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 有關巴蔓子的種種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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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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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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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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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州古城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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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蔓子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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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寶寨內的巴蔓子刎首留城群像 陳仁德 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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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蔓子紮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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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縣城 餘鴻 攝

作者簡介:陳仁德,忠縣籍學者、詩詞家、《忠州賦》作者,早年在忠縣工作,後外出發展,現為重慶市文史書畫研究會副會長、詩詞研究院院長,重慶市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特約研究員,有專著10多種。

提及巴文化,則不能不提到巴蔓子。巴蔓子是遙遠的古代巴國流傳至今的唯一英雄人物,在人們心目中,他就是巴民族之神,就是巴民族的化身。他的人格力量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後來者,已經昇華為一種民族精神。

很久以來,對巴蔓子卻缺乏專門的研究,使得人們無法進一步感知這位偉大的先民。本文擬就自己多年來研究的心得從多方面對巴蔓子予以闡釋,以就教於方家。

  • 一、巴蔓子的原籍

關於巴蔓子的原籍,史料上沒有明確記載,東晉常璩所著《華陽國志》只說“巴國內亂,將軍蔓子請師於楚”,並未言及其原籍。世傳巴蔓子原籍有忠縣、恩施兩說。兩說相比較,恩施未見有充分依據,而忠州則有大量依據,足以證明巴蔓子為忠州籍。試列舉如下:

1.唐代中央政府認定巴蔓子為忠州人

忠州古稱臨江縣,西魏時設置臨州,至唐貞觀八年(公元634年)太宗李世民感念臨州人巴蔓子、嚴顏“地邊巴微意懷忠信”,遂改臨州為忠州,以紀念此二人,這便是忠州的由來。太宗改臨州為忠州,絕非輕率之舉而必有所本。由是觀之,1300餘年前之唐代中央政府是視巴蔓子為忠州人的。巴蔓子原籍遠在唐代已有定論。

2.巴蔓子祠廟在忠州

後人為紀念巴蔓子特在城東建祠立廟,四時供奉,其廟叫巴王廟,因尊巴蔓子為土主,故又名土主廟。先祖陳德甫先生所著《忠縣誌(民國版)》稱:巴王廟“建時無考,明萬曆中知州賀國楨、倪伯騏重建,清康熙五十三年知州武烈重修,道光五年知州吳友篪重修。”巴王廟門前丁房雙闕為漢代物,與廟同一軸線,成呼應之勢,應可考慮建廟不會晚於丁房雙闕很久。明代曹學佺所著《蜀中廣記》稱:“忠州巴王廟,在州東一里,神即蔓子將軍也。歲三月七日(按:應為四日),太守以豕帛致祭先期土人具千斤蠟燭祀之。宋為水貞柯,今為忠貞祠。”這段文字有三點值得注意。一是“太守致祭”,說明對巴蔓子的祭祀是一種政府行為;二是“先期土人具千斤蠟燭祀之”,說明群眾自發參與且規模極大;三是“宋為永貞祠”,說明巴王廟及“三月會”最遲不晚於宋代(詳後文)。至於“先期”二字,則更透露出其由來已久

巴蔓子本是巴王麾下一將軍,巴王已不見流傳,而巴蔓子反被後人尊推為巴王,建巴王廟供奉,此事殊費解,當亦民心之所向也。古代忠州即為巴蔓子建廟,其為忠州人,當在情理之中。

巴王廟於上世紀五十年代改為榨油廠廠房,後屬油脂公司,被悉數破壞蕩然無存。上世紀八十年代文物普查時,文物部門將巴王廟西側之馬王廟權充巴王廟保留至今,已非原物也。(按:三峽蓄水時馬王廟淹沒入水。)

3.巴紮營舊址至今猶存

今忠縣巴營古稱巴紮營,即巴蔓子紮營之地。其具體地點在巴營場東約五里處之巴嶺村二組。據巴營籍學者奉節師範教師吳方琚上世紀八十年代致縣誌辦信稱,巴紮營南面寨門尚存—騾馬古道自營門出入,寨上有巴王廟後改為小學校,上世紀四十年代之前每年三月初四都要在此舉辦“三月會”,從巴王廟把木雕像接到巴營場上古廟內——當時是鄉公所之地,燃香祭祀後又搬回巴王廟,其盛況不減城裡的“三月會”。吳先生是巴營人,青少年時長期生活在巴營,其說應可採信。令人驚訝的是,小小一個巴營,竟也在巴紮營上建有巴王廟,且和忠州城一樣年年舉行“三月會”,其活動形式也和城裡一樣,接木雕像出遊,且盛況不減城裡的“三月會”。可見世代相傳的巴蔓子紮營於此亦必有所本,於茲亦可見巴蔓子與忠州之密切關係,倘非忠州人,焉能享此殊榮。

