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赤镇街”

赤镇位于全椒县西南是坐落在滁河边的一个乡镇,2001年的时候撤销了乡镇建制,原来的赤镇乡所属的几个村现在划归二郎口镇管理,赤镇街道现在成了赤镇村,可我们这些“赤镇人”还是会把赤镇村熟悉的叫“赤镇街”,赤镇街就是我的家乡。

我是90年代出生的,对赤镇街的最早记忆已是画面和片段。脑海里对赤镇街最早的记忆,大概是一个夏天雨后,那时赤镇街是一条石子路的街道,大雨之后路面左一个坑右一个坑积满了水,我穿着拖鞋从这个积水坑跳到那个积水坑玩的不亦乐乎。那时赤镇到全椒的运营小客车少,倒是到二郎口的客运农用三轮车很多,现在回头想想,可能是因为道路不好,客车走的少,大家坐三轮车到有浦合公路的二郎乘车方便,所以才有了适合在石子路上跑的三轮车,再后来赤镇连接浦合路的柏油马路修通了以后,这些三轮车就退出了我的记忆。那时,街上最“现代”建筑我想应该就是初中的三层教学楼、信用社的四层办公楼、皖东曲轴厂的7层主楼,这些建筑都是我记事时就已经有了的,尤其曲轴厂的那个大楼,大楼外围装饰着霓虹灯,一到晚上霓虹灯亮起让人倍觉好看和现代,让赤镇似乎变得更有活力。

家乡的记忆,不得不说的是赤镇老街。那是一条铺满青石的街道一直延伸到滁河边上的老码头,青石路面上留下了明显的两道过去木车轮碾压的车辙印。现在“故地重游”会觉得老街狭窄,可小时并不觉得老街狭窄,记忆中的老街甚为热闹,老街两侧都是大门可拆板的房子,几乎家家做着小生意,那时我母亲提着花篮搀着我到老街的鱼行买菜每次都是比肩接踵,买完菜我妈总会在老街丁字路口的包子店买锅贴、春卷给我吃,记忆中的美食总是让人难以忘却。现在那些店铺都已“沧海桑田”“不知所踪”,假如能坚持和经营到现在,肯定也是百年老字号吧。老街那原先的青石路面也已被水泥路面取代,想想觉得可惜,没了青石路面的老街总让人觉得它丢了一样东西没了精神气。

我的家乡“赤镇街”

赤镇老街街铺

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懂事,会喜欢去聆听街上的老者讲述“赤镇街”的历史和故事。其中,我最喜欢听赤镇初中的欧老师讲赤镇的历史,讲老街的过往。清末民初之时,路上交通运输匮乏,物资的运输主要靠的是水运,赤镇码头就成为了进出全椒县孤山、复兴山区和小集等周边乡镇的物资集散地,这样“赤镇街”就因水而兴,老街上的商号鳞次栉比,盐局税局都有设立。现在的赤镇老街仅存原先老街的二分之一左右,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兴修滁河水利,原先的滁河河道拓宽几倍,老街上位于原河道码头边有一座外国人修建的西式教会教堂(福音堂)因此被毁,这座西式教堂只有上了年数的老“赤镇街”人才知道,我也是听欧老师说过。这座西式教堂在解放前还有“医院”的职能,里面还会帮助赤镇人医治疾病。

我的家乡“赤镇街”

老街一角

上初中之后学习了“大历史”慢慢理解了一点自己身边的“小历史”,明白了大时代的历史变迁,这条老街在历史时代的背景下自然留下了很多关于它的时代印记。老街上有家张记饭店,我在赤镇生活的时候,经常跟着我父亲去他家吃饭,在他家吃饭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去他家后面的大宅子去看看。四进三出的天井式厢房,每个天井进出的门上都有不同图案的砖雕,精美绝伦,每块砖雕“精美”的图案我想是老宅原先主人美好的愿望和寄许,但与这些“精美”形成反差的,是黑洞洞无人居住的厢房,斑驳掉落的墙面,看着走着让欣赏它的人心情变得沉重,走过这宅子长长的走廊走到位于老街的这个宅子的大门,门口的大石鼓立落在大门的两边。这样的宅子,老街上有很多处,遗憾的是没有一处是原先房主的后人住着的。从这个老宅子出门沿老街往北走不到一百米,有一座木质二层阁楼。这个阁楼房子民国时候就有了,过去是乡公所,解放后是人民公社办公地。阁楼二层外侧的木墙上,还有隐约可见的“毛主席万岁”五个字,这几个字是历史大背景的印记,我想这就是老街上大宅子不属于原先主人的历史答案吧。

我的家乡“赤镇街”

这只是我家乡赤镇街的一小部分,我在赤镇街生活了十五年,离开赤镇去县城求学,之后上大学,再参加工作,之前每每想到赤镇总会有一点叹息,因为我一直狭隘的认为我是懂“赤镇”的,我知道“她”老了,生命在不断的凋谢,但我又只能无奈的、眼睁睁的看着她凋谢却没有能力让她再续辉煌。再后来,我明白我狭隘的看她,是错的,我的狭隘只是因为之前看的世界太小,见过的市面太少。赤镇并没有“老”,也没有凋谢。她用滁河水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赤镇人”走出了“老街”,这些赤镇人在不同的战线上正塑造着其他的、更多的、属于“赤镇”的辉煌,因为他们都是“赤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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