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 禹音:惟寬答白居易,居易儒學尤通典

禹音:惟寬答白居易,居易儒學尤通典

唐元和四年(809年),京城長安又出了一件大事,應唐憲宗詔請,一個名叫惟寬的禪師來到長安,配住京城興善寺裡。於是,京城裡的那些追星族們,一個個爭往興善寺去看惟寬和尚,想看看這位禪師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而那些公卿名流,更是趨之若鶩般地一批批來到興善寺,向惟寬求法問道,把個平日門前冷落車馬稀的興善寺弄得熱鬧喧天。

性寬身材高大,聲如洪鐘,難得的是,惟寬為人隨和,決不同於其他的禪師,有人問道,他即傳道,有人請去講經,他即高興前往,每到一處,都受到人們熱烈的歡迎。一時間,惟寬成了京城裡最大的名流。

在這些拜訪的人中,有一位即是大詩人白居易白居易與佛有緣,他自號香山居士,說自己“予棲心釋梵,浪跡老莊”,他的傳記也說自己“居易儒學之外尤通釋典”。他甚至還一本正經地拜了師父,師父即是宗馬祖道一的弟子香山如滿禪師。而他與浙江鳥窠禪師的交往更是成為文人士大夫酒後茶餘的談資。

白居易當然不同於一般的文人士大夫,與眾多僧人的交往,使白居易覺得自己已不再是個一般的居士而身為侍郎的白居易,也不再同於與鳥窠禪師交往的時期,這時的他於禪於佛,都有著更多的知解和領悟。

白居易的造訪,更多的帶有某種責難和挑戰,因為同其他白居易熟悉的禪師相比,惟寬既沒有怪誕的禪語,也沒有隱於深山的經歷。而他隨處講經,更是與禪宗所一向推崇的“不立文字”大相徑庭。

禹音:惟寬答白居易,居易儒學尤通典

交談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白居易單刀直入地何道:“既然你身為禪師,為什麼還要四處說法?

惟寬說:“佛的最高智慧,顯示於身為律,講說於口為法,作用於心為禪。分別雖有三種,但卻源於一,猶如江湖河泊,雖然各有自己的名稱,但作為水的性質卻是沒有差別的。律就是法,法即是禪,侍郎為什麼要在這裡加以區別呢?

修心呢?是用律,是用法,或者是用禪呢?總該有一種惟寬笑道:“侍郎差矣,此心本原本圓滿,沒有任何損傷,何必要修呢?殊知唯有不染不淨,不思善不思惡,一切思念都沒有,才是佛的境界。

白居易說:“禪師的話我不全懂,惡和汙染當然不去思量,難道清淨和善良也不思量嗎?”

惟寬說:“佛性本自清淨,猶如人的眼睛,一點東西也不能存留,雖是金屑珍寶,若留在眼睛裡會是什麼感受?

白居易沉思良久,終於不再言語。然而白居易的門客們似乎覺得不能滿足,一位門客問道:“依禪師認為,狗子有沒有佛性呢?”有啊。”惟寬響亮地回答說,禪師有無佛性呢?”我沒有佛性,白居易這時插進來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祥師怎麼就沒有佛性呢?”惟寬說:“因為我不是眾生,禪師既不是眾生,那一定就是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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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寬說:“我不是佛,門客被惟寬的話弄得越發糊塗,於是便說:“那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我不是東西,惟寬說,白居易似乎意識到門客的話太過激烈,於是便改換主題說:“惟師既然什麼也不是,那麼,可以看到可以思慮嗎?”

惟寬說:“思之不可得,議之不可識,我明白了,白居易說,“那就是不可思議了?”白居易知道,惟寬雖然極力否認自己,但惟寬所述說的,實際上就是佛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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