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歐景名城。
男人冷眼看著女人,唇邊盡是嘲諷,“容姝,都結婚這麼久了還是處?”
容姝顫抖著拖過毛毯蓋住自己,美目裡全是恨意,“靳言霆,你這個禽獸……”
啪,狠狠一耳光。
白嫩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頭被打偏,一絲血跡沿著嘴角流下來,血腥味斥滿口腔。
“賤人,誰準你結的婚?”
容姝緊咬下唇不說話,右手被他抓住,他大手扣在她手腕間,“不說話右手也想廢掉?”
下意識一顫,曾經被他在鋼琴上弄斷的左手無力地虛抓著被子,完全用不上力,他曾說,容姝你這麼髒配不上鋼琴,只有容雙可以。
“我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
靳言霆冷笑,“你沒有資格結婚,你欠的債一輩子都別想還清。”
她欠容雙的債嗎?
當初明明是容雙故意陷害她後假意遠走,可是靳言霆不信,將恨全部轉移到她身上,毀了她的一切去追逐容雙。
她已經一無所有,他還要她怎麼還債?
門外突然傳來汽車聲,應該是靳宸深到家了。
靳宸深,她名義上的丈夫,靳言霆的哥哥。
“宸深回來了!”
容姝驚恐地不停掙扎,靳言霆卻故意邪惡地在她耳邊問,“如果,我哥看到你這幅模樣,還會要你嗎?”
不!
只剩三個月了,她拼了命想要保護的,一定不能讓靳言霆毀掉!
容姝急得快瘋掉,她忽然衝上前用力咬上他的脖子,血腥味迅速擴散,靳言霆吃痛,將她狠狠甩在地上。
容姝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
對了,血,地毯上的血還沒有處理!
門,卻在此時開了。
靳宸深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傳來,像是踩在她的心尖尖上。
容姝心跳得飛快,她眼疾手快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對著手指一滑,血濺在白地毯上。
刀被她扔在地上,刀尖上還殘留著幾滴血跡……
“這是怎麼一回事?”靳宸深皺著眉問。
容姝捂住手指,小心翼翼地說,“宸深,對不起,我本來想拿刀切水果的,不小心劃傷了手血濺到地毯上了。”
看著靳宸深走過來,容姝眼皮直跳,怕靳宸深因為最喜歡的地毯被弄髒而生氣,更怕他發現什麼不對勁。
誰知,靳宸深抓住她受傷的手指,皺了皺眉。
玄關處突然傳來一陣拍掌聲,靳言霆惡魔般的聲音響起,“呵呵,大哥大嫂感情真好啊!”
靳言霆不是走了嗎?
容姝手一顫,趕緊從靳宸深手中抽出了受傷的手指。
“宸深,我去處理一下。”
說完,她匆匆轉身,靳言霆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公司,一個都別想從他身邊逃走!
容姝剛處理完,一出來就聽到靳宸深的聲音,“言霆,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脖子?
好像是被她咬的……
靳言霆看向容姝,說出口的話,令容姝呼吸一窒,“這就要問大嫂了。”
“容姝?”靳宸深俊眉緊皺,那傷口分明是被人咬的,關容姝什麼事?
容姝臉色刷白,靳言霆難道想害死她嗎?
“開個玩笑,大嫂幫我上藥。”
容姝被他強行帶到房間,剛關上門,容姝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氣得渾身發抖,“靳言霆,你瘋了?”
不同於在靳宸深面前玩浪的模樣,靳言霆又恢復成冷漠的樣子,他抓住她包好的手指,用力按在大理石桌上,疼得她輕呼出聲。
“容姝,你還是這麼心狠手辣,對自己都下得了手。”
她的左手已經廢了,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但十指連心,她還是疼得冷汗直冒,“靳言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直接開門,大搖大擺地朝樓上走,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囂張。
已經晚上了,他不走還想做什麼?
上了樓,靳言霆轉過頭來朝著容姝吩咐一句後才繼續走,“大嫂,幫我佈置房間。”
容姝看向靳宸深,他點了點頭,“對了,我只是拿點東西,晚上公司有事我就不回來了。”
早就習慣靳宸深夜不歸宿,但是容姝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希望他能在家,至少靳言霆會有點顧忌!
“宸深,今晚能不能……”
她話還沒說完,靳宸深已經轉身上樓。
從靳宸深出門開始,容姝的心就一直高高懸起,擔心隔壁那個男人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是一直到晚上十點,都沒有任何動靜,她精神疲乏也就漸漸睡了過去。
才睡著,就被電話吵醒。
“容姝,出來。”是靳言霆的聲音。
“我已經睡了。”
“三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靳言霆決定的事情,她從來就沒有反抗成功過,容姝不得不穿好衣服披上大衣跑下樓,才下去就被他拖著出門。
她被他塞進車裡,“靳言霆,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屏幕裡,男男女女舞動在一起,容姝還是一眼看到了和兩個女人在一起的靳宸深。
在大屏幕前,容姝臉色有點白,“你帶我來看這個幹什麼?”
靳言霆挑眉,“捉姦。”
姦夫帶著來捉姦,怎麼看都覺得很諷刺!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她和靳宸深,本來就是互不干涉,他們的合約只剩下三個月,她只要忍耐三個月就好……
“和他離婚。”
靳言霆的話,如平地驚雷,容姝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不離。”
她早就失去一切,這個婚姻就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不可能會離婚的!
惹火靳言霆的下場,容姝很快就見識到了。
在她面前的是一紙合約,她本就蒼白的臉在這一刻像死一般僵硬,她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就這麼被靳言霆這個惡魔毀了……
靳宸深答應她,只要他們的婚姻一年期滿,孤兒院就能繼續開下去,但是沒想到靳言霆竟然直接撤了孤兒院,直到今天動工才告訴她。
容姝紅了眼,合約在她手裡被揉成團,“靳言霆,那些孩子在哪?”
