有可能達到上千萬人。
圖為李靖劇照，圖片來自網絡，感謝原作者。
隋朝末年逃難到海外的華人，有一個名叫趙德言，還有一戶李姓人家。《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二》記載：“頡利可汗重華人趙德言，委用之。德言專其威福，多變更舊俗，政令煩苛，國人始不悅。”
從這一條史料的記載來看，有不少華人進入突厥的政府機構，趙德言甚至進入突厥的中樞機構了。
李白的祖先，在隋朝末年被流放西域，因為做生意跑到突厥去了。此事典出《新唐書.李白傳》的記載：“ 李白，字太白，興聖皇帝九世孫。其先隋末以罪徙西域。”
咱們中國人，都知道“一根筷子容易折斷，一把筷子不容易折斷”的道理。逃到突厥的華人，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們為了自保，紛紛結成“塢壁”。
“塢壁”是專業歷史術語，它不是朝廷修建的城牆，也不同於佔山為王的山寨，而是民間自發組成的防禦單位。逃到海外的華人，一開始以宗族為單位，選擇地勢險要的地方，修建防禦工事，這就是“塢璧”。
後面逃難而來的華人，為了求得安全保障，紛紛加入宗族塢璧，使得塢璧的規模越來越大。塢璧的人數少則數千，多則十幾萬。塢璧裡的華人，平時從事生產工作。碰到突厥人來惹事，拿起武器就成了士兵。
數以百萬計的華人，在突厥建立起了無數個塢璧。塢璧裡的中國人，渴望王師到來為他們提供安全保障。張公謹抓住這一點做文章，讓李世民起兵討伐突厥。張公謹斷言：“只要陛下下決心對突厥用兵，中國的軍隊打到突厥，華人就會走出塢璧，為王師提供支援。”
貞觀三年冬十月，突厥鐵騎侵犯大唐邊境。同年十一月，李世民下令全線反擊。十萬大唐將士在李靖等四位主帥人的率領下，從四個方向出擊突厥。塢璧裡的華人，眼含熱淚盼到了王師，紛紛拿起武器，支援王師作戰。
貞觀四年春天，大唐將士在華人的配合之下，擊潰了突厥鐵騎，活捉了頡利大可汗。從發起全線反擊，到活捉頡利大可汗。李世民只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就完成了漢武帝一輩子沒有完成的偉業。李世民有海外華人相助，漢武帝沒有海外華人相助，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大唐戰勝突厥之後，大草原就成了中國國土。塢璧裡的華人，一部分迴歸故土。一部分生活在大唐新開發的西域國土，成了大唐開發西域的主力軍。
李白的先祖就生活在大唐新設安西四鎮之一的碎葉城。碎葉城在今天的吉爾吉斯斯坦國托克馬克城，李世民擊敗突厥之後，此地就是大唐國土。有許許多多的華人，成了大唐開發西域的主力軍，只是他們沒有留下名字而已。
本文參考資料：復旦大學歷史系韓昇教授視頻公開課《隋唐史》。
本文史料來源：《資治通鑑》《新舊兩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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