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民国湘西最狠土匪张大治,生前享富贵,死后被喂鱼

一、自古桃花源,而今成匪窝

晋代大诗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千古流传,早已是脍炙人口,妇孺皆知,而世外桃源由此成为一个人所向往的理想之地,但实际上,陶渊明所描绘的世外桃源数百年来却是个土匪横行的地方,风景可以说是美不胜收,但人间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狱。

陶渊明所描绘的武陵位于湖南西部地区,这里之所以能成为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实则是由于群山环绕,交通闭塞,因而与世隔绝。

湘西这一带如果说在东晋时代还算太平的话,那么从元末天下纷乱后这里就再也没有太平过。

元末元朝军队与各路义军混战,这里也由此成为一个兵匪横行之地,各种溃兵、土匪如雨后春笋般突然之间冒出来很多,后来,朱元璋与陈友谅在江西、两湖地区争雄角逐,更是导致无数散兵游勇落草为寇,这些土匪少数的就利用湘西连绵的山区拦路抢劫,人多势众时就杀入村中洗劫一番。

民国初期这里更加兵荒马乱,湖南本来就位于中原之地,是兵家往来驰骋的必经之地。

袁世凯称帝后,南方革命党人发动北伐,蔡松坡在云南起义,护国军北上讨袁。

袁世凯的部队于是南下狙击,其第一路军由马继增统卒,在湘西与北伐军交锋,结果连连失利。

而湘西的土匪为了获得武器弹药,也频繁袭击两军后方的补给线,致使双方许多军械物资被劫走,双方由此苦恼不已。马继增部队连续失利也由此留下了许多溃兵,而且在其回撤的时候,部队官兵纷纷把武器弹药自私卖给当地土匪、村民、地主等,结果湘西的土匪由此又得到大批武器。

此时湘西四周到处都是征战的部队,附近数省的难民不 时涌入湖南,但这里实际上早已水深火热。

湘西境内的20多个县早已被几十股土匪瓜分完毕,有一股控制一县的,有两股平分秋色的,有以一县为中心、活动于附近数县的。湘西的官兵自然也日夜不停地剿匪,但和全国许多地方一样,收获平平。

湘西的土匪由于历史悠久,躲避官兵的经验代代相传,且有些地方自古就是匪巢,数百年来都未曾间断,因而早已根深蒂固,官兵更是无从下手。

湘西的土匪中,有的从小就是出生在土匪窝里,或者与土匪为邻,因而天生就是土匪;有的虽然是半路出家,但由于此地已经形成数百年的“土匪气候”,因而也对如何为匪轻车熟路;有的其家族悉数为匪,已历经数代,可谓土匪家族,且 早已在本地拥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因而更是树老根深。

民国湘西最狠土匪张大治,生前享富贵,死后被喂鱼

二、从小是官匪,贪婪又张狂

自张大治为匪后,就有一首民谣在湘西传开:天见张平,日月不明;地见张平,草木不生;水见张平,浑浊不清;人见张平,九死一生。

湘西土匪不计其数,但危害最深的还是一些“官匪”,他们取得政府合法授权,而本身实际上就是土匪出身,当官后当然更加残酷地劫掠——原本土匪就是土匪,抢劫就是抢劫,而如今,他们却是在用官府的名义抢劫,名正言顺。

在湘西,古丈县的张大治就是最为恶劣的官匪,不但贪婪,而且血迹斑斑。

如古丈县匪首张大治(又名张平),古丈李家洞张家坨人。儿时家境丰裕,被送去私塾,但张大治从小物化玩劣,去私塾念书时,总是搅乱课堂。

私塾先生一天终于忍不住用戒尺打了他一下,没想到张大治大怒,一把夺过先生的戒尺,反手就给了先生一击,先生惊愕不已,大声怒斥他无礼,张大治却说:“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随后竟然又抄起砚台砸向先生,先生顿时血流如注。

数日后,先生去张大治家告状,他本以为学生打了老师,必然要被家长斥责,但没想到的是,张大治的爷爷也是个蛮横之人,反而责骂先生打了他家孙子,并让人将其推出门外,先生无奈只得将张大治赶回家。而张大治也由此成为四乡八里有名的蛮横之人。

