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2 有一種父愛叫寡言少語(一)

有一種父愛叫寡言少語(一)

我在11歲的時候雷老煩送到英國去讀書,他和媽媽把我送到宿舍,看看這裡,摸摸那裡,兩個人把我的房回拍了個遍。

我坐在床上盯著雷老煩那張臉,覺得有點丟人,隨便兩句話便打發了他們,但在聽到窗外傳來汽車的嗚笛聲時,我終究還是沒忍住,當時鼻子一酸,眼淚嘩啦啦掉下來。

褲子裡的手機微微振動,是雷老煩發來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我的宿舍,每一張照片裡都有我的臭屁臉。

我看也不看就打出一行字,剛要發出去,卻又笑著刪掉。最後,以墨鏡小黃臉的再見代替了那一句:我會想你。

到英國的第二個月我就開始想家,一接通電話就開始哭。

這樣撕心裂肺了一個學期之後,我終於選擇了用最俗的方法轉移自己想家的注意力,自告奮勇地做了追星族。我本來就是三分鐘熱度的人,每半個月床頭明星的照片就會換一輪。

有一種父愛叫寡言少語(一)

可是在遇到TFBOYS裡的王源時,我發現他完全打破了我對自己三觀的一切底線。

我第一次開始認認真真地追星,註冊微博關注他,關注應援站,買很多他的海報,在紙上把他的名字寫很多遍,甚至連夢想也變成了學表演;然後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他,對他說:我的青春能遇到你,多麼美好。

我完完全全地放任自己沉迷其中,而把三次元裡真正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雷老煩一開始對此事毫不知情,直到他發現自己女兒的朋友圈變成了一天五條有關王源的消息時,為時已晚。

那時候,我一門心思想要快點追上我心中的偶像,壓根沒有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和真實性,一張白紙似的在那裡頑固自大地喊著口號。

終於放假回家,當我第一次和雷老煩說想回國讀大學考北京電影學院的時候,那時我們正在外面吃燒烤,他直接掀了店家那張歪歪扭扭的小桌子。

有一種父愛叫寡言少語(一)

那一次被雷老煩罵了之後,我在自己斷斷續續的哭聲中,也漸漸懂了這樣幼稚膚淺的想法有多麼不負責任。

雷老煩說了,不是不可以做,但要做就做最好,有本事去拿個奧斯卡小金人。

我頭都要搖斷了,哭了半天也不敢說自己的夢想只是為了遇到王源,而不是為了拿小金人。

也許雷老煩覺得自己話說重了,於是改用溫柔的語氣勸我,“當演員就要拿出點行動來,不能只是嘴上說說。"

我的神情卻像口要咬人的兔子,滿臉叛逆,衝他齜牙咧嘴:“我才十幾歲,能做什麼?"雷老煩沒有回答出來。

於是,這個問題折磨了我很久,答案卻還是一張白紙,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不可能,可同時更加意識到,越是不可能,越讓我的心裡異常渴望實現這個所謂的夢想。

放假回家以後,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有一種父愛叫寡言少語(一)

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坐在飯桌前說了三個小時,那是我第一次把所有的不確定和不自信,如此徹徹底底又歇斯底里地講給除我自己以外的人聽。

媽媽勸了我很多,雷老煩卻少見地沒有說話,一個人抽完了一盒煙。

後來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我睡到半夜醒來聽見他在客廳說話。

他說:“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為別人而活的人,因為別人而喜怒哀樂,因為別人而做某件事,因為別人去決定自己一輩子。我希望我的女兒不會變成這樣。明星可以追,但不能建立在貶低自己的基礎上,因為這樣活著很可悲、可笑。"

我翻了個身,眼淚嘩嘩地流了一被子。

我把所有的壓力轉移到了文字上面,自己買了一個大本子寫起日記和小說來。

雷老煩對我鬼鬼祟祟的行動表示無比懷疑。

我什麼都沒說,先這麼挨著吧,之後會發生什麼,之後再去面對。

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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