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督追美记(第二卷 仙督 第一百四十二章)《陈情令》续

原来那日景仪父亲听景仪说起魏无羡留在了莲花坞,起先也没在意,后来听景仪说蓝忘机要带他们去清河,到晚间景仪又传回消息说在清河见到了魏无羡。景仪父亲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便去了松风水月,找蓝启仁询问此事。

蓝启仁见他问起,便将蓝忘机和魏无羡已私自在江氏祠堂拜过堂, 结为道侣,又在试剑堂向自己行过大礼,自己当时无可奈何,便顺水推舟认可了二人的道侣关系之事都说了出来。景仪父亲吃了一惊问道:“既然二哥已认了魏婴,为何又让他留在云梦江氏思过?”

蓝启仁叹道:“那日也是我一时担忧忘机的安危气急了,才罚了忘机,后来魏婴才说出他二人结为道侣一事。我也是担心他二人被情爱冲昏头脑,耽误了正事,才令他二人分开思过,冷静一下。如今仙门大会在即,容不得他们有任何行差踏错。”

景仪父亲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此事不得不说,二哥罚得过重了些。他二人如今正是新婚情热,忘机虽一直冷静自持,但对魏婴一往情深,才会为了魏婴做了那样多出格之事,如此将二人拆开,忘机虽尊重长辈,遵命行事,却必然心心念念,心神不宁。景仪昨夜传信回来说在清河见到了魏婴,想必忘机如此急切去不净世,更多的缘故是为了去见魏婴。”

蓝启仁有些惊怒道:“竟有此事!”景仪父亲因劝道:“既然二哥已认了魏婴,魏婴就已是蓝氏中人,虽然暂时不能对外人道,让魏婴留在外面思过始终不大妥当,有什么处罚,也让他们回蓝氏来领罢。这比忘机整日想着出去找魏婴要好得多啊!”蓝启仁听完,怒意渐消,沉默了一会道:“此事是我处置的有些急躁了!”

景仪父亲见蓝启仁神色渐缓,笑道:“这也不怨二哥,二哥没有娶过亲,不知这情到深处的厉害。想当初我对景仪母亲一见倾心,她却不是那世族大家之女,我又大了她许多,也是受了些坎坷挫折才结为道侣,刚成婚的那些时日,也是如胶似漆。想来忘机和魏婴经过如此多磨难才结为道侣,必然也跟我新婚那时候一样。事已至此,我们做长辈的不如成全了他们。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只要他们不过分,二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蓝启仁瞪了一眼景仪父亲道:“正是你对小辈如此态度,景仪才会有如此跳脱的个性!”景仪父亲笑道:“忘机一直对景仪教导很严,我和他母亲都很放心。既如此,我给景仪传信,让他们明日一道回云深不知处。”蓝启仁点了点头。

景仪父亲见蓝启仁虽答应,却依旧一脸担忧之色,继续说道:“说起来,魏婴在符道上确实天资过人,他发明的这飞信符极为便捷,景仪那日给她母亲演示,我正好瞧见了,现在景仪在外都是用这飞信符传信回来,这飞信符若在蓝氏中推广使用,也免去之前我们传信的诸多不便。符道虽不如剑道,却和鬼道不同,以魏婴的天资和在符道上的造诣,将来成为名震百家的符道宗师可期。”

蓝启仁虽对魏无羡有所不满,但经过上次除水行渊处置阴虎符,亲眼见过魏无羡用各类匪夷所思的符咒应对各种状况,因此对魏无羡在符道上的天资和造诣也是认可的。听到此话,也是没有异议地直点头。

景仪父亲见状,接着趁热打铁说道:“之前除水行渊,处置阴虎符,也多亏了魏婴。如今细想起来,魏婴到云深不知处养伤,也不过就两三个月,却为蓝氏除去了水行渊这样困扰几十年的心腹大患,实在是蓝氏的福星。有这样一个人在蓝氏襄助忘机,不得不说,是忘机的福气,也是蓝氏的福气。如此看来,他二人结为道侣之后,将来虽然免不了外头会有些议论,对蓝氏也未见得就只有弊处,那些事忘机自会处置好的。”

