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修心改运

澄问:“仁、义、礼、智之名,因已发而有?”

曰:“然。”

他日澄曰:“恻隐、羞恶、辞让、是非①,是性之表德邪?”

曰:“仁、义、礼、智也是表德。性一而已,自其形体也谓之天,主宰也谓之帝,流行也谓之命,赋于人也谓之性,主于身也谓之心。心之发也,遇父便谓之孝,遇君便谓之忠。自此以往,名至于无穷,只一性而已。犹人一而已,对父谓之子,对子谓之父,自引以往,至于无穷,只一人而已。人只要在性上用功,看得一性字分明,即万理灿然。”

①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

陆澄问先生,内心充满良知,对外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因方向和范畴不同,可以被定义成仁、义、礼、智,是这样子吗?

先生说,是这样子的。

过了几天,陆澄又问先生,恻隐之心,对外的表现就是“仁”;羞恶之心,对外的表现就是“义”;辞让之心,对外的表现就是“礼”;是非之心,对外的表现就是“智”。这些都是心性的表德,可以这么理解吗?

陆澄这里说的是孟子的“四端”,原文是: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

先生说,天性这个东西太过抽象,是没有办法明确去定义的,有了明确的定义,就不是天性本身了。天理落在心之本体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天性(良知),天性里包含很多范畴,恻隐之心这一部分对外的投射,就是我们说的“仁”(恻:悲伤;隐:伤痛;恻隐:见到遭受灾祸或不幸的人产生同情之心)。羞恶之心这一部分对外的投射,就是我们说的“义”(羞:耻己之不善也;恶:憎人之不善也)。辞让之心这一部分对外的投射,就是“礼”(辞让:谦逊推让)。是非之心这一部分对外的投射,就是我们说的“智”(是非:辨别是非,或者指是非的标准)。

在第034节,阳明先生把“心”、“性”、“理”以“心”作为中心打通为一,这里也类似,打通的基础以“理”作为中心。

“理”从形体上称之为“天”,类似不依赖于意识的客观存在的意思;从主宰的角度称为“帝”,类似君临天下,主宰秩序的意思;“理”流动于天地万物之中的角度称为“命”;具体落到人这个物种上,称为“性”;从主宰人的身体所有行为而言,称为“心”。

从“理”的角度,整合这些概念,看着有点乱。但不难理解。比如张三既是某人的老公,也会是另一个人的爸爸,还是其他人的叔叔,和张三发生联系的人,对张三的称呼是不同的,但张三就是张三,就一个人。意思是一样的。

天理完全落在心之本体上,就是良知。良知完全发动起来,遇到孝亲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是孝敬;遇到尽忠职守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尽心。只要在这个根本点上下功夫,把‘性’字认识清楚了,“万理皆通”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注意这里“忠君”的“忠”是儒学中讲的“忠恕之道”的意思,即“忠,敬也,尽心曰忠”。

《易经》术数中讲的命运,究竟该如何理解呢?

“命”相当于一辆汽车出厂的时候,有的是宝马,有的是奥拓;“运”就是这辆车遇到的路。开着宝马上高速路,轻踩油门就能一百多的速度,自然非常舒服,这是好命好运;开着宝马碰到“地无三尺平”的石头路,一样也跑不起来,稍微快一点就会刮伤底盘,这是好命坏运。

“命”就是每个人特质的不同,环境、出生地、时代、国运、原生态家庭等等,都会影响出厂汽车的初始性能,但只要你不断的改进性能(修炼心性),提高认知程度,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差别是认知,角度和高度的不同,高下差距就出来了。你这辆车的性能会被改变的。

路往往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但人一辈子不可能一直是高速路,也不太可能是一直是烂路,走烂路得时候谨慎小心韬光养晦,走好路得时候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从这个角度而言,修习心性,“命”是可以被改变的。

041-修心改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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