筆者於2002年7月3日登臨巴紮營古寨,吳方琚先生所稱巴王廟已不可尋,寨上古松叢生,林間已墾土種糧,寨牆尚殘存多處,然絕非巴蔓子古物,度其年代,似應在清代。

4.“三月會”為巴蔓子而興

“三月會”是忠州人為紀念巴蔓子而舉行的大型廟會,為全國所無。前文所舉《蜀中廣記》稱“歲三月七日,(即巴蔓子忌日),太守以豕帛致祭,先期土人具千斤蠟燭祀之。”應即“三月會”的最早記載。但“三月會”的興起顯然應早於《蜀中廣記》的時代,至少應與巴王廟的修建同步。明代忠州縣令陳秉彝《禁土主廟大燭記》對“三月會”有十分詳盡而精彩的描述,是古代關於“三月會”最珍貴的文獻。其文稱:“每值會期,旗幟塞巷,金鼓鳴街,彩亭錦棚,相望盈道,鄉城士女,走相擁擠,其男女之別已不講矣……炙蠟燒燭,其大如囷,飾以錦鏽珠玉,以三十二人攆之,環遊城闠,三日乃止。他邑之逐逐來者,亦復效尤,就中如合州、銅梁、雲陽、梁山,其奢華更過於本地。如彼此相逢多兩不相下,雖地方官不時彈壓,而會大人雜,勢難禁止。即如今歲二月二十九日,合州士民秦書紳、張萬選等,與石柱宣慰官家屬賽會爭道,釀成巨案,兩傷人至二十七人之多……”這段文字告訴我們,明代忠州“三月會”已具相當規模,一是每值會期熱鬧非凡。二是所用蠟燭其大如囷(囷是圓形的糧倉),要三十二人才能“攆之”,恐怕連當代的吉尼斯紀錄也為之遜色。三是有合州(今合川)、銅梁、雲陽、梁山(今梁平)、石柱等地的趕廟會者,且其“奢華更過於本地”,說明“三月會”在明代就已經聲名遠播,吸引四方來賓。文中還有一個不太引人注意實則頗有價值的信息,即“今歲二月二十九日”。按“三月會”“三日乃止”是三月初四至三月初六,而二月二十九日已“賽會爭道”,可見“三月會”的會期前後遠遠不止三天,其聲勢之大更是不言而喻。又文中所云“其大如囷”的蠟燭,與《蜀中廣記》所記的“千斤巨燭”相互印證,亦更加令人信服。如此舉世無雙的“三月會”一直持續到上世紀四十年代末,從未中斷一年,如果巴蔓子不是忠州人,則斷難解釋,此當亦可證巴蔓子之為忠州籍。

“三月會”的詳情筆者另有專文,茲不贅述。

關於巴蔓子原籍忠州的考證還可列舉一些,限於篇幅也由於以上例證已足以說明問題,姑從略。

二、巴蔓子生活的年代

巴蔓子生活在什麼年代?目前可資參考的最早材料是《華陽國志》所云“周之季世”。“周之季世”的概念很模糊。從公元前11世紀周武王開始到公元前256年周赧王結束。整個周室王朝在歷史上存在了800餘年(其間包括春秋戰國),其“季世”到底是指哪一段呢?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我們還得從巴國本身的興亡說起。

巴國自周初建國後,曾經一度強盛,其版圖遠至今天的陝西、貴州、四川等地。這一強盛期,人們習慣稱為春秋戰國時期,殊不知春秋和戰國本是兩個時代,其定位亦頗含混。事實上,巴國亡於戰國時期,所以籠統的說“強盛於春秋戰國時期”是說不過去的。筆者認為巴國應該是強盛於春秋時期,這種強盛延續到戰國早期,進入戰國中期則開始走向衰落,最後亡於戰國後期。這種說法,也許更接近歷史的真實,定位也更明晰一些。

