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 日軍長官毆打下級是制度化的權利,但他們卻害怕有黑道背景的士兵


日本自古以來就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日本人從小被教育要無條件服從上級,不允許有絲毫違抗。在日本上級辱罵毆打下屬司空見慣,早已成了一種傳統,而這種傳統在二戰前的舊日本軍隊裡更是發展到了極致,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二戰時日本陸軍規定,上級可以隨意打罵下級而不需任何理由,在動手之前,長官會告知士兵,後者則必須大喊“哈衣!”。即便是被長官一腳踢倒在地,士兵也必須立馬爬起來立正,做好再挨下一腳或下一個耳光的準備。接受懲戒時,士兵必須始終在原地保持謙卑的姿態,不得躲閃或逃避。

日軍長官毆打下級是制度化的權利,但他們卻害怕有黑道背景的士兵


所以在舊日本軍隊裡,上級對下級、老兵對新兵可以任意打罵,這不是潛規則,而是規矩和慣例。日本人希望以這種殘忍的方式再結合軍國主義思想洗腦,把士兵塑造成沒有情感的機器,要求他們絕對服從,哪怕讓他們去殘害無辜者的生命,甚至讓他們自己失去命都毫不遲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舊日本軍隊裡的暴虐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還美其名曰這是為了鍛鍊士兵的忠誠和勇敢,是“父親般的關愛”。

在舊日本軍隊裡,老兵常常以給他們“灌輸軍魂”為由,讓新兵站成一排,用皮帶、皮靴狠狠抽打他們的頭部,踹他們的身體,往往打得他們傷痕累累。

在嚴寒的冬天,日軍老兵會把新兵像捆綁魚鷹一樣用繩子綁起來,繩子的一頭拴在老兵手裡。然後突然從船上把他們推到河裡,直到他們快淹死了,才把他們拉上來,稍喘口氣,就又被推到水裡。如此反覆多次,直到新兵奄奄一息,軍衣都凍成了冰才罷手。老兵還讓新兵以蹲馬步的姿勢,長時間舉著凳子,誰要是堅持不住了就是一頓猛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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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況在當年侵華日軍士兵的家信中就有透露:“每天晚上都有科目,每次都被扇10個至20個耳光,完事還要向打人者道一聲辛苦。第四天被扇了13個耳光,哭著睡著了。這種事每天都發生,臉已變形,飯都吃不了。有的被打得過重,有下巴骨折住院的,有鼻子骨折住院的,還有眼球充血返回日本內地的。每天都有兩三人昏厥,昏厥後就往頭上澆上兩三杯水,讓其自生自滅。”

當時日本陸軍和海軍幾乎勢不兩立,處處都相互競爭,除了爭奪戰爭物資外,在虐待士兵方面也是不遑多讓。當時的日本海軍為了“整肅軍紀”和提高訓練水平,採用了一種懲戒工具,稱為“精神注入棒”,是一根長達60釐米、直徑約5釐米的實心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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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懲戒士兵方面,海軍不但要跟陸軍分個高低,甚至連海軍不同軍艦之間也要比輸贏,看哪艘艦更嚴酷。有時候一個大浪打來,艦船大幅度搖擺,士兵如果沒有站穩,恰好又被長官看到,等待他們的就是“精神注入棒”的一頓毒打。有些軍艦上的軍官手段特別毒辣,在一次訓練中,“精神注入棒”都要生生打斷好幾根,讓士兵聞風色變,軍艦變得猶如修羅殿一般;比如“金剛”號戰列巡洋艦就被稱為“地獄之金剛”,“山城”號戰列艦則被叫做“鬼之山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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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士兵訓練得絕對服從長官後,日本軍隊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實施那些毫無人性的作戰訓練方案了。

日本傘兵在中國華北訓練時,指揮官為了加強空降的突然性,異想天開地命令士兵們在降落傘的理論最低開傘高度上開傘,而當時日本降落傘的性能根本不支持這樣的要求,結果浪費了大量人命卻一無所獲。

