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6 府中遇到身为皇子的胤,两人展开一场虐心之恋

康熙三十九年。

冬。

一个漫天飘雪的傍晚。

我,在厚厚的白雪中,艰难的快步行走。

我因家境艰难不得已被卖到城中大户人家做丫头,更加具体的我仍旧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远离我的家乡。 带我的小厮一面絮絮的跟我说着规矩,一面急急的赶路。

从客栈出发约一顿饭的功夫,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却没开,只西面有一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年府”两个大字。我私心想道:这必是了。

只是小厮并未带我从西角门入,而是绕到年府西侧,有一后门进入。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小厮便退下,让我静静等候便是。

那天的大雪深处及我膝盖,我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聆听着一片片雪花坠落的声音。

不多时,有一婆子过来,扶着我的手,进了垂花门,沿着西侧的抄手游廊像前慢慢走着,并一面细细的说与我。”因着姑娘的父亲是秀才,想着姑娘必是读过一些书的。咱们太太常说读书能明理。所以老爷特意吩咐,只让姑娘跟着咱们小姐就是,其它的粗活一概不用姑娘动的,姑娘只跟我来,外面这么冷的天,姑娘先在这歇歇脚,暖暖身子,待我去里面回明了,等太太抽出空在见见姑娘。“

说话时,已走进西侧一件耳房内,屋内临床大炕上面铺着腥红撒花大条褥,地上有一火炉,把整间屋子烤的暖暖活活的。我忙道了扰,在炕边脚踏上坐下。

约一碗茶的功夫,只见一个嬷嬷跟着这婆子进来,这嬷嬷衣着服饰却甚是体面。

那婆子慢慢的说,“姑娘不知道,这是咱们府上管家李大爷的母亲李嬷嬷”我忙起身,想母亲一直说是托了父亲的一位姓李的学生才得了这份还算体面的活。母亲说他父亲是年府的大管家,很是体面的,想来眼前这为老嬷嬷必是他的祖母了,忙起身请安。

这李嬷嬷拿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不急不慢的道“姑娘真真好福气,竟领了这样一份好差事去。今个儿这天儿也不早了,里头太太,奶奶们估摸也已经歇下了,这会子就不带姑娘进去了。前头大太太吩咐了,我今个儿先带了姑娘去给咱们大小姐请了安,明个儿自有咱们小姐带姑娘去里头老太太,太太们跟前请安问好。咱们小姐也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咱们还是赶紧的进去,见了咱们小姐,回明了,省的老爷悬心。只是有一样,姑娘也别哂着我这老婆子多嘴,咱们府上不比别的府上,咱们小姐呢又不比别的小姐,该着姑娘知道的咱们大太太一样不会少的总会说与姑娘,若是不该着姑娘知道的,姑娘也别多问,姑娘若是日后从哪个爱嚼舌根子的胡涂东西嘴里听到了什么,也只当没听到,姑娘直管照顾好咱们大小姐,府上自然不会亏待了姑娘。“

我一面心想着不知说这些话是何缘故,一面忙说:“妈妈放心,我是借着李大爷的光才得了这么个体面的活路,必是不能说出那些不知好歹的话,更不能做出那些个不知死活的事来,让妈妈,李大爷难做。”

那李嬷嬷笑着说:“姑娘读过书,就是比旁的丫头明白事理,难怪咱们大太太总说要找个读书识字的姑娘来才放心。姑娘又是如此标志的人物,我老婆子还盼将来沾带姑娘的好福气呢。”

府中遇到身为皇子的胤,两人展开一场虐心之恋

果真是大府里出入的人,但只一个婆子竟也是如此的七窍玲容,我忙说:“妈妈快别打趣我才是。”

于这婆子一面寒暄一面穿过正堂侧门进到后院,穿过二门便是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通过西侧的垂花门进到一座小院,院内植有几株玉蕊檀心梅,此刻凌霜而开,煞是好看。我不禁闭上眼睛深呼吸,冷冽的空气中暗暗浮动的香气真是令人沉醉。