如果以上說法成立,再來研究巴蔓子生活的年代,就要容易得多。

《華陽國志》稱“蔓子請師於楚”,說明巴國已走向衰落,國力薄弱,不得不向楚國借兵。據此推之,巴蔓子應該是戰國中期人。按戰國始於公元前475年,其中期應是在公元前400年之後。因此,巴蔓子的年代應不會早於公元前400年。

巴蔓子的年代雖然“請師於楚”,國力薄弱,但作為國體仍然較為鞏固,不然就不會在巴蔓子刎首後楚王感嘆“用城何為”——巴國國土,依然相對完整。也不會“巴葬其身亦以上卿禮”——巴國的典章制度仍能平穩實施。按巴國滅於周慎靚王五年,即公元前316年,因此,巴蔓子的年代不會晚於公元前316年。

這樣一來情況就比較清楚了,巴蔓子生活的年代應該在公元前400年到公元前316年之間的某一個時段。由於他離巴國滅亡還有一個時間差,進一步推測,他可能生活在公元前360年前後。這個時段,也正好是“周之季世”,因為在公元前256年周代的紀年就結束了。在長達800餘年的周代歷史中,這一時段稱為“周之季世”應是合理的。

筆者這一推斷與近幾年在忠縣甘井溝崖腳墓遺址發現的楚墓不謀而合。據考古專家考證,崖腳墓遺址的楚墓群之年代均為戰國中期,這或許可以作為巴蔓子曾經“請師於楚”,楚兵確實西進忠州的旁證。

三、巴蔓子刎首留城的真實背景

傳統的說法一直認為巴蔓子刎首留城是緣於“巴國內亂請師於楚,許以三城”,對此,一些研究者提出了疑問。首先是巴蔓子並非國君,怎麼有權向楚國“許以三城”?其次是巴楚之間常年戰爭不斷,互為敵國,巴蔓子又何以到敵國去請救兵呢?

種種疑點歸為一點,就是巴蔓子刎首留城的真實背景到底是什麼?

回答這個問題,要先簡略瞭解一下巴楚之間的關係。如前文所述,巴國曾有過一個強盛的時期,這時的巴楚關係應該是相互比較平衡的,雖然時有戰爭,但誰也吃不了誰。巴人曾長驅東下,直搗洞庭湖流域,“巴陵”“巴丘”等地名和“巴蛇吞象”的故事,就是巴人在楚國留下的戰爭遺蹟和傳說。楚人也曾屢屢來犯,但並沒佔多少便宜。但自從戰國七雄並起,巴國日漸式微之後,巴楚之間的平衡便被打破了,日益強大的楚國不但沒把巴國放在眼裡,就連氣勢洶洶的秦國它也要一決雄雌(楚在六國中抗秦到最後)。在此形勢下,巴國處於明顯的劣勢。

這裡要引入一個觀點,即長期以來楚國不辭辛勞穿越天險三峽來攻打巴國的真實原因,應是垂涎於巴國豐富的鹽資源。眾所周知,古代人類聚居之地大多有鹽,即使無鹽也要有獲得鹽的渠道,而楚國恰恰是缺鹽之地,長期依靠巴國供給食鹽。正是為了奪取鹽資源,楚國才一次又一次攻入巴國。有可靠依據證明,忠州是當時巴國重要的鹽產地之一,於是楚兵便把進攻重點放在了忠州。

瞭解上述的巴楚關係後,便可以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巴蔓子之刎首留城,並非巴國內亂,而是楚國入侵搶奪鹽資源,大軍壓境巴王無力抵抗,被迫割讓三城,而巴蔓子將軍卻不忍國土分割,遂刎首以付楚使,保留了三城,楚王為之感動而退兵,巴國得以暫時保全。

這或許便是巴蔓子刎首留城的真實背景。

近幾年忠縣大量的考古發現,客觀上對以上假設是一種支持。因為,忠縣的考古發現表明,忠縣是楚兵西進的終點,忠縣擁有巴國腹地唯一相對集中的楚人墓群,忠縣是巴楚戰爭的重要地點。

這些難道是偶然的嗎?

