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1 察合台汗国(十八):扎马鲁丁篡位,与帖木儿帝国的交锋!

逃回来的也里牙思火者,还没有从战败的沮丧中恢复过来,便继承了父亲的汗位。为了告慰父亲,他聚兵积黍,准备洗雪前耻。1364年,也里牙思火者汗率军返回河中,发动了复仇之战。1365年,在锡尔河北岸的塔什干和钦纳兹之间,他与帖木儿和忽辛的联军展开激战双方开战时,天气骤变,"大雨倾盆而下,水滴穿空,飒飒有声"导致战场一片泥泞,因此这场战斗被称为"泥沼之战"。帖木儿和忽辛的联军没有想到会有大雨,准备不足,结果部队在大雨中疲惫不堪,"马足深陷在泥中,以致马腹贴着地面,身上被湿气一熏,显得瘦骨嶙峋。它们都患上了羸弱症,越来越瘦,并且麻痹了,骨头也松散了。箭杆上的羽毛脱落了,箭管也掉了;衣服和装备淋雨之后变得非常重,步骑兵全都举步维艰。"而相对的,也里牙思火者汗的军队却有着充足的防雨准备,"用毡子遮盖起来,尽量不让衣服和武器着雨",待到作战时,"把覆盖的毡子掀开,以精力充沛的马匹和原封未动的武器投入战斗"。两相比较,高下立判,不用打胜负就已分晓。

察合台汗国(十八):扎马鲁丁篡位,与帖木儿帝国的交锋!

帖木儿和忽辛的联军大败,折损数万人之多。忽辛直接逃到了兴都库什山,帖木儿倒是打算死守渴石城,但也里牙思火者汗的大军挟得胜之势迅速攻陷了渴石城,帖木儿无奈也撤退到巴里黑重整军旅。泥沼之战的胜利,使得也里牙思火者汗势如破竹,很快便推进到撒马尔罕城下。帖木儿和忽辛都已经逃走,城中的官员也早已不知去向,也里牙思火者原本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城池。岂料,城中的几位大毛拉,也就是伊斯兰教长站了出来,组织市民"对围城者进行了坚决的抵抗,他们竭尽全力保卫自己的城市",也里牙思火者屡攻不下,顿兵在坚城之下无计可施。也许这时候也里牙思火者汗该后悔自己当初的横征暴敛失尽了河中地区的人心,以至于遭受如此顽强的抵抗。而运气更不好的是,围城战进行到最紧要关头时,也里牙思火者汗的军中爆发了马瘟,战马死去四分之三,军心也彻底瓦解了。无奈之下,也里牙思火者汗只得退兵。

察合台汗国(十八):扎马鲁丁篡位,与帖木儿帝国的交锋!

也里牙思火者汗撤退回国后不久,可能是因为战争失败的闷气,很快便去世了。他一死,秃黑鲁帖木儿汗的家族便遭到了一场劫难。当年,秃黑鲁帖木儿汗趁朵豁剌惕家族的家长播鲁只去世,立其七岁的儿子忽歹达为继承人,夺取了汗国的实权。播鲁只的兄弟们对此十分不满,尤其是其四弟扎马鲁丁,更是直谋划夺回权力。在秃黑鲁帖木儿、也里牙思火者两位汗在位时,他无计可施,而现在也里牙思火者汗一死,其家族无成年男人可主持大局,扎马鲁丁立即发动了政变。扎马鲁丁被称为"暴戾的人",下手极为狠辣,在政变中,他一举屠杀秃黑鲁帖木儿汗家族成员共十八人,将有资格继承汗位的人几乎斩尽杀绝。然后,他自立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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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马鲁丁自立为汗的行为,不但遭到很多贵族的反对,连他自己家族成员都不以为然。虽然他能力很强,仍不能避免"国内沦于纷争不已,混乱一团",而尤为糟糕的是,两位反对他的贵族,忽木札、月即别·帖木儿到西察合台汗国求援。西察合台汗国的实际掌权者是忽辛和帖木儿,这对姻亲兄弟此时正准备开始争夺最高权力的斗争,谁都没法抽身管东边的闲事。但帖木儿野心更大一些,他虽然自己不能出征,却派出副将率军东征,以讨伐叛臣名义攻打扎马鲁丁。扎马鲁丁率军迎战,双方打了场,未分胜负。于是帖木儿的副将便和扎马鲁丁签订协议退兵。可帖木儿不满意这个协议,亲自出兵攻打,洗劫了赛兰(今哈萨克斯坦境内奇姆肯特)等地,但因为国内发生叛乱,只得草草退兵。连续两次遭到帖木儿的进攻,扎马鲁丁不得不将全部精力用于防备西方。可是,对手是杰出的战术专家帖木儿,扎马鲁丁的防御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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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0年,帖木儿消灭了与自己争权的忽辛,成为了西察合台汗国的独裁者,他自封埃米尔,正式建立了"帖木儿帝国"。之后,从1375年开始的十余年间,帖木儿几乎不间断地对扎马鲁丁发动讨伐,扎马鲁丁每每战败,虽然总是能逃亡,但国家被帖木儿糟蹋得不成样子,"荒城故址败壁颓坦,悉皆荒秽,人多居山谷间。1389年,在一次抵抗入侵失败的撤退中,扎马鲁丁患上了水肿症身体极为虚弱,他的将领们将他隐藏在一片森林深处,留下两位姬妾照顾她,然后自行离去。从此,这位"僭汗"便再未出现过,消失的无影无踪。扎马鲁丁失踪,东察合台汗国无主。这时扎马鲁丁的侄子、播鲁只的儿子,曾被秃黑鲁帖木儿汗立为朵豁剌惕家族家长的忽歹达站了出来,提出要恢复国家安定,只有让察合台家族的后裔重登汗位。贵族们面面相觑,秃黑鲁帖木儿汗的子孙都被扎马鲁丁杀光了,到哪里去找他的后裔呢?忽歹达却不紧不慢,将一位年轻人请了出来,向所有人宣布:这位便是秃黑鲁帖木儿汗在世的唯一的儿子,名叫黑的儿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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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忽歹达是秃黑鲁帖木儿汗册立的朵豁剌惕家族的家长,但却被叔叔扎马鲁丁抢走了权力,因此他忠于秃黑鲁帖木儿,暗中对其家族进行保护。当初扎马鲁丁屠杀汗室成员,秃黑鲁帖木儿汗有一个尚在襁褓中幼子,被忽歹达和他的母亲藏了起来,直秘密养育着,这个孩子便是黑的儿火者。如今,扎马鲁丁已死,忽歹达重掌朵豁剌惕家族的权柄,于是将黑的儿火者拥立为汗,复辟了察合台后裔的汗位。黑的儿火者即位为汗后,封忽歹达为"兀鲁思别吉",直译的意思是"国家首领",也就是宰相和最高军事长官。君臣二人需要一起将衰败的国家重新恢复起来。但是,帖木儿帝国可不会因扎马鲁丁的失踪和察合台家族的复辟而结束战争。就在黑的儿火者汗即位的同一年,帖木儿再次发兵东征,直抵东察合台汗国腹地,掠夺属民牛羊无数。该怎么应对西部的压力,这是黑的儿火者汗和忽歹达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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