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曾為“和平”而自棄一手好牌,到頭來卻啥都沒撈到

不知大家有沒有想過,為啥當初聯合國政府會設在美國?的確,二戰剛結束那會兒,美國是當仁不讓的世界頭號強國。拳頭大就有話語權,把聯合國安在美國看似也沒啥問題。不過,這事說來也有斯大林的一份“美意”。原來,作為一個具有遠見性且理智的國家領袖,斯大林一早就把問題弄了個明明白白:蘇聯當真想要發達,一味搞孤立主義是行不通的;為國家發展而主動向西方國家尋求合作,這也沒啥好丟人的。


斯大林曾為“和平”而自棄一手好牌,到頭來卻啥都沒撈到


把聯合國總部“讓”給美國就是這一思想的一個具體體現,其實早在莫斯科戰役結束後,蘇聯高層就悄悄地開始琢磨這事兒了,時任外交人民委員的莫洛托夫同志被委以重任,即研究世界主要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等等,其中西方那幾個有頭有臉的強國都成了重點研究對象。莫洛托夫後來做出的那份名為《未來和平的最佳基本原則》的報告被直接呈到了斯大林的桌子上,次年9月,高層接連成立了兩個部門,旨在處理戰爭結束後的諸多事宜。這兩個部門的領導都是斯大林精心挑選的,分別為伏羅希洛夫和李維諾夫。

在這輪風風火火的行動中,蘇聯方面秉持著一種怎樣的態度呢?《未來和平的最佳基本原則》明確給出了答案:想要維護蘇聯的國家利益,“保障安全並維持和平”是必不可少的;而追求所謂的“和平”,“蘇聯就必須保持同西方的夥伴關係,尤其是要保證同美國和英國的關係”。而出斯大林的人事任命上看,釋放這種訊號並非說說而已,而是實打實的想要同西方攜手共進。

至少在二戰結束以前,蘇聯高層對西方國家的態度一直都比較曖昧,甚至為了合作而做出了不少忍讓。雖然這種做法聽上去有些顛覆斯大林的形象,但他做這種反差極大的決定咱們也並非無法理解。早在蘇俄時代,剛剛挫敗十四國武裝干涉那會兒,蘇維埃高層就躊躇滿志地計劃建立“蘇維埃世界共和國”,敲定的辦法簡單粗暴,一個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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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波戰爭慘勝後,高層又另闢蹊徑,開始為國外的難兄難弟瘋狂輸血。尤其是對處於歐洲地緣中心、當時無產階級革命鬧得轟轟烈烈的德國,蘇俄更是要啥給啥,甚至不惜自己勒緊褲腰帶。無論是列寧還是托洛茨基,大佬們對此事的看法都頗為樂觀,甚至還大手一揮說:“不要吝嗇,花它個幾百萬、幾千萬吧!”然而,高層很快就發現這並不是個長久之計:這些窮兄弟們錢要得倒是勤快,但辦事效率實在是太低。就拿1921年6月來說,蘇俄湊了一批資金和珠寶,總價值達到6200萬盧布,想方設法地送到了德國,然而僅4個月後,這筆錢就所剩無幾了,但德國的革命事業卻進展寥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於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斯大林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此,他坐穩權位後不久便叫停了援助,也許正是從那會兒開始,他便認真考慮與西方的合作事宜了。當然了,蘇聯方面首先要做到便是拿出誠意。事實上,蘇聯在這方面上做得也足夠有誠意。例如在1943年5月,斯大林下令解散共產國際。隨後,蘇聯以《牢不可破的聯盟》取代《國際歌》作為國歌。在戰後重整世界秩序時,蘇聯也做出了極大的讓步,正如咱們在文章開頭所說,聯合國總部設在美國,這其中就有斯大林的意義。以蘇聯著名外交家葛羅米柯的說法:

“斯大林試圖以此示好美國,讓美國能夠積極參與國際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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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國際社會不是鬧著玩,處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係,玩“以德報德以怨報怨”這樣的手法就有些太幼稚了。蘇聯給對這些,西方國家幾乎是照單全收,但卻並沒有如願擺出好臉色。美國甚至還夥同英法等國,偷偷摸摸保留近百萬德軍武裝,計劃同蘇聯爆發戰爭後送到前線當炮灰。雖然蘇聯在這輪交鋒中稍稍有些被動,但他們也並非沒有給自己留後手。早在1945年初,斯大林在同南斯拉夫和保加利亞代表會晤時便指出:

