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觅汉搂豆叶能搂着个媳妇,真馋人

齐地有童谣云:“刮大风,搂豆叶,一搂搂出个花大姐。

搬个礅儿,你歇歇,伸过小脚儿来我捏捏。

荞麦皮,打糨子,看看你那死样子。

大姐大姐你十几?

管俺十几不十几,麦子开花俺生日。

这个觅汉搂豆叶能搂着个媳妇,真馋人

这段童谣说的是:有一个年轻人,姓王,逃荒来到新城县,没爹没娘,家里很穷,就给一个财主家扛觅汉(做长工)。那时候,当觅汉的都常年吃住在财主家,忙完地里忙家里,一年对头没有一天闲着。早打水晚垫栏(栏:猪牛等牲畜圈),就是下雨下雪也要编筐编篓修家具。

有一年秋后,刮了一夜大风,早上起来冻得直打牙巴骨子。天刚放亮王觅汉就起来了,扫完院子担完水,就提上竹耙子,背着篓子出坡搂豆叶。一夜的大风,把地里刮得光溜溜的,他知道,只有洼地和背风的堰子下头才有豆叶。他来到一条堰子下面,堰根下这儿一小堆那儿一小堆,他搂起来摁到篓子里。突然他看到前面堰根下有几个秫秸,挡住了好大一堆豆叶。

这个觅汉搂豆叶能搂着个媳妇,真馋人

他连忙过去,歪倒篓子,用耙子往里划拉。一搂搂出了一个人,他吓了一大跳,那人两手抱着腿,头趴在膝盖上,一头长头发,一看,原来是个大闺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冻得直颤颤。“你是谁?怎么在这里?”那闺女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说话呀,你怎么了?”那闺女看到眼前是个老实忠厚的庄稼人,就哭着说自己是从很远的地方逃难来的,家人都没了,乡亲走散了,夜来刮大风,自己钻到豆叶里避寒。王觅汉看到这大姐太可怜,就把她领回了财主家。

回到家,王觅汉向主人说了这姑娘的遭遇,请求救救她,给她顿饭吃。主人让她吃了早饭,了解了她的身世,并劝她先在这里住下来。这闺女无依无靠,真也没处去呀,就答应在这里住下了,给这人家当了丫头子。

这个觅汉搂豆叶能搂着个媳妇,真馋人

这闺女很勤快,人长得俊,心灵手巧,家里坡里的活,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不管是秋场麦收,洗衣做饭,还是针黹花红,样样都会,做啥都拾掇得干净利索。王觅汉对这姑娘像对小妹妹,体贴关心;姑娘也把他当亲哥哥一样,有事总是找王觅汉商量。这家主人看到他们两人年龄相当,相亲相爱,很般配,就撮合他们成了亲。结婚时,人们在新房门上贴了大红的对联,上面写着:“天作之合”。

这个觅汉就是新城王尚书家的先人,因为行好救人,积了阴德,他那重孙子就当了大官,以后更是出了好几十个当官的。”

所以人打小就要学好啊,好好念书,跟着好人学。心好,人才好,有出息。”

这个觅汉搂豆叶能搂着个媳妇,真馋人

清·陈恒庆《谏书西庵笔记·童谣》有载:“闻数百年前,山东有童谣曰:‘刮大风,搂豆叶,搂着花大姐。’果有新城王某业农,贫未娶,在野遇大风,从风中堕一女,自言为登州人,为风所飘,瞬息千里。乡人为之说合,成为夫妇,子孙昌盛,科第绵延,为一邑巨室。王文简公即其裔孙,文简《池北偶谈》自言不讳也。文简且辨传言者女为外国人之非,实登州人也。”

王文简,即王士祯(1634—1711),原名士禛,字子真、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人称王渔洋,谥文简。新城(今山东桓台县)人,诗为一代宗匠,与朱彝尊并称。书法高秀似晋人。康熙时继钱谦益而主盟诗坛。论诗创神韵说。

在桓台王渔洋纪念馆有碑载:元末明初,先祖王贵自琅琊(现诸城)迁至新城。王氏从三世先祖文运肇始,子孙繁衍,历代簪缨,科甲蝉联,仅明清两朝就考中进士52人,举人30人,贡生、秀才者更是以百数计。其中,官至尚书、总督、巡抚等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有9人,一代诗宗、文坛领袖王渔洋更是名扬天下。

《人文淄博·探寻明清之际的名门望族》载有:“元末,新城王氏始祖王贵为避白马军之乱,由诸城移居新城,受雇于一赵姓大户人家……有主人撮合下,和诸城一位姓初的逃难女子成了家。”

这个觅汉搂豆叶能搂着个媳妇,真馋人

觅汉 或应为泥汉:泥,在昌潍地区的方言中读作Mi,指旧时北方的农业长工。

清 刘书年 《刘贵阳说经残稿》:“民间有地百十亩,必招佃种,名曰觅汉,多系南县流民,流民无以为生,土著者喜其勤谨,拨田与种。”

《时代先锋——王伯祥》:“伯祥书记不像个官,倒像个‘觅汉’,‘觅汉’是俺这里的方言,指旧社会扛长工的。伯祥书记就是给老百姓扛长工的。”

也称“伙计”、“做活的”。工期一般按年计算,山东一带以每年农历二月初二日上工时间,十月初一日或腊月初八日为下工的时间。

上工后,全年除自农历小年至元宵节农闲时间,可以与雇主商议回到自己家中外,一般都常年住在雇主家里,全年参加劳动,没有其他假日。

雍正以前,觅与雇主构成雇佣关系上工时,一般都立有文券,议定年限和有无主仆名分,经人介绍或找中保人。以后,雇佣关系日渐普遍,雇佣手续日趋简化,往往只凭介绍人口头约定上下工时间,议定工价,不再立有文券。凡立有文券一般都确定有主仆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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