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我走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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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我走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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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我走了很远

autumn

文 | 九夫

那年秋天我走了很远

那年秋天,地里的所有庄稼都已收割、打碾入仓,自家田地犁翻的任务也都完成了,但翘首期待的好消息终究没有来。农活干完了,期待的好消息没有来,意味着读书的日子永远结束了,二十岁的小伙子坐在家里不是事儿,必须出门打工挣钱,这也是每一个农家孩子名落孙山后的唯一出路。

山沟里的秋天来的早些,坡地上的庄稼经过收割、二牛抬杠翻犁后,土地裸露在外,高寒阴湿地区山沟里的杨树叶来不及变色便已经霜打凋落,到九月中旬时整个山沟尽显土地本色和枯草的灰褐色,唯有村庄边那几棵啤特果树、酸巴梨树的红黄相间的树叶,提醒着山沟里的人们,这是还在秋天!那年秋天,手心磨出了老茧,经历了焦急而似乎漫长的等待后,悲伤中略带一丝悲壮的心情,提着简单的所谓的行李(只有一个包),从青藏高原西南面与黄土高原接壤地带的家乡山沟里出发,乘车睡觉、睡觉乘车、上车下车、走走停停,用五六天时间穿越了整个青藏高原,到一个早已耳闻但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曲(又叫黑河),正式开启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的日子。

那年秋天我走了很远

那年秋天,年少轻狂且怀揣梦想,告别父母、走出家门、看到一路的风景后,什么悲伤、什么惆怅通通一扫而光,满是兴奋和无尽的想往,想往着远方的美好,更憧憬着未来的美好。那年,虽然年少,但绝不怕吃苦,经历了整个假期干农活的锻炼,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始终相信只要真诚待人、踏实干事、吃得苦中苦、定能成为人上人。于是,那一年秋天,在一个叫高原餐厅(其实只有老板、面匠和打杂工三人的小饭馆,由于在汽车站门口,生意还不错)的饭馆里,将面袋子拆改成围裙,站在案板前,正儿八经地开始和面揉面、甩面扯面,开始生火烧水、摆凳擦桌,开始洗碗扫地、摘菜切肉,开始了饭馆打工、学做面匠的生活。

那年秋天我走了很远

在饭馆打工,最大的苦是睡眠不足,早上五点钟起床,晚上十一点前不能睡觉,这期间要是来一个客人就要招呼一个客人,来一群客人就要全力服侍这群客人,没有顾客时又要加紧搞卫生、准备做饭所用食材,还要时刻保证火炉上水壶里的水要开,面汤锅里的汤不能凉,几乎没有安稳和消停的时间。烧火所用的都是牛粪饼,整整齐齐码在后厨角落里或装在编织袋中,由于牛粪饼燃烧时间不长,所以必须时刻留意,及时往路子和锅灶里添加以防熄灭。后厨有一扇门,出去就是那曲汽车站的院子,饭馆所用羊肉就在该院子里买来活羊后自己屠宰处理,一有空闲时间,包括老板在内的几个人都在那里忙碌。晚上睡觉就在后厨里,床是用木板随便搭拼而成的,我去了后二人床变成三人床,与面匠、打杂工挤在一起。打杂工是一位四十五六岁的藏民,脸色黝黑,上嘴唇留有胡子,戴一顶鸭舌帽,衣着比较随意,几乎一直在后厨洗碗摘菜,晚上睡觉打呼噜特别厉害。忘了那时的羊肉价格,只记得一碗像小盆子一样大小的烩面只要五块钱,有一次当地藏族小学生放学后到饭馆来吃饭,四人要了一碗,然后头碰头挤在一起吃完后凑钱付账,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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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后来的事似乎与我开了一个玩笑。家中老父亲来电报了,要我速回,已被录取。后来,才知道我早晨出发,下午录取通知书到家,于是在那个没有手机、电话不普及的年代,老父亲心急火燎地用最快的通讯方式——发电报拦我,在格尔木亲戚处电报来迟了半天,电报到那曲时我已在饭馆打工三天。等我返回的时间里,老父亲通过村上、乡上证明,已帮我到学校报到注册。后来,我到校开始上课学习深造,当面匠的理想算是破灭了,也彻底告别了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的路子,走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而又陌生的道路。再到后来的后来,每到秋天,我尝试着走远方、赏秋景,也走了一些地方,但都不如那年秋天走的远、走的悲伤、走的无奈、走的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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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别:临夏州地区文化

艺术、创业、励志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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