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 「警世通言」谁说红颜薄命?且看这位北大校花,如何度过幸福一生

马珏,北大历史上最著名的校花,以致于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北平曾流行过一句话:马裕藻(马珏父亲,时任北大国文系主任)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北大生了个漂亮的女儿。

「警世通言」谁说红颜薄命?且看这位北大校花,如何度过幸福一生

马珏出身于典型的书香门第,父亲马裕藻字幼渔,浙江省鄞县人。1905年,马裕藻与妻子陈德馨双双入选浙江省赴日留学生。1910年,他们在东京生下了长女马珏。一年后辛亥革命爆发,马珏随父母回国。

马裕藻于1913年应邀任北京大学教授,1917年,马裕藻受聘担任北大国学系主任,长达十六年之久。也是在这一年,马裕藻与蔡元培、李石曾等人创办了孔德学校。这所学校相当于北大附小,蔡元培的女儿、钱玄同的儿子、李大钊的儿子、周作人的儿子等都在这所学校读书,北大教授则在此兼课。

  1918年2月,马珏作为第一批学生进入孔德学校读书。马珏记得,任课的老师中,沈尹默讲诗史,钱玄同讲文字学,周作人讲历代散文。孔德学校特别注意美学教育,因此马珏对文艺、音乐、图画教学都具有浓厚的兴趣。1922年,孔德学校成立五周年时举行纪念活动,马珏参加大型童话剧《青鸟》的演出。这时候,马珏已经是一名初中学生了。她演的是“牛奶”,台词只有一句:“我觉得我要变味了!”

从1918年到1927年,马珏在孔德学校上了近十年学,于1930年进入北大政治系。马裕藻对自己的两个宝贝闺女寄予了极大的期望。据马珏回忆,当时父亲曾说:“中国妇女地位最低,你们出来要为争取女权做些事情。马珏读政治系,出来可以当公使。现在都是公使带夫人,马珏当公使,可以当个带丈夫的公使;马琰学法律,将来就是离婚,也可以保护自己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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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绿丛中一点红】

当时北大的女生不过十几人,男女虽然同学,却不轻易交谈。天生丽质、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马珏一出现,自然吸引了无数男同学的注意,有趣的逸事非常多。有一次课间休息,马珏从女生休息室回来,愕然发现书桌上写着“万绿丛中一点红”,她很生气,也不知谁写的,就用纸擦掉了。结果第二次再上课时,又见上面写着“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据过来人回忆,当年故都两所美国气味浓厚的燕京与清华都盛行选举“校花”或“皇后”。北大没有沾染这一风气,但马珏却被一致公认为“皇后”,甚至相比之下不免觉得燕京、清华的校花“粉黛无颜色”。这样的佳人自然引来追求者无数,据说她每天会收到十几封情书,有人甚至寄来了一个装订成本的情书,内容从不知“珏”字怎么念开始扯起,然后介绍自己的经历,最后是直接求婚。还有一个经常来信不署名,发信地址总是变来变去。据马珏多年后回忆,“我当时的心理就是见信很不高兴,觉得别人欺负我,很难受。”但每次收到了信,“还光想看,看完了又哭”。日子久了,马裕藻发现马珏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对马珏说:“他们这样写信给你,是对你有好感才写的,没有恶意,不是你想的那样。”马裕藻还反复开导女儿,“不愿意搭理他们,不看就是了,把信都交给我。”可是女儿的真实想法是虽然不胜烦恼,却又不能不看,最后马裕藻体贴地说:“要看就不要哭了。”


马珏当年的同学何兹全在晚年所写的回忆录《爱国一书生》中曾记载:“我在政治系的那一段时间,有幸和马珏同学邻座。我这小城市来的土学生,当然不敢有何妄想,但看到过有一位学兄对马珏女士的痴慕和倾倒。马珏同学不理睬他,他跟后面说:"你父亲让我们交个朋友嘛!"说个不停。”

马珏在北平名噪一时,诸多照相馆竞相为其摄影,但马珏只是认可北平同生照相馆的摄影师,平日照相多至该馆拍摄。于是,到该馆要求加洗马珏相片的男士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有三位少年最为热烈,屡次登门,愿出重金。但因照相馆规章所限,未能满足其愿望,他们只得怫然垂头而去。及至马珏举行婚礼时,承担礼仪摄影的仍为该照相馆。此后,来该馆争睹其结婚照的平津男女终日川流不息。

  一次,北大举行纪念活动,马珏的粉丝们认为有机可乘,遂怂恿她跳单人舞,马珏因不谙此技,初时坚辞不受,但终因群情难却,姑且应之。游艺会开幕,北平多名著名舞者咸聚于此,舞姿优美且专业,但并未博得若干掌声。及至马珏登场时,台上电灯陡然通明,台下掌声雷鸣。但马珏毕竟不谙舞蹈,只是伴着音乐在台上东挪西跳而已。这时,有位男生不安于座,捷足先登,竟然登台与之雁行,为马后保驾,随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会场秩序为之大乱,一下子演变成了一女多男的群舞。

当年,作为教授的一代文豪鲁迅先生,和15岁的少女也成了忘年交,通信持续六七年之久,今查《鲁迅日记》中记有马珏者,共有五十三次之多 ,其中马珏给鲁迅信有二十八封,而鲁迅回信有十三封,另有送书。 后来,马珏与天津海关职员杨观保结婚,当时报纸以《北大校花下嫁天津海关职员》为题进行报道,一时引发轰动和热议,鲁迅和马珏的交往也就些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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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有喜爱某人的自由”】