不容我多看,那婆子便急急引我进到正殿,正厅不大,桌上却也是摆满了珍贵花瓶摆件。西侧间却是打通的,立着几张书架,架子上买是藏书。屋子中间摆放着一架古琴,擦拭的很干净,想来必是爱琴之人。东侧暖阁上挂着厚厚的门帘必定是小姐的卧房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在灯下做着什么。那婆子忙问:“品儿,姑娘在吗?“那丫头忙站起来说:“妈妈有所不知,今个儿晚饭本是在房里用的。贞儿姐姐来说因姑奶奶,淳儿姑娘来,老太太这几日高兴,晚饭又多吃了几口糟鹅,怕老太太停了食,就邀了太太姑娘们一块陪老太太打牌逗闷子,现下还没回来。”

那婆子说:“这位是新来的玉玊姑娘,是大太太指来专门只来伺候姑娘的。”那姑娘笑呵呵的看看我,说:“这不是和咱们姑娘重了字了。”婆子瞪了那丫头一眼,那丫头知道是自己失言,便红了脸低头不在言语。

我心中更是纳闷不已,若真如此,理应尽早说了,我既是说明了单来伺候年姑娘的,就应该早早换了字才是,为何竟无一人提起?这丫头不小心说出,又像是道破了什么天机似的?忽又想起婆子来时路上嘱咐的话,知道必有原因,便也装作不知道。

忙拿话岔开,问:“品儿,才刚是在低头做什么,这样仔细?”品儿又像得了特赦令“我看着这梅花开得漂亮,想着咱们这屋子怪冷清的,我就照着那几支梅花剪窗花,回头贴在咱们窗户上,岂不又漂亮又应景。”

我拿起一副细细看,果然又比其它的窗花显的格外精致些。那婆子便也坐下来看她剪。

这时隐约听到外面有簌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间或还听的到咳嗽声。品儿忙站起来说,“想必是回来了。”我们掀开门帘。迎了出来。

只见一位十六七岁摸样的姑娘,鹅蛋小脸上略施粉黛,头上只松松挽一个碧玉玲珑髻,斜簪一朵新摘白冠明星水仙,身着双蝶戏花的淡粉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白色锦缎交领,下术着白色百褶细绢丝玲珑凤尾裙,外面披一件猩红白毛斗篷,站在这雪地红梅间,着实漂亮。

只是她那双眼睛却深深的吸引力我,亮眸含情似泣非泣,眉宇间有一丝的说不出哀怨,像是有满腹的心事又无从说起。

那婆子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做,便直接像年姑娘说明了她的来意。告退,自去回明不提。

我同品儿服侍年姑娘进到里间更衣,在软榻上坐定。

我忙向年大小姐行初次见面的大礼。

她弯下腰握着手说:“你我一样的人,何至于如此?”

我心中甚是狐疑,拿眼睛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脸上看到这句话的答案,她那双被雾水笼罩,脸上却不作任何的表情。

我抬头,看着她:“姑娘,这?”

“你且起来吧,去把我书架子上的诗经拿来,今天又闹了这一天,这会子总算可以静静的养养神,不要再闹那些个虚文。况且,是否真心,也不再这上头。”

我起身去找。她一面问:“你叫玉玊,是哪个玊字?“我拿书回来,顺手接过品儿递过来的手炉,手炉的套子有些旧了。将手炉递给她。

书仍旧是拿在我手中,书是翻到《行露》一篇的。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描写的是女子大胆反抗逼婚。

书上有点点泪渍。

“玊,是有疵点的玉,父亲说,我虽生的好,然而到了我们那样的人家,终是无法无憾的。于是便起了这样的字。”我将书递到她的手中,她低着头,像是在看书,又像是在思索。

好一会,她抬头,已经是满眼泪痕:“那你说,怎样的人家,可以无憾?“

我无法回答。却又满心疑问。官宦之家的小姐,怎会有这样的伤感。

府中遇到身为皇子的胤,两人展开一场虐心之恋

“不过,你的字倒是于我的,又有了异曲同工之妙。“她收拾心情说道。

“姑娘是?”自进了府,没有人提起过姑娘的名字,在加上品儿的说的话和那婆子的叮嘱,我也一时没有敢问。

“他们现在只管叫我年世珏,说是一种美玉,又兼有王者之玉的意思。这解释不又与你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慢慢接过品儿递来的茶,品了一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像是有些不对,然而也并没说什么,示意品儿退下了。”但是,珏字乃器皿的耳朵,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这也就是我了。“她低低的说,像是在说与自己听的。