张大治本来就对念书毫无兴致,现在被先生赶了回来,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整日与一些顽劣之徒混在一起,上山打猎,下水捉鱼,而突然有一天他不知从哪儿弄到一支“汉阳造”,也就是一支步枪,他整日背着这支“汉阳造”四处闲逛,乡人见了急忙四处躲避。

十八岁那年,张大治搅入了一场田产纠纷,其实这场田产纠纷也就是他与他叔父之间的争执,但张大治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恶棍,他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如果有人挡了他的道,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要除掉。于是他扛起他的汉阳造,伙同几人,竟然心狠手辣地谋杀了他的叔父。随后,张大治就拉起一帮人上山当起了土匪,此时,他改名叫作张平,也就是表示要荡平天下,当上古丈王。

当时在湘西,土匪还保留着一个传统,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因为大部分土匪 都是本地人,他们一般只抢劫大户,而不去滋扰小户人家,但张大治不然,他从一开始就不论贫富,只要他撞上的,一律不放过。

此人也的确极度恶劣,他抢劫并不是有目的,而是走到哪儿就抢到哪儿,出了门走到谁家就抢谁家,想起什么东西来,知道谁家有就直接去抢,而想起女人了就走上街头,遇到稍微俊俏一点的当即就拖入房子强奸,而且他也没有任何顾及,以致连他的亲婶婶都被他奸污。

当时村中长者张廷富看不过眼,上前劝说了几句,要他积点德,不要乱了天伦。张大治由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张大治带着几个土匪悄悄摸进了张廷富家中,将其家中三个男人和一个婴儿当场杀死,而另外三个女人则被张大治扒 光了衣服,一一奸污了,随后当场勒死。

张大治的心狠手辣因而远近闻名,每当闻听张大治要来村子里的时候,村民们就立即携家带口、收拾细软躲进山中,而任凭山下张大治气恼地将全村一烧而光,直道张大治离去后才重新收拾残垣断壁。

再有一次,张大治喜好猪舌,因而古丈县所有的人杀了猪必以猪舌相献,甚至连邻县也不列外。邻县沅陵相木溪一农民,春节杀猪忘记给张平留着猪舌,被张平抓到李家洞问罪。张一刺刀戳进向的嘴巴,取人舌以代之,续后又一刀刺向大腿,使向姓农民痛得昏死过去。

湘西因地处偏僻、交通闭塞,自古就是一个野蛮落后之地,因而此处土匪在民国期间是最为凶残的,土匪人人嗜杀,且手段极为残忍。张大治本人就极为喜欢杀 人,每每需要动手的时候,他往往都是亲自操刀。

痛快的时候,他手起刀落,一刀了事,而大多数时候许多人都是被他慢慢虐杀的,如有的人就是被他用小刀一点一 点地剐死的,且往往持续数日,他一面双手血淋淋地从人身上割下一小块肉,一边饮酒作乐,对身边人讲:“杀个人比杀猪还容易。杀猪还要用盐巴腌,杀人可要省事得多了。”

他为匪10余年间,据有关资料统计:张平为匪以来,其部杀害的群众达3000之多,为其奸污者不计其数。张平的嗜杀成性,他既无内在的约束,也无外在约束,肆意杀人,攻击没有防范的弱者,通过强奸、杀人来发泄自己的毁灭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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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鸦片傍身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民国时期,湘西由于交通不便,地瘠民贫,因而许多地区广泛种植鸦片。湘西地区吸食鸦片也早已成为普及于各阶层的恶嗜。许多人家不仅自己吸食鸦片,而且竟然从小给自家孩子喂食鸦片;有些小孩患病,请不起医生,常用喷烟的方法治疗,因而湘西许多儿童从小就染上了 阿芙蓉癖(即鸦片瘾)。因此,可以说鸦片是一种普遍的东西,无论百姓还是官吏,无论土匪还是官军,几乎人人吸食鸦片。自然,由于人人需要,鸦片也就成为和盐一样的东西,因而也是获利最丰的一宗生意。

