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日俄戰爭後 “滿洲戰跡保存會”對戰場的遺蹟進行維修和建設。在日俄雙方爭奪激烈的山峰上建塔豎碑,開設“戰跡旅遊”專線和旅遊景點,組織和吸引日本國內青少年和陣亡士兵家屬來參觀。

這許許多多的碑、塔,既是戰爭的殘骸,也是歷史留給旅順口的特殊紀念。在旅順戰場為個人立碑只有兩個,一個是俄軍陸防司令康特拉琴科少將;一個是日軍乃木保典少尉。本文重點介紹203高地北坡乃木保典戰死之所紀念碑。

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乃木的兩個兒子乃木勝典與乃木保典(源自網絡)

1904年5月26日,隨第二軍出征的乃木希典的長子乃木勝典攻打金州城腹部中彈,27日下午5點30分,不治身亡。大本營決定把乃木二兒子乃木保典留在國內,乃木堅決不同意。1904年6月6日,乃木到金州南山作弔唁愛子詩一首:

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乃木希典的詩配圖(源自網絡)

203高地是旅順俄軍西線防衛體系中的制高點,佔領這個高地就可以控制整個旅順市區和港口。因此,日俄203高地爭奪戰便成為旅順要塞陸防西線最殘酷的戰場,成為四次總攻的重點目標。9月19日,日軍發動第二次總攻其目的就是奪取203高地,但直到12月6日才得以完成佔領。其間日軍向203高地發射炮彈1.1萬餘發,兩軍傷亡慘重,俄軍在該防禦地段傷亡6000餘人,日軍傷亡1.7萬人。本來,乃木保典擔任糾察工作,並不直接參與戰事。但乃木希典得知此事後,立即通知兒子的上級,命令將乃木保典編入作戰部隊。在11月30日8時的激戰中,身為副官的乃木保典在越壕向坑道總隊村上大佐傳達命令時,被流彈擊斃於203高地西北坡。得到次子戰死的消息,乃木十分悲痛,先後為203高地爭奪戰作詩3首,其中爾靈山詩讀來如泣如訴:

爾靈山險豈難攀,男子功名期克艱。

鐵血覆山山形改,萬人齊仰爾靈山。

日本人分析,乃木把203別稱爾靈山的寓意是:眾多陣亡者, “你們的靈魂所在的山”。當然也是兒子靈魂所在的山。

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源自網絡)

戰後,第三軍參謀長伊地知幸介改做旅順要塞司令,此碑系他任職期間為戰死在203高地北山坡上的乃木保典所立。這座碑基座用山上炸燬的自然石壘砌成梯形,做工粗糙,碑座上簷外探。刻石為山東石島紅花崗岩,上書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

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殘碑(源自網絡)

解放後,該碑被當地群眾砸碎。1977年7月3日,旅順日俄監獄舊址博物館從203高地上將下半通碑刻採集陳列展覽,半通碑上只有“死之所”三字。這塊碑的上半截至今沒有找到,很可能因溝底水土流失被掩埋了。哪位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去北坡山下找一找。

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重建的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碑(源自網絡)

現如今在203高地北坡下邊所立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碑是一個複製品。同原碑底座差別很大,文字書寫也有出入。對這個贗品,我曾質疑不是原碑的位置。為此,找到當年立碑的負責人,據他說,當時區政府對重新為乃木的兒子立碑,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一種意見是,既然已毀掉了,就不應該重建,不能為侵略者樹碑立傳;另一種意見是原來有碑,為了吸引遊客,增加看點,應該復原。在兩種意見相持不下的情況下,碑已經刻好了,沒有找到原來立碑的位置,就在路邊找了一個差不多的地方就重新立碑。看來,同老照片相比較,有人一直懷疑現在立的碑位置不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攻打203高地,日軍傷亡1.7萬人,其中戰死將校軍官97人,那尉官就更多了。那麼為什麼要單獨為乃木保典一個少尉建紀念碑呢?在人們通常看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第三軍司令官的兒子。其實那座小小的紀念碑,不僅僅是對乃木保典的紀念,更是對乃木希典不徇私情,以身作則,讓其子衝鋒陷陣精神的褒獎。就其這一點不是每一個司令官都能做到的。

旅順203高地上那座乃木保典君戰死之所紀念碑

乃木兩個兒子出征前與母親合影留念(源自網絡)

明治天皇出殯當天傍晚,乃木同妻子一塊自殺殉君。忠君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對失去兩個兒子的悲傷。試想,如果兩個兒子隨父凱旋,他們還會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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