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車裡,即將結婚的男女一路無言。
許珍妮本想說些什麼,可一看到紀楓臣嚴肅的表情,就立馬把話憋了回去。
她突然想起去年的慈善拍賣會,一顆子彈穿過人群,正對著她的方向而來。
紀楓臣奮不顧身地擋在她面前,被打穿的肝臟差點要了他的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用覺得內疚。”
她一想到他當時的調侃,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麼?”
“你還記得那晚的拍賣會,有個女人弄丟了一隻耳環,酒店派人找了整整一個小時,結果耳環居然掛在她的裙子上。”
“那個女人是你?”紀楓臣利落地倒檔剎車,“我的手下還跟我抱怨,如果不是——”
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許珍妮不解地看著他:“不是什麼?”
“沒什麼。”
他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帶著許珍妮走進了五星級酒店。
“楓臣,訂婚宴都要開始了,你們怎麼現在才到?”
“路上堵車,耽擱了一會兒。”
紀楓臣來到父親身邊,一行人正準備往宴會廳走,他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阿楓,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來信的是個陌生號碼。
“爸,你們先進去,我要回個應酬電話。”
“今晚就都推了吧!”
紀楓臣笑著點點頭,但還是拿著手機往遠處走去。
“喂?”
他把電話撥通後,對方並沒有及時回應。
“說話!”
“阿楓……”
秦詩在那頭緊緊地攥著衣角,紀楓臣煩躁地扯扯領帶,腳步又再往走廊裡挪了挪。
“你只有十秒鐘的時間。”
他的態度雷厲風行,秦詩彆彆扭扭老半天,才終於在他開始倒數時,支支吾吾地張開了嘴。
“阿楓,紀先生,我因為一些事情,被局裡開除了。”
“所以呢?”
紀楓臣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秦詩的聲音像只小貓一樣,撓的他耳根子直髮癢。
“我聽鶯鶯說,你爸爸的公司是做安保的,所以我就想,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不可以讓我去——”
“不可以。”紀楓臣想也沒想地打斷她。
秦詩在那頭洩了氣,就猜到他肯定會一口回絕的。
“阿楓,戒指的事是鶯鶯告訴我的,你早就猜到我去找什麼,所以才故意當著我的面,向許珍妮求婚對不對?”
“我有那麼無聊麼?”
紀楓臣舉起手上的腕錶,離訂婚宴開始,還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阿楓,你就幫我一次行嗎?我爸爸賭錢欠了高利貸,我需要穩定的工作來養他。”
“你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爸爸?”
紀楓臣心裡覺得奇怪,這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他和秦詩的人生,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看到你們父子團聚,所以也想試著找找看,正好局裡的資源比較多,沒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秦詩的聲音越來越小,紀楓臣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影,三兩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明天到公司來應聘,如果通不過考核,就回家吃自己去!”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連同之前的短信一併刪除掉。
可還沒等他走出五步,才發現自己已經記在了腦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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