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肉》 著/薄音冥冥

第一章：被吃掉的黃大仙（上）

我叫黃一白，名字說來離奇，老爹是劉家人，我卻要姓黃，伴隨著我走過這麼多年，畢竟有些債總是要還的。

我來自東北的某個溝裡面，三十年前，也就是1985年，在那個牛鬼蛇神亂世的年代，我們那裡卻沒有什麼的奇聞。

直到有天我爹抓了一個尾巴泛白的黃皮子，樂呵著在院子裡給我們說吃肉的事情。

爺爺聽到屋子外頭有動靜，拄著柺杖出來了，看到我爹手裡拎著這麼個東西，二話不說拿著柺杖就打，打的那叫一個兇啊，愣是打的我爹直叫喚。

手裡的黃皮子掉了地，也沒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直起身子看著老爹，眼睛裡有異樣的神采，像是看戲一樣。

當時我五歲，看到爺爺不要命的打我爹，哭的稀里嘩啦，爺爺很生氣，柺杖都打斷了才開口說話，卻是對著地上的黃皮子說的——

“大仙兒，傻兒子不懂事，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老漢給你賠罪了。”

黃大仙看了老爹一樣，趾高氣昂的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又在草垛上撒了泡尿，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到我爹的身前，撅起尾巴，放了一個屁。

這屁，那叫一個臭，反正我是被燻暈了，迷迷糊糊的就看到有一個東西哧溜一下就不見了。

而二叔反應過來喊道：“雞！窩棚裡的雞不見了！”

等黃色的屁散盡了，老爹已經昏厥了過去，嘴裡吐著白沫。

“黃大仙走了。”爺爺癱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以後，老爹大病一場，發燒說了好幾天的胡話。

爺爺說那是衝了黃大仙，大仙兒在懲罰他，還好那個絆子不是他下的，不然燒成白痴也是有可能的。

那個時候是冬天，黃皮子被絆子裹了腳，裹了很久，估計快要凍死了，老爹也算救了他一命，要是不提燉了吃，也是對黃皮子有恩。

就這樣，老爹燒了幾天就好了，隔天的時候，我出門去耍，看到地上有一隻野雞，瘦不拉幾的，但是毛很亮，確實是野雞。

我老遠就看到一隻黃黃的東西，衝著我揮爪子，我嚇了一跳，趕緊跑回家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訴爺爺。

晚上爺爺說，那是因為老爹陰差陽錯救了大仙一條命，大仙來報答他了。

老爹憨憨的笑著，給我加了一大塊肉：“來，兒子，吃！”

我吃的很香，心裡也喜歡上了這個大仙。

就這樣，每隔三天，大仙都會來一趟，門口時常會有野雞、狍子等東西。

袍子那麼大個，按理說黃皮子應該是弄不倒的，那天我出去耍，卻看到了這麼一幕——

一隻黑的發亮的大狍子，跟條小土狗一樣，綠著眼睛，衝著我身邊的牆就衝過來了，我以為是要咬我，嚇的哇哇大叫喊著老爹。

老爹一下子從屋子跑出來，到了門口抱起我之後也是愣住了“這，哪來的個狍子死了”？

那紅呼呼的一片在牆上，一隻大狍子愣是死在那裡，撅著大屁股，這撞的可狠，磚頭都裂了。

晚上的時候，老孃說，以前我姥姥說過，東北有四大仙，胡黃常蟒四仙兒，這黃就黃鼠狼，迷惑人的能力是一流，更不用說是一隻狍子。

東北有保家仙一說，所以當晚就商量著，不能讓黃大仙老是這樣送我們東西，就商量著，要不給黃仙兒立個牌，供起來，也不妄黃仙照顧我們一場。

老孃以前跟著姥姥學過字，不是個問題，只是，不知道這仙家的名字，倒是為難，等著下一次來的時候問清楚。

可這下一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