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汀州山魈

汀州山魈

(译文来自祥宏讲夷坚)

汀州(福建长汀)有很多山魈(山鬼),郡衙门里面也有,人称“七姑子”。倅厅(通判厅)后面有棵巨大的皂荚树,光树干就分了三部分,这棵树浓荫密布,盖住了整个倅厅的堂屋,那树上也有鬼怪。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汀州山魈

陈吉老通判的女儿女婿有一回来探亲,晚上住在外间。夜半时分,女儿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晃悠床。她醒了,很害怕,起来跟丈夫搬到里屋,找张床接着睡,但是忽然感到有“人”上到床上,床旁的桌子也开始震动。他们夫妻连忙大叫“有贼!”听到女儿女婿的尖叫,陈吉老马上起来,带着长子——当时是个录曹官冲进来。进屋以后也没有看见外人,陈吉老奇怪地说:“这可是衙门重地,守卫森严,有什么贼能进到这儿来呢?如果是鬼,那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时候,有个老兵马吉正值夜班,陈吉老就让他去厨房给大家准备点吃喝。

厨房跟堂屋挨着。马吉去厨房那边,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忽然尖声大叫。大家都听到马吉的叫声。陈吉老的大儿子胆儿大,赶紧举着火把过去看,发现马吉已经躺了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于是大家赶紧准备汤药,给他灌进去,好长时间后,马吉才明白过来了,能说话了,他说:“刚才,我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大汉,个子很高,直接从那厨房里窜出来,把我给压倒了!我一下就不省人事了!”陈吉老一听,大叫道:“不可能吧!我可不敢相信这种事情!”

就在此时,他儿子忽然看见一个白衣人,身高七尺,从厨房里出来直奔堂屋,开了门就出去了,儿子真以为那是个盗贼,赶紧去追。追到近前发现,堂屋门是关着的。儿子打开门,又见白衣人打开厅门跑出去了。儿子接着追到门前,却发现那门还是关着的。等他来到倅厅里,只见那白衣人直接冲着站岗的小卒子奔过去了,那是个打更值班的小兵,此时的小卒好像被梦魇住了,大家赶紧抢救,七手八脚把他弄醒,这时候就找不着那白衣人了。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汀州山魈

几年后,群衙门又来了一位赵子璋通判,他代行一把手的职权。当时汀州下面有个县正闹盗匪,朝廷派了一个江西大将程师回从赣州过来剿匪,完成任务准备班师还朝之前,程师回也小住在郡衙门的倅厅。有天晚上,他带着两个小妾跟赵子璋一起喝酒吃饭,酒席宴进行中,程师回忽然看到有个小妾,身高只有两尺多,穿着褐衫素裙,走的很慢,冲他们过来了。这景象把现场的人都吓着了,程师回拿起拐杖直接打过去,就看到一只猫从这个小妾身体里窜出来。小妾的衣服“哗啦”全都掉地上了,当时赵子璋的儿子赵伯禔跟他爸爸一起来这儿做官,马吉还在郡衙门当差,他顺便跟赵伯禔提起了几年前同样是发生在倅厅的那件怪事。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汀州山魈

(最后一段划线部分,不好理解,猫妖伪装的小妾,是程师回带来的吗?看了原文,也没弄懂。个人以为,这个猫妖伪装的女人,是突然出现的,原文中称之为小妾,可能不妥。是不是我理解的不对呢?)

【原文】

汀州多山魈,其居郡治者为七姑子。倅厅后有皂荚树极大,干分为三,正蔽堂屋,亦有物居之。

陈吉老为通判,女已嫁矣,与婿皆来。夜半,女在床外睡,觉有撼其几者,颇惧,移身入里间,则如人登焉,席荐皆震动,夫妻连声呼“有贼”。

吉老遽起,与长子录曹者偕往,无所见,诧曰:“公廨守卫严,贼安得至?若鬼也,争敢尔?”老兵马吉方宿直,命诣厨温酒。

厨与堂接屋,马吉方及门,失声大叫。录曹素有胆气,自篝火视之,吉仆绝于地,涎液纵横,灌以良药,久之,始能言,曰:“一黑汉模糊长大,出屋直来压己,不知所以然。”吉老犹不信。

录曹见白衣人,长七尺,自厨出趋堂,开门而出,真以为盗,急逐之,而堂门元闭自若也。启之,又见其物开厅门去,复逐之,亦闭如故。洎至厅上,白衣径奏东箱卒伍持更处,一卒即惊魇,众救之,已绝矣。

后数年,赵子璋为倅摄郡,时属邑寇作,江西大将程师回自赣上来逐捕,将班师,小休倅厅,出所携二妾与赵饮。正行酒,有小妾长才二尺许,褐衫素裙,缓步且前。程迎击以杖,乃一猫跃出,衣服皆委地。子璋子伯禔,随父之官,马吉者犹在,闻其说如此。

《夷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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