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曾植管窥同光体学人诗

从沈曾植管窥同光体学人诗

沈曾植(1850年—1922年),浙江嘉兴人,字号狂魔,室名狂魔。

字号有乙盦、乙庵、乙葊、乙酓、乙龛、巽斋、寐叟、巽斋老人、乙公、乙叟、乙叜、乙翁、乙僧、小长芦社人、支离叟、月爱老人、檍盦、檍庵、薏盦、薏龛、薏翁、蘧翁、蘧传、其翼、南于、南于老人、南于耕夫、癯禅、姚埭老民、姚埭癯禅、东湖盦主、持卿、般室、蟠室、病僧、苻娄庭、青要山农、踵息轩主、城西睡庵老人、守平居士、楚翘、睡翁、执鄙吝者、建持、茗乡病叟、恒服、二岳祠官、逊公、逊斋、逊斋居士、逊斋老人、逊翁、耄逊、大蠡室主、抱遗、浮游翁、梵持、马鸣侍者、曼陀罗寐、智积、稷白山人、亶爰山人、菩提坊里病维摩、稗瑟胝罗居士、释持、宛委使者、皖伯、寐翁、媻者薮长、孺卿、儒卿、孺庵、灊庸、灊皤、癯翁、上霄长使、东轩支离叟、东轩居士、余黎、李乡农、寐翁、余斋老人、余翁、井东居士、五伽耶老人、如薏、鳦厂、佋常、遽思、綦隐、潜音、散芝宓主、李乡农父、眉君、密严散侍、石户之农、五石瓠、希君、幽谷朽生、蓹乡民、月足□、官□、智矉、踵息子、梵持居士、谷隐居士、由拳等。

室名有延恩堂、研图注篆之庐、校图注篆之庐、癸庭、可常法斋、护德瓶斋、潜究室、霞秀景飞之室、株园、苻娄庭、瘣木轩、东湖盦、秋竹疏花阁、耀贞珉馆、踵息轩、紫藟书屋、紫藟书屋、紫藟轩、藟轩、目妙庼、华亭、潭月山房、秋竹疏花馆、散那榭、双梧阁、夕揽室、平等光明月室、三摄庵、月午山房、大蠡室、苏曼那馆、礼岳楼、坦照斋、午影堂、功德华精庐、感音楼、右神馆、需窔、虹景阁、樱春榭、灵詹阁、曼陀罗华阁、曼陀罗华馆、集方赞贝之居、寂照堂、睡庵、随庵、双花王阁、天柱阁、曼陀罗室、持明窔、兑庐、海影东楼、语溪北馆、驾浮阁、鼌采阁、东轩、菌阁、窔严书屋、摩那室、室利摩奴理迦住处、窔明室、双现前斋、婴宁簃、梧榭、秀暎室、全拙庵、余斋、海日楼、井谷山房、双木兰馆、妙衣云室、越阇室、秋尘室、宝唐□、敦习斋、广道意斋、蕉雨山房、双木莲馆、四镜斋、王邪精舍、香上禅居、扬庭、窅月□、育翩翾馆、鸾真阁、踵息盦、娱园北斋、城南舫斋、欇窗等(以上部分引自百度)。

以上,暖暖文章之场,娱乐读者之气氛。读者一笑而过即可,言归正传。

从沈曾植管窥同光体学人诗

沈曾植进士出身,历任刑部主事、总理务衙门章京、江西广信知府、督粮道、盐法道、安徽提学使、布政使、护理巡抚、学部尚书等职,能够“知民情伪,而持之以忠恕”,“重治人而尚礼治,政无钜细,皆以身先”,颇有政声。戊戌变法失败后,卧病海上,壬戌冬卒,享年七十三。生平著述繁富,有《汉律辑补》、《晋书刑法志》、《蒙古源流笺注》、《元经世大典笺注》、《西北舆地考》、《曼陀罗呓词》、《海日楼诗集》等。

沈曾植,博闻强识,好学深思,致力于学术研究,乃有清学术之集大成者。国学大师王国维谓之“国初诸老,用此以治经世之学,乾嘉诸老,用之以治经史之学,先生(沈曾植)复广之,以治一切诸学。趣博而旨约,识高而议平,其忧世之深,有过于龚、魏,而择术之慎,不后于戴、钱。学者得其片言,具其一体,犹足以名一家,立一说。其所以继承前哲者以此,其所以开创来学者亦以此。使后之学术变而不失其正鹄者,其必由先生之道矣。”

保尔·瓦莱里说“风格即自身”,莫洛亚说“风格、气质、性格、情感,印在表现手法上的痕迹”,这是对古往今来诗词流派最好的注脚。如此学问富赡之人,读书破万卷,沈曾植写诗自然要融学问入诗,下笔如有神。他的诗早年“涉义山、介甫、山谷,以及韩门,终不免流连感怅。其感人在此,障道亦在此。”于是学了何绍基的作派,“就吾性情,充以古籍,阅历事物,真我自立,绝去摹拟”,融通经学、玄学、佛学等思想内容入诗,取材经史百子、佛道二藏、西北地理、辽金史籍、金石篆刻、医药等奥语奇词入诗(清史稿及钱仲联颇有叙述)。尽管沈曾植一生早中晚期用力处不尽相同,也尝试了很多非学问之诗。然而,读者不认账,其诗具学问的嘴脸,才是沈曾植被记住的风格。陈三立谓“其诗沈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张尔田夸得更玄乎,

