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3 母亲,您慢些走

母亲,您慢些走

夜深了,还不能入眠,纷乱的思绪萦萦绕绕。拿起手机已是零晨两点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穿上衣服下楼走进母亲的卧室,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半张着嘴巴,呼吸均匀,我似乎放心了,掩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秋夜微凉,月朗星稀,思绪又奔向远方。

瘫痪了四年的母亲最近病情有点加重了,背部多处压伤,在年迈父亲和全家人的精心照顾下病情并没有多少好转,说话声音小的听不清,我们都在尽力,尽力使母亲能康复,然而并不是那么乐观。

每次在我在工作过程中,姐姐总会打电话问我,咱妈最近咋样?我只能说声,好着呢!其实只有我明白,母亲的生命可能已进入了倒计时,只是不想让姐姐过于牵挂。哥哥在西安工作,平时因工作忙不怎么回家的他最近也不时开车回来,买药品,为老人换药,冼尿布……光阴不可挽留,母亲渐渐油尽灯枯,我们做儿女的只能默默的尽一点孝心。

母亲,您慢些走

母亲曾经是多么的精神矍铄,而今却卧床不起。母亲是一个文化人,上过高中。在六七十年代,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的农村,有学历的妇女真的不多,当时母亲在队里承担着一份特别的工作——记工员。那时候,村里人经常要去附近的河里加水(就是把河水往渠里引的水坝升高)村民习惯叫加水,那条渠叫福利渠是祖辈留下的,灌概着下游千亩水稻。每天早上队长敲响铃声,我都会跟在母亲身后和大家一块去加水,人到齐后母亲就娴熟地拿出本子和钢笔,签写着上工人员的名字,记录完成后嘱咐我坐在草地上玩耍,不要下河,然后投入干活的人群中。中午放工我跟随在她背后一起回家,村里的社员亲切地叫我“小尾巴”。回家后母亲洗完手,在村头大场的麦秸棚扯了一篓麦秸,麻利地和面,烧锅为我们姐弟做饭……父亲当时在西安工作,家里的担子基本都落在母亲身上,照顾我们的生活,辅导我们学习,还有队里的活,她没有一声抱怨,晚上还要给一批批社员记工分,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辛苦劳碌,熬白了头发。

随着改革开放的政策像春风一样吹遍神舟大地,农村的日子一天天红火起来。但母亲还像原来那样,朴素勤俭,我们姐弟为她买的东西,她总是嫌花钱,时常教育我们要勤俭持家。那年,媳妇给母亲买了一件棕色皮茄克,她总是舍不得穿,就是过年过节都不穿,我们问她,咋不穿呢!母亲说,太贵了以后再穿,就这样压在柜里,直到脑溢血突发,那件被母亲认为最好的皮衣,还静静地存放在柜子里……

母亲,您慢些走

母亲床上一躺就是四年,再也没有机会穿那件皮衣。假如时间能倒流,我还想听到您在灶台切菜的声音;假如时间能倒流我会让您穿上您最爱的皮茄克去县城转转……

儿时母亲的养育,长大后母亲的教导和关怀能用文字和语言诉说吗?那恩情似海,关怀如山的情怀我们兄妹怎能割舍,母亲您永远是儿女心中最伟大的母亲,在您人生走到最后的时侯,我们为您铺满鲜花扶您走的更长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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