“如今資本主義世界被劃分成了敵對的兩部分,即民主國家和法西斯國家。”

這句話看起來不痛不癢,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但這其中卻暗藏殺機。據斯大林闡述,西方的“民主”看起來好,但同法西斯一樣,它也有它的腐朽。這些民主國家和法西斯政權共同置身於西方陣營中,它們會相互對抗彼此削弱。而對蘇聯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斯大林如此認為其實也是有事實做支撐的:當時最接近染紅的法國,革命者多達百餘萬,手握超過25萬人的游擊隊;二戰爆發前,英國革命者人數不足2萬,戰爭臨近尾聲時已超過5萬;而在其他歐洲小國,紅色勢力的影響力也在急速攀升,就連希臘這種人口幾百萬的小國,無產階級革命者數量也超過了7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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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國家的紅色勢力大多還比較激進,他們想順著蘇聯的老路走,希望以武力手段奪取政權。可以說,如果斯大林想要像列寧那樣再搞“世界革命”,他手裡握著的牌可比之前好太多。然而,為了同西方國家合作,他甚至主動要求其他國家“低調”。例如在1944年底,在會面法國無產階級革命領袖莫里斯·多列士時,斯大林就做出重要指示:革命組織必須儘量避免與法國合法政府衝突,甚至考慮“把武器藏起來”。多列士回國後立刻遵照執行,他高喊“法國只有一個政府、一支共和國軍隊”的口號,甚至還帶著規模龐大的游擊隊投了誠。

當然了,以斯大林的脾氣,如此自廢武功是不太現實的,他這樣做有著自己的深層打算。斯大林希望以這種方式同西方各國組建“聯合政府”,先是圍觀資本主義陣營內鬥,等彼此消耗得差不多時,無產階級革命者再兵不血刃地接手國家政權。為了達到這種目的,斯大林甚至不惜放棄了革命者在一些國家所佔據的絕對優勢,例如在比利時,革命者武裝部隊規模達到政府警察的10倍,然而蘇聯卻從中調停,甚至還派兵“勸說”,硬是促成了比利時聯合政府,而革命者們在政府內閣中也僅獲得了2個席位。由此可見,斯大林“聯合政府”的思路其實也並不見得總是那麼高明,但這是他在“爭取和平”的思路、顧全大局的考慮之下能做出的最佳選擇了。


斯大林曾為“和平”而自棄一手好牌,到頭來卻啥都沒撈到


可以說,斯大林為顧全紅色和西方兩大陣營的臉面可謂是操碎了心,而在他的努力下,各國劍拔弩張的氛圍也確實消停了不少。眼看一切都在按計劃執行,就等著這些國家染紅時,時間卻證明了“聯合政府”不過只是場鬧劇。就像人生理的“排異反應”一樣,不是所有移植到人體的器官都能適應新身體的。就拿法國來說,1947年3月,法國政府就針對北越軍事行動的撥款問題進行投票時,法共議員集體棄權,但法共的部長們卻舉手贊成。後者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手中的權勢——還沒對對方形成衝擊力,法共內部便開始了分裂。2個月後,法國總理保羅·拉馬迪埃實在忍無可忍,以凌厲手段剔除了這些異己。

而在其他一些國家,政府中的無產階級革命者倒是足夠團結,啥都要跟對手對著幹,但這也很快引起了對方不滿。保加利亞政府一早便吐槽這些硬安插進高層的人“簡直就像是發了瘋”。而還有一些國家,革命者們進入政府後很快便被同化,不但主動放棄了初衷,甚至還積極為資本主義陣營獻計獻策。總而言之,斯大林的諸多努力,在短短數年時間裡幾乎全部付諸東流。


斯大林曾為“和平”而自棄一手好牌,到頭來卻啥都沒撈到


“聯合政府”模式的接連失敗引起了蘇聯的不安,但事到如今已無法挽回。其實,這一連串的失敗只是國際局勢的一個縮影,與之相對的是,隨著冷戰的不斷深化與凸顯,斯大林“和平發展”的追求也基本宣告流產。蘇聯的這番嘗試就像是油菜花,短暫卻並不怎麼絢麗。隨後,兩大陣營隨著彼此仇視的方向一去而不復返了,只是為了“和平”而白白丟掉當初那手好牌,不知蘇聯人會不會為此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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