 一天,马裕藻走上北大讲台,黑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拥周倒马”。见此,马裕藻不禁愕然,但依然心平气和地向同学们表示:如果同学们欢迎周作人主持系务,即可让避贤路!同学们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这里所“倒”的“马”,不是马裕藻,而是马裕藻的千金马珏;这里所“拥”的“周”,不是周作人,而是北大学生新近准备推选的校花周素真。北大学生当时之所以“拥周倒马”,是因为“马皇后”马珏要从北大退学了。
  关于马珏退学结婚的情况,据吴组缃回忆:“同学告诉我,马皇后已经与税务学校一杨姓学生订婚。”当时,北大心理系一位萧姓同学追求不遂跳楼自杀未死,同学又责马“不杀伯仁,伯仁实因我死”,引起同学不平。对此,马曾当众说明:“我不能禁止人喜爱我,但我有喜爱某人的自由。”而据杨观保、马珏的儿子杨衡善在《我的母亲马珏》一文中“母亲婚后继续在北大求学,然而终于没有完成学业,就此成为家庭妇女”,说的应该就是这场风波。半年之后,马珏无奈退学了。

1933年初,马珏与杨观保正式结婚,一度引发了北大学子的纷纷议论,大有“卖油郎独占花魁”之慨叹。天津海关职员杨观保能够得到北大校花的青睐,得到马家的认可,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结合相关资料,粗略分析如下:
  第一,杨观保并非等闲之辈。1905年,杨观保生于苏州,其祖上曾任清廷左侍郎使。7岁时杨观保赴北京,先后就读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附小、附中。附中毕业后,读北洋大学预科。在北洋大学读书期间,因发生学潮,杨观保拒绝在悔过书上签字,一气之下回北京考取了北京税务专门学校。1928年毕业后,到天津海关任帮办。检索天津海关资料,1928年6月至1943年10月,杨观保在天津海关任帮办,其英文名YangKuan-pao。杨观保在天津海关供职二十年,至1948年调上海海关总署任养老储金股主任。海关在当时属于有体面的高薪工作。按人之常情,杨观保这样的身世与这样的职业,比起一些北大学子,更有稳定的生活保障。按照杨衡善的说法,“但当时的职业女性,当"花瓶"的居多,实际能做事的只是少数,父亲收入不菲,自然不愿太太出去闯荡,于是密封家中十余年。”
第二,杨观保与马珏相识已久,原因应与马珏的长兄马巽有关。马巽与杨观保为北京高师附小、附中同学,当时的初中部主任即韩咏华的哥哥韩振华,与马裕藻为日本留学时的同学。马巽和杨观保的同学中,既有后来成为著名明清史专家的郑天挺,也有英年早逝的共产党领袖赵世炎。据马巽在《回忆母校》一文中提及,他最要好的朋友为朱家济、杨观保。三人常在一起,当时被人谑称为“猪、羊、马”。据此推理,杨观保应该在此时经常出入马家,并与马珏熟识。


第三,杨观保追马珏时间长达六年,用情更深。从1928年毕业后到天津开始,杨观保每星期都要从天津返平一次,经过“六年如一日”的交往,终获佳人芳心。有人算了一笔账,在这6年的交往中,杨观保总计所费当在万金以上。杨衡善在《爸爸百岁》中写道:“爸爸大学毕业在天津海关工作,个个星期坐火车到北京见妈妈,六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迎来了美满婚姻。”而从照片上看,杨观保亦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话说,校花马珏即将嫁到天津, 最为兴奋的当属天津海关的同仁们。得知其二人婚期和马珏来津之讯时,公事房中,“麻雀,麻雀”(“马珏”谐音)“海关得了”之声不绝于耳。有主张大闹洞房者,有主张到车站接车时开玩笑者,大家自发地组织了“倒阁”运动小组,以便行动一致。但届时在婚礼现场,众人一见到马珏身披一袭洁白婚纱款款而来时,顿时就被她的美貌而倾倒,所有预谋均被抛至九霄云外了。事后,有人笑话他们说,马后的一个眼波流转,就让你们诚惶诚恐,缴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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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珏与杨观保的结婚照

结婚后,马珏来到天津,曾经风光无限的“马皇后”过上了“相夫教子”的安逸生活。1948年,马珏随杨观保前往上海,在宋庆龄基金会所属的上海少儿图书馆工作。后来,杨观保调往山东枣庄矿务局,先在机关食堂卖饭票,后来在矿务局中学任英语教员,兼图书馆管理员。马珏便随其夫到枣庄矿务局的安全监察处工作。在大饥荒的日子里,这位当年的北大校花经常卷起一件旧衣裤到集市上换取一只鸡或三斤肉或十斤胡萝卜、地瓜之类的食品,使全家免于浮肿、肝炎的袭击。

其间,杨观保曾有机会调往北京,但为了照顾马珏,依然留在了枣庄。马珏与人为善,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处理的和谐融洽。作为家庭主妇,她不仅料理好自己的生活,后来还带大了三个孙辈。

1994年11月,马珏病逝,享年84岁。

在盛产“女神”的民国时代,马珏后来并没有成为风云人物,而是平淡终老,度过波澜不惊的一生。但是又也许,这样的生活其实是为许多人向往和羡慕的。
(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仅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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