蓝启仁缓缓点了点头道:“如今最有实力的几大家族,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甥舅,都与魏婴有亲,上次去莲花坞,江晚吟也向我表过态希望姑苏蓝氏站出来统领百家。清河聂氏的聂怀桑,他大哥与曦臣是结义兄弟,聂氏和蓝氏两家一直交好,如今虽然是聂怀桑主持聂氏,却一直对蓝氏亲厚,此次忘机亲自去聂氏回访,想必聂氏也会坚定不移地支持蓝氏。其余欧阳家和其他的那些家主,大都也在近期到云深不知处拜访,表过态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等仙门大会了。”

景仪父亲听到此处,也略有些激动地感慨:“想不到我姑苏蓝氏,从祖宗创派至今,经过如此多年,终于在忘机这一代能登顶。”蓝启仁点头道:“我一直视忘机如同己出,对他一向教导严苛,除了魏婴这条软肋,忘机也算是无可挑剔了。”景仪父亲道:“飞龙在天,总是会有逆鳞的。二哥对于他二人之事,莫要过于忧心了,随他们去吧。倒是曦臣的状况,令人担忧啊!”

蓝启仁见景仪父亲提起蓝曦臣,面色更加忧虑:“曦臣已闭关了,除了定时送一些上好的丹药去寒潭洞,如今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靠他自己修行脱困了。”景仪父亲听了默然不语,过了一会,聊了其他一些家事,便出来给景仪发了一道飞信符,嘱咐景仪让蓝忘机带魏无羡回云深不知处。

且说蓝忘机见景仪和思追出去,看着魏无羡一脸平静的神色,心中竟然有些忐忑不安。关上房门,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魏无羡,低声道:“魏婴,你,可是不愿跟我回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摇头道:“没有,那日在龙胆小筑我说过,你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只是想起旧事,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蓝忘机不由得问道:“什么旧事?”魏无羡道:“从我父母去世那天起,我就独自一人四处流浪,后来虽然云梦江氏收养了我,江叔叔和师姐江澄对我也很好,但我终究不是江家的人。蓝湛,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我们结成了道侣,也许我终究也很难真正成为你们蓝家的人。”

说到此处,魏无羡伸出手捧住了蓝忘机有些苍白忐忑的脸,在那绷紧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我只是你的人,我们只属于彼此。”

蓝忘机心中一颤,将魏无羡抱得更紧,轻轻唤道:“魏婴!”魏无羡道:“蓝湛,我其实很怀念在乱葬岗的那些日子,温氏一群老弱妇孺,随我一道勤勤恳恳,在乱葬岗建设自己的家园。生活虽然很清苦,但大家亲如一家,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单纯地过自己的日子。”

蓝忘机登时明白了魏无羡所说,有些急切道:“魏婴!我”魏无羡不等他开口,自己笑道:“蓝湛,兄长说得对,你们世家子弟都背负了许多重担,就算是我,看起来像是自由自身,可想要归隐,也不见得就能真正如愿。所以,我们现在注定过不了平静单纯的生活。但很多事我依然想要知其不可而为之。”

蓝忘机忙问:“你想做什么?”魏无羡道:“我想让你明天陪我回乱葬岗看看,我想在这有生之年,试试能否凭我的一己之力,将夷陵乱葬岗变回之前蓝翼前辈说的一片仙山!我想将乱葬岗重建,变成属于我们两个自己的家园,作为将来我们的生活和归隐之地。”

纵使蓝忘机与魏无羡心意相通,也被魏无羡的大胆梦想惊住了。只听魏无羡问道:“蓝湛,你觉得好不好?”蓝忘机怔了片刻,宠溺地说道:“是你所想,自然很好,你想做就去做吧。只是既然是两个人的家园,我该做些什么?”魏无羡笑道:“明日去了在跟你说!”蓝忘机微微一笑:“好!”说完忍不住吻住了魏无羡的唇。

两人除了用过晚膳又去为聂怀桑合奏了一遍《俄然觉》,也不再出门,只在屋内耳鬓厮磨,晚间自然又是放肆亲热了一番。

第二日,两人先去向聂怀桑辞行,又合奏了一次《俄然觉》,方才离开。思追和景仪领着蓝氏的门生子弟先回了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则御剑带着魏无羡直接飞向了夷陵。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