我看出她内心充满着伤痛,尤其是她的那句“他们现在叫我”那以前呢?但是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放肆欣赏一个人的伤疤,尤其是她。

“难怪,刚才品儿说我的名字和姑娘重了字的。原来是指这个。”我本想拿话岔开。

她抬起头,双眸写满了无奈“我母亲给我取名叫我沈玉蝶。是随我母亲的姓氏的。想来,以后便不会有人知道了,所以他们没有说于你。“

虽然,我的心中因这句话,更是充满了各种疑问,但实在不想继续这样的对话,我觉得这对于她来讲太过残忍,尤其是于她。这样一个的女子,让我第一眼看到就心生喜爱,忍不住去亲近,去保护。

我在思考她的问题,究竟怎样的家境才可以无憾?

她仍旧低头,像是在看那篇文章,又像是埋在自己深深的回忆着,无法自拔。

《行露》,莫非是关于姑娘婚事?莫非是明年的大选?大选应该是很多官宦大家的小姐们难逃的命运,但在很多人而言应该不止于此,一朝中选便是人上人。莫非是姑娘已经有人心上人?可随母亲姓又是从何说起呢?我已经是满肚子的疑问,可此刻,我也无处找寻答案。

脚下的炭盆烧的正旺,发出兹兹的响声。

桌上的梅花插屏在这么温暖的屋子里,已经开过了时,略露出了要败的样子。窗外的梅花却是含苞待放,甚是美丽。无论什么,自有它自己的生存定律,若一味的由人改变了,也就没有了当初的美妙味道。

“姑娘,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伺候姑娘早些歇息吧。”我不忍心由着她伤心下去。

“也好。”她慢慢的站起来。“明天带你去给老太太,太太们磕头。”

我点点头,扶她进到西侧暖阁中,品儿早就已经把炭盆烧的暖暖的。照顾她躺下,把两个热热的脚炉放在被子下。顺手掖下她的背角。她微闭双眼,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

虽然,我的心中有无数个问题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我又是不忍心去揭开她的伤。

我想让她能够美美的睡一觉,虽然我知道明天醒来,一切还要照旧,但哪怕是一刻的宁静,让她拥有也好。

我见她喘息慢慢平静下来,轻轻的放下帐子,走出暖阁。

品儿见我出来迎了上来,轻轻说:“姑娘睡啦?”

“恩”我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品儿,她的年纪还小,说话的声音很清脆。眼睛也很是明亮。仿佛透过她的眼睛便可以看见她心中的每一个秘密,像她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有秘密呢?和姑娘比起来,真真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姐姐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她带我通过东侧书架旁屏风后的小门,直接进到院外东侧的配殿中。屋子的摆设很简单,收拾的却很是干净。“这间屋子我一直住着,姐姐和我一起可好?”

“当然好。“她的笑容也是那么的明亮,像是从来没有过烦心的事情。”只是姑娘那,晚上不用伺候着吗?“今晚姑娘说的话,让我有些担心。

“我每天晚上都是在外面炕上睡的,晚上还会有两个婆子在廊上上夜。“品儿一面收拾东西一面絮絮的说:“前些天我们刚来的时候,大太太指来一个叫碧儿的,说是专门伺候姑娘的。她只陪了姑娘一个晚上,说了好些个不着边际的话,把姑娘气的大哭了场,还是咱们惠姑娘过来,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撵出去了。这几天就只剩我陪着姑娘了。”

品儿的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是年家的小姐吗,为什么是前些天才来?那丫头又说了什么?

