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 《憶父親》——寫在父親節前

《憶父親》——寫在父親節前

父愛如山,為你撐起一片藍天;父愛如雨,為你濯洗心靈;父愛如路,引你人生。

又到父親節了,你的父親還好嗎?

讓我們通過一篇微文來“看看”檢察官兒時眼裡的父親......

《憶父親》——寫在父親節前

你依稀記得,我歷歷在目。父親,個子不高但很精幹,一頭烏髮,三七分,黑白分明的眼睛折射出善良和堅韌,中嘴谷鼻,親和的臉,常帶微笑,雪白整齊的牙齒中鑲有一顆“金”的。長年穿著奶奶手工縫製的棉布上衣,下腳料製作的布紐扣,很考究,安裝齊整,更是一道靚麗的裝飾,左胸前有一口袋,時常插著一根比拇指還粗的“鋼筆”, 用來記些簡單的數字。為了上山“刮松油”,夏天總是穿著一雙用稻草製成的草鞋和短褲,說是短褲,卻是破褲子剪掉褲腳而成的,裸露的小腿,肌腱分明,顯得格外的有力量。

兒時(學前)常跟父親去刮松油,早上四點多被叫醒,衣釦還是七上八下的,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深林隘路。到了山上,開始作業,我走在前面,用樹枝打理攔路的蜘蛛網,撿掉裝松油罐內的雜物,倒掉雨水,父親走後面,右手持刮刀,刮刀是“V”字形的,帶有一米長柄,左手拿著方巾大小的檔布,用來蓋住油罐,以免刮油時掉下的松樹皮落入罐內。上山的健步,下山的跳步,在每一棵青松上左一刀右一刀,“刷刷刷……”幾聲過後,油珠瞬時從刮開的口子上滲出,滴入油罐。

《憶父親》——寫在父親節前

掛在松樹上的油罐是用毛竹筒做的

一天下來,有驚險更有樂趣。

“啊!有蛇。”我尖叫一聲連退三步。五月雨中的清晨,常有青竹蛇趴在小樹枝上沐浴。“在哪?驅開,我來。”父親箭步上前,就用手中的刀柄猛的一擊,來個底朝天,我鬆了一口氣。

“北囉(父親奶名),食飯了。”正午,奶奶按約定地點送來飯菜,用竹製的扁擔挑來,一頭是“湯”,竹製的茶筒,盛著自制的茶葉水,另一頭是籮子裝飯,有一些青菜、酸菜和春節時製作的二粒豆腐泡,說是挑來但分量有限。父親找個可依的地方,席地而坐,先來一口水漱口,再喝兩口解渴。揭開籮子上的毛巾,毛巾是全家人共同洗臉用的,盛了一碗飯,夾上一點青菜和一粒豆腐泡,遞給我,說了一聲:“你吃”,而後自己裝了一碗,沒等“上菜”,三四口就吃完了,我說“這不還有菜嗎”,父親小聲的回我一句“你吃、你吃”。還有一根玉米,用手一粒一粒的掰下來,往嘴裡塞,就這樣一頓美餐,不小心掉了幾粒飯在地上,還引來螞蟻分享。

到了傍晚,有老鷹回巢,偶被父親發現,樹下蹲守,搞清是“單身”還是“家族”,掌握其出入規律,用不同方法應對。“單身”的,待其傍晚回巢時,習慣在巢外察看安全與否時再入巢的習性,用鳥銃射;對“家族”的,待母鷹出行時,爬上樹,用松油塗在小鷹的羽毛上,長大後,無法展翅而就擒。

往事離我久遠,父親早已百年。他的勤勞、勇敢、樸實、智慧永遠激勵著我。

珍藏的兩張照片

《憶父親》——寫在父親節前

五十年代的父親

《憶父親》——寫在父親節前

七十年代父親的獎狀

本文作者為明溪縣檢察院檢察長廖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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