当张大治看到这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后,于是开始转卖鸦片。其后,他改而便强令乡民种植罂 粟,规定每年每户缴纳四至几斤烟土,他即用这些烟土换取枪支。不到两年,张匪人枪倍增,凶焰愈盛,经常窜扰到周围的村镇洗劫。但鸦片种植也并非旱涝保收, 有些农户种植的鸦片收成不理想,也就达不到张大治所要求的最低四斤,而张大治不管这些,他只要按要求收缴鸦片,至于收成怎样不是他的事。

这一年,又到了鸦片收获的季节,紧邻古丈县的深山中,正有一队人马不紧不慢地向古丈县走来,为首的一人正是张大治。他斜挎着一把盒子枪,后面则跟着一队 扛着长长短短各种枪支的土匪。而他们走过的田地间,成片美丽的罂粟花正在微风中轻摇,仿佛已经昏昏入睡,红黄白紫的各色花朵将整个山间谷地渲染得五彩缤纷,远远看去美不胜收。

当来到一处村庄后,他命令把全村所有人都集中到晒谷场上来,然后又从中挑出十五户人家,再把他们集中到晒谷场的一侧。

此时,张大治在场中晃荡了几步,然后看了看四周心惊胆战的乡民,大声说道:“我张某人为了一方乡亲的福祉,不惜与官府对抗,保护你们种植鸦片,但你们中却有人不领情啊。没有按照我的要求种植规定数的鸦片,用这等好地种起了苞谷、红薯,你说,他们对的起我张某人么?”说完,他命令土匪中的枪手上前,站成一排,顿时,枪声大作,这十五户人家约七八十口人全部被枪杀。一时间晒谷场成了屠宰场,鲜血顿时染红了整个晒谷场,而周围的人们则吓得挤作一团。

另有一次,老鸦浦一户叫做向老七的农民交不出大张大治规定的烟税,深夜带人砸开了向老七的门。此时,向老七的老婆刚刚生完一个孩子,正在坐月子,而张大治就命令土匪把这个刚刚生下来几天的婴儿从母亲手中夺过来,猛然用一把刺刀将婴儿活活钉在木板墙上,猛抽几声,声音变得微弱,鲜血从木板墙上汩汩流下,小小的手脚条件反射地在墙上乱颤,张平撑着下巴,欣赏地看着孩子的手脚无助地舞动,发出得意的哈哈大笑。而婴儿的母亲当场昏死过去。

张大治甚至为了保护鸦片,在遇到官兵围剿的时候,还将花种在瓦盆里,装入背篓中,用骡马驮着,或令农民背着,随匪队转移。

张大治之所以如此看重鸦片,不仅因为他本人和他的土匪们都是瘾君子,更主要的是,这是张大治换取武器弹药最重要的资本,有时甚至可以用来保命。

张大治土匪得到的鸦片后,一小部分储藏在山洞中,供他们自己吸食外,而大部分则用来高价出售。张大治土匪与一批鸦片贩子有固定的生意往来,湘西出产的鸦片就被这些鸦片贩子运往长沙、汉口、上海、广州等地,而同时张大治再通过武器贩子、军队中的高级军官、政府官员等各种关系,用卖鸦片换来的钱购买武器、大 米和各种物品,再运返湘西。

有时甚至是直接用鸦片与军队中的军官们进行交易。而在古丈县及湘西许多城镇,张大治还开设有酒楼,烟铺、商店等,这些场所均出售货物和鸦片,用以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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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被攻藏山洞,出洞血洗城

自然,在张大治为匪之初也曾遭到官府围剿,但湘西山脉虽然不像华山那样险峻无比,但却十分有利于土匪藏匿,而且同样易守难攻。

湘西山脉中有许多山洞,而这些山洞就成为土匪的据点。这些山洞绝非简单的一个洞, 而是非常幽深,且十分复杂,一人进去则会常有迷失。

因而,依仗这些无法攻克的山洞,土匪们根本就没把官兵放在眼里,每当官兵围剿的时候,他们就撤进山洞,而官兵们则只能望洞兴叹,毫无办法。即使是围住洞口企图困死这些土匪也不大可能,一来山洞中有土匪们储藏的够几个月使用的食物、物资、枪支弹药;二来这些山洞多数多不是一个出口,而另外的几个出口不知在何处,且往往位于山的另一侧,根本无法围堵。