从沈曾植管窥同光体学人诗

张说“公诗以六籍、百氏、叶典、洞笈为之溉,而度材于绝去笔墨畦町者,以意为輗而以辞为辖。如调黄钟,左韶右濩。如朝明堂,尧醴舜醺。谲往诡今,蹠瘁攓窳,上薄云宵,下游无垠,挬拔劖露,耸踔欹立。其绳切物状,如眇得视,如跛得践。其蛰伏夐迈,如寒厉肤,煦以温燠,如溽大酷,扇以清凉。其幽咽骚屑,缮性鞫情,韡如孤葩,空壑自嫮,土视粉黛。其严听尊瞻,醨化可醇,君都臣俞,父熙子暤,如涖廉陛,指挥亵御。如踞幡座,天龙海众,膜拜礼赞,贲贲赫赫,睨之背芒,慄不敢近。”

陈衍《石遗室诗话》把沈曾植归入前清诗学,道光以来“生涩奥衍”的一派,把他的诗汇入韩愈、孟郊、樊宗师、卢全、李贺、黄庭坚、薛季宣、谢翱、杨维祯、倪元璐、黄道周、郑子尹、莫子惚这一脉体系,皆所取法,语必惊人,字忌习见,益以僻典。有清一代浙派一直是诗坛重镇,朱彝尊启浙派先声,厉鄂正式确立,全祖望、杭世骏、丁敬等,钱载。沈曾植到底是硕学通儒,作诗也有学问范,最终成就了他作为同光体浙派宗师的地位,重振了浙派。

沈曾植有自己的诗学主张和见解,他说“诗有元枯、三关,自有解脱月在。元和、元嘉三关……通第三关,自有解脱月在。元嘉关如何通法,但将右军兰亭诗与康乐山水诗,打并一气读。刘彦和言: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康乐总山水庄老之大成,开其先支道林……尤须时时玩味《论语》皇疏。乃能运用康乐,乃亦能运用颜光禄……在今日学人,当寻杜、韩树骨之本,当尽心于康乐、光禄二家。康乐善用《易》,光禄长于《书》。经训菑畬,才大者尽容耨获。韩子因文见道,诗独不可为见道因乎?”这与肌理派翁方纲一个鼻孔出气,扛起翁方纲扛过的理论大旗,是对袁枚性灵主义的二次反动。如沈所愿,想来他会自觉自豪,以学问入诗,将诗引入形而上之范畴,增加了其诗思想之深度,对治了性灵之浅薄。当然,袁枚必然不服。袁枚必然会说“经学渊深,而诗多涩闷,所谓学人之诗,读之令人不欢。”袁枚若是看到沈之言论,必然会竖中指,指责他“误把抄书当作诗”。林纾若是看到,想来也会对其“搜取枯瘠无华者,用以矜其识力,张其坛坫搜取枯瘠无华者,用以矜其识力张其坛坫”,冷嘲热讽。郑板桥复生,大约会说“小儒之文何所长,抄经摘史饾饤强。玩其词华颇赫烁,寻其义味无毫芒。”其他指责,恕不一一罗列。

从沈曾植管窥同光体学人诗


不管怎么说,沈曾植的作派确实反动了袁枚性灵主义。其实不仅仅如此,也反动了神韵派、格调派、盛唐派、晚唐派等等。尽管他自己标榜三关,主张学先唐的元嘉,但是他甚至反动了主张学先唐的六朝的湘潭派大佬王闿运。他讽刺王闿运徒费力气,学得笨拙,毕生不能梦见晋宋诗,但学得一副呆六朝诗。他说“记癸丑年同人修楔赋诗,鄙出五古一章,樊山五体投地,谓此真晋、宋诗,湘绮毕生,何曾梦见。虽谬赞,却惬鄙怀。其实止用皇疏川上章义,引而申之。湘绮虽语妙天下,湘中《选》体,镂金错采,玄理固无人能会些子也。其实两晋玄言,两宋理学,看得牛皮穿时,亦只是时节因缘之异,名文身句之异,世问法异,以出世法观之,良无一异也。就色而言,亦不能无决择,李何不用唐后书,何尝非一法门,无如目前境事,无唐以前人智理名句运用之,打发不开。真与俗不融,理与事相隔,遂被人呼伪体。其实非伪,只是呆六朝,非活六朝耳。凡诸学古不成者,诸病皆可以呆字统之。”前见有人谓当今学同光体者之作品曰新同光体、伪同光体。其实,依沈之见,乃是呆同光耳。此是题外话,打住。

沈曾植作为同光派中学问为诗的代表,至于其利弊,读者自行判断,笔者不妄断了。现摘录一些沈曾植的诗,因沈之诗网络上较难找寻,因此摘录的沈诗有代表作,也有未必多佳者,但为尽可能地搜罗各类风格,包括非典型学问诗之作,以便较为全面理解其诗学经历和诗学风格。温馨提示,对于部分作品,请读者自备康熙字典一本,佛学辞典一册,WIFI一个,以完成阅读。如有需要,请联系好牙医,以免读后咬牙切齿太甚,折了牙齿,又或者阅读中未留心,被硬词磕掉了牙齿。玩笑一下,轻松文风,娱乐读者。沈先生恕罪,沈粉恕罪。

【附】沈曾植作品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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