當然,假設畢竟是假設,無論多麼完美的假設都不能等同於歷史的真實,在沒有鐵證推翻《華陽國志》關於巴蔓子的記述之前,這種假設只能聊備一說,僅供參考。

四、巴蔓子對後世的影響

巴蔓子一腔忠義,捨身為國的英雄之舉氣貫長虹,在當時既感動了楚王,“以上卿之禮葬其頭”,又感動了巴王,“葬其身亦以上卿禮”。之後,更是感召了一代又一代的忠州人,其精神漸漸融入了忠州人的道德倫理及為人之道——不論何事都強調一個忠字。

巴蔓子之後500年,忠州又出了一個與巴蔓子先後輝映的忠勇之士——蜀漢壯烈將軍嚴顏。嚴顏面對威猛無比的張飛不低頭、不下跪,高呼“吾州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最終折服了張飛。嚴顏無疑是受了巴蔓子忠烈之氣的影響。巴蔓子是刎首將軍,嚴顏是斷頭將軍,不難看出“斷頭”與“刎首”其實是一回事。嚴顏對張飛說“無降將軍”,與巴蔓子對楚使說“城不可得也”也一脈相承。無怪乎唐太宗李世民因感念他二人之忠勇,將臨州改名為忠州,也無怪乎唐王朝為了追思嚴顏在400年後還迫贈他為忠州剌史。

巴蔓子之後約1900年,忠州又出了一個威震四方以忠勇著稱的女將軍秦良玉。在古代歷史上,女性是沒有社會地位的,可是秦良玉的赫赫戰功卻改寫了歷史。當明朝危亡時,她率兵萬里勤王,與努爾哈赤的精銳部隊正面交鋒,屢挫強敵兇焰,令滿朝鬚眉為之黯然失色,明熹宗天啟皇帝為之親書金匾“忠義可嘉”,封一品夫人;明毅宗崇禎皇帝召見平臺,親賦詩四章賜之;南明隆武帝亦封秦良玉為“太子太保忠貞侯”。遍檢華夏曆史,女性獲此殊榮者無第二人。而溯其本源,亦系巴蔓子精神之影響。熹宗稱秦良玉“忠義可嘉”,亦與唐太宗感念巴蔓子、嚴顏之忠勇如出一轍;隆武帝封秦良玉為忠貞侯,則與巴蔓子之祠廟原名忠貞祠一點不差。百代千秋交相輝映,其中有著非常直接的傳承關係。

除了嚴顏、秦良玉,忠州歷代皆有忠勇之士,如東吳甘寧、西晉文立、明末高倬等均載於史冊,光照汗青。這些忠勇之士,不可能無巴蔓子之影響。

歷代統治者對巴蔓子均極敬重,除前述“歲三月七日,太守以豕帛致祭”外,許多官員還吟詩作賦歌頌巴蔓子。清代《忠州志》載此類文字甚多,最可稱者為明清兩朝刻於巴王廟前丁房闕上的《巴國忠貞祠銘》,如“……我公一刎首,付使全城。楚王感悅,忠烈魂驚。葬以王禮,千古垂名。”“於維曼公,正氣高風。捨身取義,亙古靡同。為國為民,澤被無窮。”“碑碣在上,雙闕在傍。作鎮作固,地久天長。”

1945年8月9日(農曆七月初二日),正是艱苦卓絕之抗戰即將勝利之時,僅僅六天後,日本天皇即宣佈無條件投降。在這樣一個日子裡,國民政府最高領導人蔣介石先生來到忠縣,在參觀蜀漢壯烈將軍嚴顏故里後,又向嚴顏橋旁邊的老百姓打聽去巴蔓子祠廟和秦良玉太保祠的道路,因被告之較遠,最後止步未去,可見蔣先生也知道巴蔓子、嚴顏、秦良玉是忠縣人,並且極為敬重。蔣夫人宋美齡4月19日在《紐約時報》上撰文,讚譽在長沙保衛戰中壯烈犧牲的重慶武隆人王超奎烈士等中國抗日英烈,她說:“中國人民目睹西洋軍隊處處對敵人屈降,但中國軍隊卻在頑強抵抗。如在湖南新牆河,王超奎營被日軍包圍,500人全部戰死。中國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這裡所頌揚的,正是巴蔓子忠勇精神直接或間接的影響。