“那你们之前住在哪里?”我拉着品儿的手,单刀直入。

“姐姐,我告诉你,你可千千万万不许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她像是有什么顾忌,但因年纪小,又像是实在担不住这样大的秘密,急切的想要说出来,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你我,从此一起照顾姑娘,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日日厮守一处。你我自然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人。若是有什么对你好的话,纵是说出来对我不利,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若是什么对你不好的事,纵是我做了可以使我加官进爵,我也是决不会做的。这事,只因这要更好的伺候姑娘,我才问你的,若是你还不相信我,我便不在问了。”我不想让品儿小小的心儿为难。

谁知她忙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在炕上,说:“我并没有不相信姐姐的意思。只是,今天大太太还叫我过去,一再的嘱咐,姑娘进府以前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我说出去,不然会要了我的命。”

我握紧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既是这样,纵使有人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是你说与我的。“

品儿知道我不会骗她,她开始低低的说,“我娘是大太太的陪房,一直就在府里当差。前几年为着我的年纪小,我娘老说家里也不缺我这口嚼头。所以就一直不愿意让我出来,今年刚过完年的时候,我娘突然跟我爹商量说是大太太吩咐我娘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儿来,我娘就想让我顶了这差事。元宵节刚过,我就被李嬷嬷带着去了姑娘住的地方,后来听说姑娘再早之前是住在陕西巷那边的,也是年底大老爷吩咐人帮姑娘搬的家。“陕西巷?是八大胡同之一,我当然知道一些,只是想不到姑娘曾经会住在那。

我递给她一杯茶。她喝了一大口,接着说:“我去的时候,姑娘的母亲就已经病的很严重下不了床了,姑娘见天的就只是陪在身边。大老爷会让姑娘的舅舅,被人混叫做沈二呆子的,日日的送去药和吃食,大太太有时候也会派婆子去叫宽心养病。尽管这样,整整拖了大半年,将要立冬的时候,就不中用了。”

品儿又喝了一口水,从窗户中看了一眼外边,那些婆子正围着火炉子聊天。“那时候正赶上说是四王爷要咱们二爷避避风头,二爷在家无甚事,白事是二爷和惠姑娘一块协办的,我陪姑娘在城外的清凉庵中整住了两个月。还是老太太派人叫了来的。回来就住在这了。“

她停了一下,像是有更重要的事还没有说,又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接着说:”回来我听伺候二太太的丫头亦儿说,明年的大选,大太太舍不得让汐姑娘去,所以才特意接了姑娘来的。我还听说,姑娘的母亲从前年轻的时候特别的漂亮,是咱们北京城出了名的艺妓,后来就跟大老爷好了,可老太太坚持不同意大老爷纳她为妾,就一直住在了外边的。“

这却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总算多少懂得了她眼神中的不满和无奈。

品儿也像是被自己的话震惊了,呆呆的愣在那里。

只是她以前的那么多年又是怎么度过的?何以为生?那样的环境中,姑娘还可以如此的清洁,实在难得。

行露。原来确是因为明年的大选。

好一会,品儿站起来,拿着一个针线笸箩往外走,我当然知道她是准备去西暖阁的。我拦住她,轻轻说:“你也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吧!今天我去吧,你好好休息。“品儿当然是很高兴的同意了。

我心情又些乱,没有和品儿多聊,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雪还在一直静静的下着,完全没有停下的痕迹。

我抬头望向夜空,想从这坠落的雪花中,找到走出去的路。

一片片白色的雪,像是本就不愿意飘落到尘土共依托的大地,而是争着落在了傲立的红梅之上。以保自身的洁净。

梅上的雪愈来愈厚,愈来愈重,若是到了雪花足够厚足够重的那一刻,娇嫩的梅是否会突然折断,只剩下枯枝迎风临雪呢?

如若果真如此,应当惋惜的是,不堪重担陷入泥泞的梅?是心急枉费尘土归一的雪?还是站在这里无能为力的我?

