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大作家背後的女人:“哪怕王小波活著,我也可能喜歡別人的”

大作家背後的女人:“哪怕王小波活著,我也可能喜歡別人的”

稿 · 人物


大作家背後的女人:“哪怕王小波活著,我也可能喜歡別人的”

她不是第一個和他步入婚姻的人,但卻是第一個選擇主動拋棄他的人。

1934年,他們相遇在佛羅里達,在一家酒吧的邂逅讓他們一見鍾情。

她被他文學上的才華所吸引,而他覺得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女子簡直就是自己第一部小說《太陽照常升起》中的佈雷特·阿希裡。

於是他們在1936年的戰火中相愛。

她在西班牙內戰時期寫下精彩的現場報道,成為名噪一時的戰地記者。

而他也以這場戰爭為背景寫下《喪鐘為誰而鳴》,成為獻給自己生命中第三位夫人的定情之作。

有記者把他們的結合形容成“打火石”與“韌鋼”的結合。

然而硬碰硬的婚姻顯然要比想象中辛苦。

在作品中塑造了諸多硬漢形象的他在生活中是一個十足的強勢主義者,他以為她會像他的歷任妻子一樣對丈夫百依百順,但這個獨立強悍的女人顯然是他生命中的一個例外。

他的暴躁、酗酒、婚外情都令她感到厭惡和無法忍受。

於是在不斷的爭吵和摩擦中,1945年,她選擇了出走。

沒有了婚姻的束縛,她更專心地投入到自己的事業當中。

她說:“天大地大,還有很多可愛的地方。我要追隨自己的心,就算必須浪跡天涯,也在所不惜。”

從西班牙內戰到越南戰爭再到美蘇冷戰,二十世紀所有重大戰役現場都有她的身影,倫敦每日電訊稱她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戰地記者”。

與此同時,她還是一位優秀的作家,她寫過5部長篇小說,14個短篇小說,1985年獲得過著名的歐·亨利短篇小說獎。

人們說:“她的心中有一個燈塔”。

五年短暫的婚姻一度成為她身上的一個標籤,但她終其一生都在對抗那個偉大作家留在她生命中的痕跡,她說:“我的人生不是任何人的註腳。”

1998年,或許是出於強者的共同選擇,她和他一樣,用安眠藥結束了自己傳奇的一生。

去世後,新聞界設立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新聞獎。

——她是瑪莎·蓋爾霍恩,也是海明威的第三任妻子。


大作家背後的女人:“哪怕王小波活著,我也可能喜歡別人的”

她從小痴迷讀書,長成大家閨秀後追求她的人數不勝數,裡面當然不乏才子,甚至包括後來寫出《鄉土中國》的費孝通,但她獨獨看上了那個“數學15分,英語滿分”的不羈才子。

1932年,清華大學古月堂,兩人一見如故。

他說“我沒有訂婚”,她說“我也沒有男朋友”。

1935年,蘇州廟堂巷楊府,兩人舉行婚禮。

她說:“我們結婚的黃道吉日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結婚照上,新人、伴娘、提花藍的女孩子、提紗的男孩子,一個個都像剛被警察拿獲的扒手”。

婚後的生活最開始的時候也像婚禮那天一樣狼狽。

她發現那個才高八斗的男孩子面對生活瑣屑異常笨拙,不會用筷子,也不會打蝴蝶結,六十多歲時第一次學會劃火柴,小孩子脾氣上來還要幫貓打架。

她不嫌他不懂生活,也不求他照顧,相伴六十餘年,她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不要緊,我來弄。”

她用自己的堅忍和付出保全了他那份純粹和淘氣。

於是,她成了他“最賢的妻”。

但與此同時,她也是世人眼中“最才的女”。

1942年,她創作了第一部喜劇《稱心如意》,這部劇在上海公演後,一炮而紅,緊接著又有了後來的《弄假成真》、《遊戲人間》。

民族危亡之際,她寫的卻是喜劇,她說“這兩個喜劇裡的幾聲笑,也算我們在漫漫長夜的黑暗裡始終沒有喪失信心,在艱苦的生活裡始終保持著樂觀的精神。”

這種樂觀的精神伴隨著她走過了黑暗的文革歲月,走過了女兒早逝的哀慟,也走過了伴侶先亡的孑然。

2016年5月25日,她走了,享年105歲,身後是數本佳作和人格餘香。

後人說的是,“先生千古”。

——她是楊絳,也是錢鍾書共度一生的伴侶。


大作家背後的女人:“哪怕王小波活著,我也可能喜歡別人的”

愛情是從一本手抄本小說開始的,她說《綠毛水怪》是我們倆的媒人。

看這本書的時候,她覺得作者和自己心靈相通,“我和這個人之間早晚會發生點什麼事情”。

第一次見面,她覺得他實在不好看,他卻對她一見鍾情。

在他真誠熱烈的追求下,他們很快走到了一起。

兩個有趣的人碰到一起,最開始的承諾無關山盟海誓,而是“即使不能做夫妻,也要做終身的朋友。”

他處處不如她,沒有好工作,沒有好學歷,沒有好相貌。

但她卻崇拜他睿智的頭腦,甘願一個人支撐起兩個人的生計。

於是,他回報給她全世界最生動可愛的情書。

“你要是回來我就高興了,馬上我就要放個震動北京城的大炮仗”。

“我把我整個的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愛你。”

後來他死後成為一代人的精神領袖,於是她名字前的標籤排第一位的,永遠都是“王小波的遺孀”。

正當他們轟轟烈烈的愛情成為後人的談資之際,她卻在博客中袒露自己在王小波死後愛上了一位跨性別者。

有人指責她應該為愛廝守,終身不渝。

她卻說,為什麼小波死了我就不能再喜歡別人了呢,哪怕小波活著,我也有可能喜歡別人的。

她在微博上大大方方地曬出和愛人和合照,用自己的一生證明了“愛從來都具備打破一切束縛的力量。”

不喜歡她的人說她消費王小波。

喜歡她的人卻明白沒有她就沒有王小波,而她在國內社會學界的地位和成就卻無關任何人。

她是中國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會學家,在1999年被《亞洲週刊》評為中國50位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她是孤獨而勇敢的戰士,是真正的“先鋒女權主義女知識分子”,她以超前於時代的言論影響著當下整個中國女性的生活。

——她是李銀河,也是王小波的遺孀。

從瑪莎·蓋爾霍恩到楊絳再到李銀河,在世人眼中,這些女性身上的光芒往往被更著名的另一半所掩蓋,成為大作家的某種陪襯。但事實上,她們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精彩和偉大,足夠成為某種傳奇,足夠令人仰望。

所以,她們不應該僅僅是誰背後的女人,而首先應該是她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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