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誕——笑聲掩蓋下的悲涼與慈悲


李誕——笑聲掩蓋下的悲涼與慈悲

如果你還不認識這個小眼睛大鼻子高個子的醜男人的話,那麼你大概是太老了;

如果你看過他很多的視頻卻沒有被逗的大笑過的話,那麼你大概是抑鬱晚期了;

如果你只是覺得他僅僅是好笑而沒有感覺到這笑聲背後的悲涼的話,你還是太年輕。

李誕,一個集才華與醜陋與一身的脫口秀演員兼滯銷書作家,像一頭洋蔥一樣,初見時讓你感覺其貌不揚,剝一層覺得還蠻有趣,再剝一層會被他內心的某個東西嗆到眼睛,剝到最後發現什麼都沒有,內心也開始跟著空空蕩蕩起來。

初識李誕,是被朋友推薦看《吐槽大會》,那時候他還留著一頭紅髮,站在臺上說事先排練好的段子,雖然覺得好笑,但總感覺有幾分虛偽和尷尬。一群相互不認識的人站在臺上用排練好的段子來假裝相互攻擊,被攻擊的人還要假裝剛聽到一樣表演出尷尬,覺得有些做作,沒看多久就關掉了視頻;

後來李誕隨著《吐槽大會》火了起來,採訪和邀約參加不斷,所以不可避免的又在《十三邀》上看到了許知遠對他的採訪。在採訪中感覺他雖然挺淺薄但卻足夠坦然,在他說自己是個沒有追求的人,怎麼著都可以,回內蒙老家大草原上喝酒喝死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時候,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真誠,對於這種都可以的感覺,我心裡也有幾分同感,這種心態類似於習得性無助,是一種在自己明白了自己沒辦法真正的改變什麼的時候心中升起的一種無奈。我們都曾經崇拜過英雄,都曾經立志要做一番事業,但隨著自己在經過生活的洗禮後慢慢的都明白了自己只是個平庸的人。有的人是慢慢明白自己的平庸,逐漸磨滅掉心中的狂妄的,這種人或許還能保留幾分對生活的熱忱。而有的人是一瞬間明白過來的,如同當頭棒喝,在那一瞬間,自己努力構建起來的一切瞬間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空空蕩蕩,透著一股悲涼。

李誕也在訪談中提到過,他的那些一瞬間,來自在電梯間聽到兩個同事談論走關係買車票的事情。在有理想的青年心中的聖地南方週報裡,有兩個同事談論怎麼走後門買車票,那一瞬間讓他意識到,自己拼命較勁的這個世界才是生活的常態,而自己才是那個不正常的存在——既然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子的,那自己也趕緊變得正常起來吧!於是他開始選擇放棄自己心中那想改變什麼的衝動,選擇讓自己去適應這個社會。他選擇了做自己擅長的東西——自己的幽默。幽默不是在那一瞬間獲得的,幽默是他與生俱來的,不過大多數時候,他不屑於靠著這份天賦吃飯,他想要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但在這份堅持被打碎的一瞬間,他想,既然如此,不如就賣笑為生吧。

可放下哪有那麼簡單,他也掙扎過,他說當看到別人還在堅持的時候會懷疑自己可能自己不夠正義。或許是故意要跟自己心中那份放不下的牽絆較勁,他故意去做美甲,去染頭髮,去讓自己看上去譁眾取寵,染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在羞愧中徹底的死去。我不知道他內心經歷了什麼,但他似乎的確和自己達成了和解,他有一天跟朋友王建國說,自己走在上海的路上,看著天上的雲,都會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建國說他從前不這樣的。

或許真的如李誕所說,他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為了別人而活。他說生活不在別處,生活就在這裡,他人即是一切。

當在《十三邀》中李誕說自己的信心來自於自己隨時準備煙消雲散時,許知遠說來敬你一個,我也在心裡默默的說了句“來,蛋哥,敬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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