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在中国白话文史上是怎样的存在,能算得上是后无来者吗?

寻找我的心灵空谷


有人说:鲁迅是一座山,张爱玲是一条河。


我深以为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鲁迅是现代文学家无法越过的高山,张爱岭则是现代文学家们无法趟过的河流。

我接触张爱岭,始于《倾城之恋》,于是一见倾心。

张爱玲在中国现代文学上的地位,我认为有三点:


张爱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这就是在写作中采取了用中国传统小说手法写出现代主义精神的用法,这区别于同时代的其他作家。 “五四”文学的主流是现实主义加浪漫主义,是反叛或更新中国传统的。而张爱玲比较向往过去,用传统小说的部分手法,写貌似鸳鸯蝴蝶的情欲故事,却能写出现代主义的悲凉颓废。简言之,她是以《红楼梦》手法写现代主义。

她有一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长满了蚤子。”这是她十九岁时写的,后来成为她一生创作的总标题。

张爱玲开拓了新的写作方式,即注重以写真写俗的方式写纯文学。“五四”时期,文学壁垒分明。鸳鸯蝴蝶派就是俗文学,口号是“宁可不娶小老婆,不可不看礼拜六”;巴金、老舍的作品都是严肃文学,忧国忧民。张爱玲的小说以现实生活为题材,写现实生活中的普通人,以反映大都市的民间习俗为特色,以对两性关系、婚恋关系和日常生活的讲述为叙事重点,并注重传达出苍凉的生命体验,展示了一幅幅鲜明生动的上海普通市民阶层的风俗画。张爱玲的书在皇冠出版,封面很华丽,乍一看好像应该放在言情小说、流行文学一栏。所以,在很多书城,张爱玲和张小娴、李碧华放在一起,张抗抗、王安忆放在另外一边。张爱玲毫不忌讳俗文学的书店、包装、宣传甚至题材和写法。一方面,她的文学以貌似通俗文学的名义出版,但另外一方面,她的作品又进入了纯文学甚至学术研究的大雅之堂。

张爱玲开辟了中国女性文学的新时代。张爱玲小说摒弃了“五四”作品中女性对男权社会单一的控诉,而是“让女性在自己的位置上自演自绎,呈现其矛盾、压抑、自我冲突以致丑怪畸形的深层面貌”。张爱玲小说对女性内心阴暗面进行了极其深刻的批判,避免了对女性进行一般化的描写,而进入到更高层次的理性思考层面,使女性心理批判创作达到一个新高峰,从而拓展了女性批判新视野。这对后来的女性文学具有不可忽视的启迪意义。

1995年的那个中秋,躺在美国洛杉矶寓所的张爱玲在闭上了双眼。

  

张爱玲,这位从来不用作品来说教或宣传的女作家,她一生热衷于表现自己对人生的切身体验与独特感悟,正因为这样,才使她的作品,在她去世之后,迅速地从学术界进入消费领域。

  张爱玲,张爱玲的作品,因为真诚,所以永远……


我是文化领域创作者,欢迎讨论。


一棹春风一叶舟


生命是一场未可知的远行,晓风冷月,杨柳落花,都只是刹那的风景。那些结伴同行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不可缺少的亲情和友情。不管有一天会不会成为漠然转身的路人,但任何一桩缘分,都要珍爱。

原以为张爱玲这般孤傲的女子,应该只和文字做了知己,和寂寞依偎。其实我们都明白,一个爱上文字的女子,情感应该比寻常人深邃。张爱玲是那种柔情隐藏的女子,可以让她为之心动的人,确实不多。对她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她一生邂逅的不仅是两个刻骨相恋的男子,还有风雨相携的朋友。

在港大,这座花团锦簇的校园,张爱玲时常被莫名的孤独砸伤。除了刻苦学习,去图书馆阅读文学书,她的日子很简洁。然而有这么一个女孩,在不经意间走进她的生活。

她叫炎樱,是个混血儿。父亲是阿拉伯裔锡兰人,在上海开珠宝店。母亲是天津人,为了那段跨国婚姻,和家里决裂,断绝来往。炎樱皮肤黑,身材娇小丰满。她为人爽朗,又十分野蛮有趣。正是这个热情如火的女同学,改变了张爱玲的冷淡和忧郁,让她在港大的生活多了欢笑与趣味。

如今还可以看到一张炎樱和张爱玲,在炎樱家屋顶阳台上的合影。因为时光久远,原本黑白的照片更加模糊不清,但我们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个穿着裙裾的年轻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看过张爱玲的诸多相片,能够如此会心微笑的又有几张?

后来,炎樱的名字多次出现在张爱玲的笔下,她成了张爱玲一生最重要的知己。也许炎樱不是张爱玲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笔,但她的存在却犹如雾霭迷蒙的晨晓,添了一缕绚丽的云霞。张爱玲本是冷清的女子,对于炎樱,她却无法做到淡漠。

张爱玲写过一篇《炎樱语录》,讲述这个乐观女孩的一些生活逸事,让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读懂这个平凡女孩的人格魅力。

炎樱买东西,付账时总要抹掉零头。即使在犹太人的商店里,她也这样做。她把皮包的内兜翻出来,说:“你看,没有了,真的,全在这了……”如此可爱有趣的女孩,让店老板都为她的孩子气所感动。

炎樱聪慧灵敏,也颇有文学天赋。张爱玲说她也有过当作家的想法,还曾积极学习华文,甚至说或一句诗意且富有哲理的话:“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来寻找它自己。”读了这句话,我们似乎明白,张爱玲之所以喜欢和她交往,不仅仅是可以感染她的快乐气息,很多时候,她也可以看到张爱玲内心深处的柔软和孤独。

炎樱有幸,做了张爱玲亲密朋友中的一个。也可以说张爱玲有幸,在她寂寥孤僻时,得遇这样一位热情开朗的女孩。在港大求学期间,她们一起看电影、逛街、买零食,和张爱玲漫步校园,说心事的人,也是炎樱。炎樱知道,沉默孤傲的张爱玲,其实内心精致含蓄。所以,她对张爱玲不仅是珍惜,还有怜惜。

张爱玲对炎樱的友情,是非同寻常。张爱玲说她平生就大哭过两次,其中有一次为的是炎樱。据说有一次暑假,炎炎原本答应留下来在香港陪张爱玲,但不知为何,不辞而别提前走了。

她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绘画。张爱玲从小喜好绘画,而炎樱野恰好有这方面的天赋。在后来香港沦陷时,为了消磨时光,她们经常一起作画。张爱玲的小说集《传奇》的封面,两次都是炎樱所设计,她新巧又灵动的构思,深得张爱玲的喜欢。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张爱玲和炎樱的友情虽然深厚,却也一直保持着距离。香港分别后,她们在圣约翰校园有缘再聚。而后,天涯离散,几经沉浮,也有过重逢。在一起时,她们惺惺相惜。不在一起时,她们淡淡怀念。




林意诗语


当左翼作家都在写宏大叙事写革命的时候,张爱玲写日常谈金钱,她的日常写得有质感有骨肉,仿佛一个标致的人儿通体匀称熨帖。她在成名作《天才梦》里说我写的就是“小烦恼”。所以海外学者夏志清给她极高评价。爱玲女士在白话文学史上绝对是经典的。君不见很多左翼作品如今已在故纸堆中沉沦,而张爱玲时至今日依然有大批拥趸。这就是文学。至于说后无来者恐怕太过,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每个时代都有经典,可以借鉴巨人,但不必低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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