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感染病(傳染病)是如何起源的?

【問】人類感染病(傳染病)是如何起源的?

【答】回顧感染病(傳染病)的起源,“走錯門”的情況比比皆是,且多由動物傳播而來。可以說,“走錯門”就是人類感染病的起源。這一點,恐怕出乎現代人類的想象。你也預料不到吧?

我們先看看甲類傳染病吧。已有考證鼠疫系因人類打破了鼠疫桿菌、跳蚤及齧齒類動物的共生關係所致。最早的天花出現於人類的第一次農業定居,可能亦與生態改變導致人類與動物接觸增加有關。霍亂通常通過不潔飲用水傳播,它能寄存於肉類、牛奶等食物上數日。

我們再看看乙類傳染病吧。1918年,一場致命的流感席捲全球,導致2000萬~5000萬人死亡。儘管這場流感在美國被稱為“西班牙女士”,但是它實際上名不副實,因其起源於美國,可能通過豬傳播。在那一年,近1/4的美國人得了流感,導致50多萬人死亡,幾乎一半是健康的年輕人。艾滋病系因二十世紀中期西非和歐美地區人群曾注射黑猩猩血液,以預防猿-人共患同種瘧疾,人類的介入破壞了HIV與猿類的共生關係,人為地引發了HIV攻擊宿主。已經公認,當前流行的SARS病毒很可能源於動物(特別是野生動物,如果子狸)。不幸的是,雖然有一部分截斷感染(truancated infection),這些所謂“匆匆過客”一旦與人類打上交道,幾乎無一自動退出歷史舞臺,終將改頭換面東山再起。有史以來人類消滅傳染病的惟一戰績僅為天花。然而,隨著生物恐怖主義的抬頭,少數實驗室留存的天花病毒發生擴散及變異天花病毒侵入人類的潛在威脅依然存在。

原寄生於生物界包括動物的微生物,與之和平共處,相互依存。而人類的侵犯,打破了平衡,觸動了感染病(傳染病)的發生發展。可以說,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絕大部分時期的歷史就是感染的歷史。

近年來經常有原寄生於動物,通過偶然的機會,“走錯道”侵犯人類後,形成盲端感染(某些感染病從動物傳播到人類,但不能再從人傳播到人)。我們是否可以因此而感到高興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這些病原體會發生變異,從量變到質變,最後將不僅反覆侵犯人類,而且會引起人間的傳播、流行和大流行。從這個意義上講,從人禽流感病毒侵犯人類,到人傳人的傳播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為什麼近年新發感染病(EID)特別是動物源性EID頻頻發生,且易於擴散?原因是多種多樣的。一方面,一個世紀以來,全球人口從16億增長到60多億,而森林面積從81億公頃減少到13億公頃;工業化帶來的溫室效應、都市化效應、空氣和水源的汙染;全球氣候變暖,致使自然災害如干旱、洪水及地震頻繁發生;過分使用抗生素,病原體變異,性行為氾濫,貧富不均,種族衝突、戰爭等均促使EID的發生和傳播。另一方面,現代化的交通反而為EID的全球快速傳播提供了條件。其中,宿主-寄生物生態連續體(圖)這一理論可以好好地解釋動物源性EID的發生機制,即多數EID存在於野生動物、家養動物及人群之間的宿主-寄生物連續體中。大多數疾病都不是孤立存在,而是相互緊密聯繫,相互重疊的。例如,由犬瘟熱病毒(canine distemper virus)所致犬瘟熱(canine distemper)系家犬傳播到野犬;萊姆病系從野生動物傳播到人;貓抓病系從家養動物傳播到人;狂犬病的傳播途徑則包括上述三種。

最後,有關人類感染病(傳染病)的名人警句可以幫助你瞭解其防控的艱鉅性。


圖 宿主-寄生物生態連續體

我認為鼠疫就像風一樣,吹到哪兒刮到哪兒,哪兒有聲音就去哪兒,從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走。

—William Boghurst, 大約在1665

法蘭西和他的首都正在被一種可怕的瘟疫侵襲……不知道這種瘟疫從何而來;也不知道為何而去。受害者的身體檢查是無效的;死亡是毫無疑問的;死亡戰勝了一切。

—Louis Francois, 1834

沒有哪一年我們能告訴世界:今年一年居然沒有發現新的疾病!

──Rudolf Virchow, 1867

在全世界範圍內,在很多年以後,流感很可能將繼續流行……我們希望生態學和流行病學研究能提供更多的有用方法,以期在下一個世界大流行之前找出預防和消除方法。

—Hans Zinsser, 1922

人類的歷史即其疾病的歷史。

──Folke Henschen, 1942

這不是結束,這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不過也許這是開始的結束。

──Winston Churchill, 1942

西班牙流感是最後一個典型瘟疫……,而艾滋病則是後現代的第一個鼠疫。

—Mirko D Grmek,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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