五、與巴蔓子有關的勝蹟

忠州境內與巴蔓子有關的勝蹟(遺蹟、祠廟、道路、塑像等),除前文所舉巴王廟、巴紮營外,還有這樣一些。

1.刎首留城處

忠州城下南門外之半邊街,前俯長江水,後傍古城牆,街西端忽平地拔起一小平臺,平臺兩端各三步石梯,老忠縣人都熟悉的民謠“上三步,下三步,中間有棵黃葛樹。”即指此地。據云此平臺即為巴蔓子殉國之地,故後人建平臺以紀念。現古城牆尚存片段,城牆頂端上世紀八十年代樹一石碑,上刻“巴蔓子刎首留城處”八字。由於地處庫區二期水位下,此地將於2003年淹沒,目前已全面拆遷。

2.巴王臺

巴王臺相傳為巴蔓子點將之臺,址在今忠州中學門前。白居易任忠州剌史時曾前往登眺賦詩:“迢迢東郊上,有土青崔嵬。我來一登眺,疑是巴王臺,巴歌久無聲,巴宮沒黃埃……”由於城鎮建設的發展,巴王臺四周建滿高樓,現在已失去原狀。

3.丁房闕

丁房闕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據《碑目考》:“臨江縣巴王廟有二闕對峙。闕高二丈,為層觀飛簷,袤裒四方,多刻人物,皆極巧妙。諸刻漫滅,僅有‘漢丁房’等字,略可辨識。”明代知州賀國禎、倪伯騏及清代大理寺少卿成文運都作有《巴國忠貞祠銘》刻在闕上,今仍依稀可辯。闕在巴蔓子神廟前,銘為紀念巴蔓子之文字,當然與巴蔓子有非常之關係。丁房闕亦在庫區淹沒線下,據知縣上擬將其搬遷至白公祠內保護。

4.蕭公殿

蕭公殿是巴蔓子蕭氏夫人的家祠,在城西老官廟側。傳說巴蔓子慷慨刎首時,蕭氏亦自刎殉情,迫隨巴蔓子於地下,故忠州人對蕭氏之敬重不亞於巴蔓子,尊其為土主娘娘。每年“三月會”的主要活動,就是送巴蔓子夫婦的神像回孃家——蕭公殿。因之蕭公殿在忠州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場所,歷代香火極旺。上世紀五十年代蕭公殿為木船社(後改稱長通輪船公司)佔用。因在三峽水位線下,蕭公殿已於2002年6月拆除。

5.蔓子路

據《忠縣誌(民國版)》:“蔓子路,治城外東馬王廟起,直抵柵子門止。”馬王廟已見前述,其方位在巴王廟前,緊鄰丁房闕西側。柵子門在馬路口東側,今江城工具廠所在。將巴王廟前的道路命名為蔓子路,其紀念意義自不待言。

6.巴蔓子塑像所在地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忠縣石寶寨對外開放,塑巴蔓子刎首留城群像於石寶寨寨樓第三層。上世紀九十年代白橋溪大橋修建時塑巴蔓子像於東橋頭。

7.巴蔓子墓

巴蔓子殉國後身首分別埋葬在巴楚兩國,按理應共有墓葬兩處,但現在的資料顯示卻有墓葬四處,分別是忠縣、重慶主城、湖北利川都亭山和宜都荊門山。對其真偽之討論筆者將另撰專文,這裡按下不表,只略作介紹。

成書於清代道光年間的《忠州志》稱:“蔓子墓在治西北一里”,但迄今無遺蹟可確指。《四川通志》則稱:“周將軍巴蔓子墓,在重慶府巴縣通遠門內。”後者即今重慶七星崗民生路西側渝海大廈樓下之巴蔓子墓,碑文“東周巴將軍蔓子之墓”為民國十一年辛亥老人但懋辛所書。2001年夏,筆者往訪七星崗巴蔓子墓,久不得其道,詢問多人,皆不知。後輾轉打聽,始知深藏於二十八層樓之大廈地下,低於路面十數米,無路可通。筆者通過旁邊某傢俱商場之底層,始到墓外,又因牆體隔阻,雖近在咫尺,終不能一見。

七星崗巴蔓子墓不在忠州境內,姑附於此,以供好古者參考。(陳仁德2002年6月28日渝州客中撰此,手邊資料匱乏,或有謬誤。姑存之。)

本版圖片除署名外,由陳儲德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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