“又不是我的孩子,關我什麼事?”
“你不是人!”
那些孩子都還那麼小,可是他們唯一的家就這樣被他毀了,他竟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那些孩子裡,還有她最割捨不下的……
忽然,她被靳言霆扔在辦公桌上,耳邊是他惡魔般的聲音,“對啊,你不是說我是禽獸嗎?”
她拼命掙扎,胃部適時地抽搐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臉色蒼白得像鬼一般,但他看不見。
“疼……”
聽到她的哀呼,靳言霆反而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你不就喜歡這樣嗎,賤貨。”
容姝渾身一顫,死死咬著下唇,不再喊疼,胃部的痛覺像潮水般鋪天蓋地向她襲來,她眼前模糊成一片,意識一點一點被抽離。
再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撞進靳言霆陰翳的眼裡。
迎接她的是一耳光,“為什麼不喊停,要離婚就這麼想死?”
容姝淡淡一笑,他似乎忘了,她喊了疼他卻更用力,反正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她的錯。
她太安靜了,安靜得讓靳言霆想激怒她,他幽幽地說,“容姝,如果你死了,那個有自閉症的小啞巴會不會自殺?”
容姝的眼裡瞬間盛滿驚恐,她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袖,焦急地問,“他在哪裡?你把他怎麼樣了?”
“想知道嗎?那就和我哥離婚。”
“只要你答應我不動他,我就離婚。”
靳言霆點頭,容姝拿過床頭的手機直接就給靳宸深,“下午兩點半民政局,我們離婚。”
剛掛斷電話,就接收到靳言霆探究的目光,容姝心中警鈴大作,一聽到孩子的消息她太急了,以至於將她的在乎表現的太明顯。
只要她在乎的,靳言霆勢必會毀掉!
容姝心跳得飛快,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手機放下淡定地說,“孤兒院被毀了,我和靳宸深的婚姻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答應了離婚,請你不要動孤兒院的孩子們。”
看到靳言霆挑眉,容姝才鬆了口氣,挑眉是他不在乎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下午兩點半,容姝和靳宸深剛辦完手續,還沒走出民政局的大門,靳言霆就朝著他們大步走來,直接從靳宸深身邊攬過容姝,摟著她的腰往裡走。
容姝反抗不得,轉頭怒視他,“靳言霆,你幹什麼?”
他扔下兩個字,讓她猶如五雷轟頂。
“結婚。”
容姝手上還拿著綠本,工作人員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她臉上掃射。
她想往後退……
在她被靳言霆捧在手心寵著的時候,他們沒想過結婚,而現在,他因為另一個女人恨著她的時候,他卻要和她結婚。
腰上的大手,讓她退無可退。
“笑,又不是拍遺照。”
還是這麼嘴毒……
他用孤兒院孩子的命,逼她結婚,她不得不同意,但他還要她笑著拍照,這要求就真的很過分了。
然而,她無力反抗……
容姝強行勾起嘴角,咔擦一聲,紅本上的結婚照完工。
“靳言霆,為什麼突然跟我結婚?”
“你以後會知道的。”
她被塞進他的車,然後被帶到醫院,直接被推進手術室,護士上來將她固定在手術檯上。
一瞬間,各種恐怖的想法湧上心頭。
難道靳言霆看上了她的心肝脾肺腎?
“你們幹什……”
話沒說完,注射器直接戳破了她的皮膚,冰涼的液體侵入體內,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她已經被帶到了靳言霆的別墅裡。
“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你一年前做過的。”
靳言霆的冷笑讓容姝心裡發寒,她渾身痠軟,下身的疼痛讓她不由得皺眉,她不懂他在說什麼。
靳言霆消失了三天,第三天傍晚,他突然出現在別墅裡,將她帶回靳家。
一進門,靳言霆就牽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識想抽出來,卻被他緊緊握住,她越發不安起來。
“言霆,小姝,這……”靳老爺子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轉頭看向靳宸深。
“爸,你的新兒媳婦。”
靳言霆一句話,靳老爺子臉色一變,“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離婚了。”
“小姝,這是真的嗎?”
容姝難堪地點點頭,誰知靳老爺子突然發難,伸手就要打靳言霆,“又是你這臭小子搞的鬼,看上我給小姝的股權是不是?”
當初容姝無意救了靳老爺子一命,被強行送了百分之十的股權,因此一無所有的她才有和靳宸深談判的籌碼。
用百分之十的股權和一年的婚姻,換孤兒院平安。
靳言霆抓住靳老爺子的手,淡定地說,“爸,我和容姝是真心相愛的,看上股權的是哥才對,結婚九個月哥根本就沒碰她。”
靳言霆到底在說什麼?
靳老爺子看了眼保持沉默的靳宸深,問容姝,“小姝,你愛的人真的是他嗎?”
容姝下意識看向靳言霆,他眼底的威脅不言而喻,他掌控著那些孤兒院的孩子,等於扼住了她的命脈。
容姝僵硬地點點頭。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著。”
靳老爺子擺擺手,立刻就有人將容姝帶走,在房間又一次被扒光衣服檢查的時候,容姝才恍然大悟。
靳家的家規,只能娶身世清白的女人做妻子。
所以,一年前她答應靳宸深的時候,偷偷去做了處女膜修復,然後順利通過了檢查。
原來三天前,她被靳言霆帶入醫院的時候,又補了一次,既能踩靳宸深一腳,又能拿到她的股權。
靳言霆,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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