无奈,官府也只能采用招抚一策。 国民党在湘西因而有过几次大规模的收编土匪。第一次是1934年前后,国民党为对付活跃在湘鄂西的红二军团,收编过以陈老统为首的匪众。

第二次是1937 年抗战爆发后,国民党曾将湘西土匪招抚,调往淤沪前线作战;但只编了一个师,土匪骨干分子和好枪械都埋伏下来了。

张大治被招安,当上了第七保联防队长。张大治一面大摇大摆地充当联防,一面却继续为非作歹,在有了这身官服之后更加巧取豪夺。后来他当上了县自卫队总队长,更是任意勒逼乡民,索取枪械、鸦片、大洋;不服从者,即被捕送自卫队或杀掉。1937年秋,该县农民自发抗捐,被张大治一次杀死八九百人。

但匪首们向来是听编不听调的,对当上司令、师长、团长的职务,兴趣极为浓厚,但对调出湘西打仗却无不反对,甚至不惜采取强硬行动。

3月2日这天,被收编的匪首——永顺具警察局长曹振亚、保安十团团长汪援华、古丈县县长张平(即张大治)以及芷江具著匪潘壮飞、杨春圃等人,分两路进攻沅陵县城。攻人城后,匪首们宣布“自由行动三天”。

匪徒在城内三处放火,火势因无人扑救,很快蔓延全城。他们到处抢劫、杀人、奸淫。除6户素与匪首有来往的富户人家,由匪首在宅墙上贴了“士绅住宅,严禁滋扰”的告示外,全县无一家得免。被强奸的妇女达300人之多,其中被奸致死的就达56人。

三天中,沅陵县城一片烈焰,满街尸体,天空因布满烟尘而昏暗,沅江因流淌鲜血而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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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生前享富贵,死后被喂鱼

张大治靠当土匪发家,到1949年,家中已有田1960亩,田地契约装了满满一大皮箱。此外还有烟桐、茶山几千亩,每年收桐、茶油上万斤。

张大治在李家洞和古丈县城内分别修了富丽堂皇的楼院,且在金华山修筑了别墅式碉堡。其在李家洞的房屋,是一栋四合院式的楼房,上下共有三十间。楼下的房间,间间相通。屋前的大楼门装饰得十分气派,四周是高围墙。屋院两头修了两个炮楼,炮楼分上、中、下三层,可以控制通往房子的各条通路。院子中间的空坪皆以块石铺就,且修有花坛。

张大治住的正房窗户用的绿色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而里面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一切。家中养了106个枪兵,其中有专门为张大治保镖的手枪队;有专门搞情报的特务队。此外,还养有12条大狼狗,4只守门大鹅。这鹅也刁馋可恶,经常追着生人。

张大治家里的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他自己说:“我这个家是怎么发的?我无兄无弟,无人缘无背景。鱼要水,水要鱼,我抽一点税,农民都愿意嘛!”张大治靠鸦片渔利,但他劫持而来的财产更是不少。

1950年2月底,47军422团、416团和军直共六个营的兵力合击张大治。张率2800余匪固守李家洞老巢,3月3日被一举攻破,张化装逃脱,在3月4日至20日连续16天的追击中,张大治匪部被全部击溃。

张只身逃出保靖,与龙山匪首联系也未获帮助。在部队和群众日夜清剿下,7月10日饿极的张大治被击毙于杨家岭水田中。

随后被搜捕者割下首级,拿到县城悬挂示众,两天后送至沅陵城,悬于中南门数日后,才被人扔到沅江里喂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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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最美压寨夫人,为他守寡几十年

张大治妻子的杨炳莲是我国最后一位压寨夫人。她与匪首张平的结合,也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桥段。

张大治大她13岁,杨炳莲嫁给张大治时,只有16岁。古时候,土匪都是强抢民女作为压寨夫人,但是杨炳莲却一直称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张大治当年也是看上了杨炳莲的美貌,可是结婚多年张大治一如既往对待她,可见他是真的很爱杨炳莲。

杨炳莲在张大治死后的数十年,坚持没有改嫁,可见两个人在乱世中的那些温存,的确是真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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