二戰中,日本海軍使用的“長矛”氧氣推進魚雷性能非常先進,盟軍感到很奇怪,不知道日本是怎樣獲得這種技術的,因為氧氣極易爆炸,操作起來很危險,美軍認為只有通過複雜的遙控操作才能保證安全。戰爭結束後,美軍要銷燬這些魚雷,同時想看看日本人用的是什麼技術。結果一個日本軍官就帶著幾名美軍躲到遠處的掩體裡,然後揮手叫來一名士兵,命令他過去直接用手拆除這些魚雷的引信,把幾個美軍看得目瞪口呆。可見那時的日本軍隊對士兵的生命是何等漠視,對敵人的殘暴更是可想而知了。

然而士兵畢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想的活人,不是機器,只要有壓迫,總是會有反抗的,狗被打急了還咬人,何況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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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日本憲兵司令部的士兵自殺調查分析顯示:每年軍人、軍屬自殺人數在120人左右,平均每10萬人就有30人自殺,這在當時世界各國軍隊中是最高的自殺率。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就是軍隊中老兵對新兵的“私人制裁”,而自殺就是不堪忍受虐待時的反抗。士兵的暴力反抗也發生過多次,只是被掩蓋了,不為人們所熟知而已。

在人們的一般印象裡,日本軍隊號令嚴明,使命必達,像臨陣脫逃,士兵譁變這種事與日本軍隊無關,可事實上這些都發生過,到戰爭後期更是屢見不鮮。

1942年10月15日,駐紮在中國湖北應山縣廣水鎮的日軍輜重兵第3聯隊7名下級士官,煽動32名士兵“犯上”,平時馴服的士兵們突然爆發,他們手執棍棒,毆打了平素欺壓下級的軍官。事件發生後,領頭的曹長作為首犯被軍法處判處死刑,代理中隊長因濫用職權,被判處一年六個月有期徒刑。雖然反抗被嚴厲鎮壓,但由於無法忍受戰爭的煎熬和上級的虐待,日軍下層士兵反抗上級的行動依然屢禁不止,1942年12月發生的館陶事件更為嚴重。

河北省館陶縣,是日軍第59師團第53旅團第42步兵大隊第5中隊的警備區。1942年12月26日,上級下達命令要求該中隊調出10人參加新組建的部隊,而該部隊將調往太平洋戰場。1942年底,太平洋上的瓜島爭奪戰進入白熱化,美軍因武器裝備和物資供應優勢已佔據上風,日軍雖瘋狂反撲卻死傷慘烈。雖然日本軍部大肆宣傳日軍取得輝煌戰績,但實際上,下級士兵早已知道太平洋戰場上人員損失慘重,調往南方無疑兇多吉少。

轉入新編部隊的10中有5人在第5中隊,12月27日,中隊長福田中尉命令這5名士兵於第二天,即28日出發,前往臨清的大隊部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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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人都是已入伍三年多的老兵,而且酗酒成性,仗著資格老,他們平素不太服從幹部管理,是經常頂撞上級的刺頭。而且他們中的上等兵向裡和塙兩人是東京人,入伍前曾是黑社會成員,不僅有黑幫標誌的紋身,而且平日裡時滿口黑話。向裡後背上紋了一條騰雲駕霧的黑龍,他常在戰友中炫耀自己在日本有十二個小老婆。這些人因為不好管理,所以半年前被32師團趕到了新組建的59師團,而他們所在中隊的福田中隊長也非常討厭他們,這次正好乘機把他們弄走。

當時駐紮在華北的日軍,為了宣揚所謂的“皇道樂土”,營造“中日親善”氣氛,在平時不允許日本士兵在駐地附近姦淫擄掠,但在“掃蕩”行動中可以借作戰為名,乘機殺人放火、搶奪財物。由於游擊隊裝備太差,無法與日軍正面對抗,所以掃蕩日軍傷亡風險較小,執行這種任務既安全又可以搶劫,日軍都爭著參加掃蕩。