“姑娘,站在外边怪冷的,雪花在洁净,梅花在漂亮,姑娘也要注意身体,还是早点进来吧,明个儿在赏吧!“廊下守夜的婆子慢慢说。

我点点头,仍进了东配殿。

在院子站了会子,我越发精神了,毫无睡意。品儿早已经躺下睡着了。这些日子,她也已经熬的很累了。

我拿着品儿的笸箩轻轻来到西暖阁。屋子里静静的。

我在外头炕上坐着,想挑个合适的样子,新绣一个手炉套子。心里却仍旧无法平静下来。呆呆的出神。

突然听到暖阁里面有动静,我忙走进来,看见她已经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一面问着,一面忙倒了一碗热茶。

她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外面说“雪可停了。“

“还没有“我接过她手中的茶碗,转身去投热毛巾。

“你还没有睡?“

“没有呢,想绣个手炉套子,在挑样子。”

“什么时辰了?”她轻轻咳了几下。

我把毛巾递过去,“丑时了”一面说,一面把她掀开的被子又给她盖上。“天凉,姑娘还是盖着吧。”

“你也睡不着是吗?在想你的家人吗?”她直直的看着我。

我把外间的小碳拿过来,慢慢烧着,说:“我父亲去年过世了,家里还有母亲和一双弟妹。”

“还有人可以思念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啊?”她向里面动了一下,接着说:“你上来陪我说说话吧!”

“姑娘,我把脚炉给您换上碳,你还是在睡会吧。我们一说话,回头醒了神,该睡不着了。”

“左右现在已经是醒了神了,再睡也是难了。”

我把两个热脚炉换上,搬来一个脚登放在床边,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准备好,依言也宽衣上床。

“我梦到我独自一人置身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走啊走,永无尽头。”

“恍惚间,母亲还是年轻的模样,抱着她的琴,笑着向我招手。我想追上她。可我却动不得。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无济于事还是一场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远去,消失。“

“我趴在地上大声的呼喊,想留住母亲。他却走过来,扶起我,充满了怜悯。然后转身离开。最后又是只剩下我一个站在原地了。”

她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双眸中满是渴望。渴望我能解救她出来。

我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姑娘,宽宽心,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我安慰她。

她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头靠在我的肩上。陷在她的思考里无法自拔。一面仍旧说:“我怎能不知道,他又何尝真心,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仕途和她自己的妹妹罢了。”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她。或者,她单单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可以听她说说心中的委屈罢了。

我不在说话,任由她慢慢的说。

“倘若你无心,又何用如此?”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在和我说话。

“我只恨,只恨我自己生得一个女人身。我只恨,只恨自己太轻信。才落的现在任人摆布,又无能为力。”

她更加用力的抓我的胳膊。因为用力过大,手指已经泛白。

她的身子在发抖。

虽然已经从品儿那儿知道了一些她的事,但她现在说的这些话,仍旧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伸手够着茶碗,递给她:“姑娘,喝口茶润润吧”

她慢慢的回过神,我喂她喝了一口茶。

“姑娘,凡事都要往开了想,俗话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不管眼下有多难,只要咱们好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放下茶杯。慢慢说。

她不再说话。

府中遇到身为皇子的胤,两人展开一场虐心之恋

因为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通过落在我肩上的泪水,我知道,她又在哭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靠在床上。

世界都变得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外面雪花落下的声音。

我们两人就这样躺到天空渐渐泛白时候,又仿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刚亮,外面的婆子就大声的吵嚷起来,我微微皱眉,她似是知道我的心思,轻声说:“慢慢你就习惯了,这府里,面子上我是什么大小姐,根子里,是没有一人那我当主子的。”

我侧过身,微微一笑说:“不想你也已经醒了。”这一夜,我竟像是与她熟悉了很多,少了许多的俗套客气,感觉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

“早醒了,看你睡的香,没吵醒你。只是你这会儿不能犯懒了,我口干的紧,快去给我倒碗茶来。”

她的话让我心里很温暖,看来亲近的感觉不仅仅是我有,她也有。我连忙起身,倒茶。

她慢慢的呡一口,缓缓的说:”又是一天,不得闲的一天。起来吧“她像是给自己鼓足勇气起身下床。

这会儿品儿也已经起床过来了,我两忙侍候梳洗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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