這幾名老兵本來很希望把他們調去掃蕩,因為再過半年就服役期滿,可以回國了,他們本來正想著利用這段時間再搶點東西帶回去,結果卻被派去太平洋戰場,顯然是有去無回了。絕望之下,他們變得非常暴躁,在給他們送行的餐會上,他們借酒發瘋,痛打了平時就怨恨的軍官,還找到中隊長福田中尉討說法。日本軍官平日耀武揚威,打罵士兵,卻也是欺軟怕硬,福田中隊長非常害怕這幾個黑社會出身的老兵,非但不敢執行軍紀把他們抓起來,自己反而偷偷溜了。找不到他的這幾個醉酒老兵更是兇性大發,在軍營裡胡亂開槍,還亂扔手榴彈,嚇得中隊裡的日本兵滿世界逃命。直到發洩夠了,這幾個人才坐汽車去臨清報到。他們離開後,福田才向上級彙報,這幾個人一到臨清就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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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驚動了岡村寧次,他下令嚴查,結果向裡和塙被槍斃,其餘幾人分別被處無期和有期徒刑,中隊長福田自殺,軍、師團、旅團的主官被退役後編入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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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戰爭規模不斷擴大,日軍不得不擴大動員來彌補兵力上的不足,結果很多黑社會進入軍隊,兵源素質急劇下降。日軍檔案中常有這樣的記錄:“淺草出身的某一等兵,原本是該地區賭場的大頭目,進入軍營後無法管理,是不可救藥的壞蛋。某少尉入伍前是在鄉軍人,是在該一等兵的地盤上再次應徵入伍的,他就像下人一樣受該一等兵支使,充當其賭博的幫手。”

侵華日軍中賭博現象司空見慣,毀壞公物及偷盜公私財物的情況也很普遍,岡村寧次曾無可奈何地說:“不愛護公物,丟棄和損壞兵器、物資的現象屢見不鮮,行軍帳篷使用半年便報廢,防毒面具當枕頭用,以致失去了防毒功能,日本人缺乏公德的缺點在戰場上表現得更加嚴重。很多郵包和補給品被偷走,通信部隊建立的每根電線杆上都掛著‘日本軍用’牌子,以防止被別的部隊盜走。”

這些原本被軍部掩蓋的醜事,在戰後逐漸得到揭露,1959年的日本電影《獨立愚連隊》就披露了當年華北駐屯軍內的這些現象。

到戰爭後期,隨著日本法西斯瀕臨滅亡,他們困獸猶鬥,對士兵的虐打也愈發喪心病狂,這當然招致士兵更激烈的反抗。

1945年初,在日本九州地區的一處新兵營中,一個名叫清水敏的新兵因為動作遲緩備受長官和老兵的辱罵毆打,最後成了整個部隊的出氣筒,幾乎所有人都以凌虐清水敏的方式來洩憤或取樂。有一天,實在不堪忍受虐待的清水敏偷了3枚手榴彈,狠狠地投入軍官休息室。結果當場炸死4名軍官,清水敏最後被判死刑。

日本戰敗後,一些黑幕被揭開,從日軍遣返官兵口中陸續得到證實,一些“光榮陣亡”的老兵和軍官,其實是被手下士兵打了黑槍。

二戰老兵荻原長一所著的回憶錄《骷髏的證詞》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菲律賓戰役中,日軍彈盡糧絕,4名日軍士兵因為飢餓無法堅守崗位,因此遭到一名上尉的毆打。當晚,恨極了個上尉的這4名士兵就趁他熟睡時將他殺死。

日本舊軍隊中上下級之間的變態關係說明,軍國主義者企圖依仗法西斯暴力來收穫服從的想法都是徒勞的,因為人不是動物,每個人都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都有最起碼的尊嚴。士兵們或許可以在暴力淫威下屈服一時,但絕不會永遠忍受,一旦他們起來反抗,施暴者必將毀滅在他們自己崇拜的暴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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