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武的經驗還告訴我們,續寫《紅樓夢》是不可能成功的


劉心武的經驗還告訴我們,續寫《紅樓夢》是不可能成功的

當年,劉心武探秘《紅樓夢》、可以說在紅學研究中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風氣。那就是把文學經典當作秘史解讀。本來紅學界很早就有所謂索隱派,也不乏有些人提出這類猜想,但劉心武作為著名作家,很系統地在媒體上正兒八經的宣講所謂“秦學”,這個影響就大了,乃至現在網絡上還有很多人感興趣各種探秘和影射解讀。

這其實是明顯違背文學常識的事情,簡直是在世界上鬧了個笑話。你看世界上那個國家,有把文學經典當秘史解讀研究的呢?

而劉心武的續寫《紅樓夢》,也可以說是對紅學研究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用一個很有寫作經驗的作家的寫作實踐證明,續寫《紅樓夢》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劉心武的經驗還告訴我們,續寫《紅樓夢》是不可能成功的


劉心武是深諳文學創作規律、特別是現實主義創作規律的,他應該知道小說創作絕非只是碼字和編故事那麼簡單,那是需要作家切身的生活體驗和感悟的。從這個道理上講,沒有和曹雪芹及其原作者同樣的生活體驗和感受,是絕對不可能續寫同一部小說的(歷史小說又當別論)。自古以來無數續寫《紅樓夢》的案例數不勝數,至今沒有一個堪稱成功之作,這個事實劉心武應該也是知道的。

那麼他為什麼要幹這件事呢,其實是他在創作思想上在一度時期不自覺地背理了現實主義創作乃至文學創作規律造成的。

劉心武曾經聲明不是紅學研究會的、不是教授,也就是說不是為了做學問的目的而續寫《紅樓夢》的,而是為了文學,事實果真如此嗎?

憑劉心武的文學修養,他當然應該知道“還原曹雪芹”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劉心武他的續作可以打60分,頂多也只是一種“摹擬曹體”之作,而這對於一個作家、特別是劉心武這樣成熟而深孚眾望的大作家而言,又有多大創作意義呢?難道這是他應該樹立的“雄心”嗎?

那麼,劉心武為什麼明知意義不大而偏要為之呢?他自己也做過解釋,先說是因為老紅學家的囑託,後來又說是 “我續是為我自己續的。”但這卻不足以解釋一個引領一代風騷的大作家為什麼遁入紅門,不足以解釋一個心智很高的文化人為什麼會痴迷於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劉心武的經驗還告訴我們,續寫《紅樓夢》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們且來看看劉心武的創作經歷吧。劉心武的創作成熟期大體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1977年發表短篇小說《班主任》,該作被視為傷痕文學的代表作,也是新時期文學的發軔之作。1985年他發表紀實作品《5·19長鏡頭》、《公共汽車詠歎調》,再次引起轟動。這一時期是作品是以關注現實為特徵的,也是他形成自己的風格、成名立命的根基。

第二階段是從1993年開始發表一些研究《紅樓夢》的論文,並有意將研究成果以小說形式發表,接著十多年來堅持從秦可卿這一人物入手解讀《紅樓夢》。1995年後開始嘗試建築評論。 1998年由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出版《我眼中的建築與環境》。 1999年推出圖文融合的長篇《樹與林同在》。 2004年由中國建材工業出版社出版《材質之美》。其間雖然也著有《明星和我》系列文章,“民工三部曲”“北海三部曲”歌劇劇本《老舍之死》,長篇小說《風過耳》,但不是他的主要著作。而2005年發表的長篇小說《鐘鼓樓》,其實已經充滿回望歷史的懷舊情愫,而被認為標誌他在創作上進入新階段的長篇小說《四牌樓》,則是對自己青春含淚的追憶,被評論界公認為“浸潤著《紅樓夢》的汁液”。他這一時期的作品明顯表現出有遊離現實的傾向。

第三階段,則是2005年以後,劉心武就全身心投入《紅樓夢》的研究和續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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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劉心武在創作思想上發生了微妙變化,對於這種變化,我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對他違背文學創作規律“遁入紅學”有些惋惜、有些失望。

當然,他自己也說過,在《紅樓夢》續作中也融入了自己的人生感嘆,而且“那不是一般的人生感嘆,是把對政治、社會、人際的看法都融入進去了”,這當然也是一種對現實的間接關照,也是符合文學創作原則的。但總體來看,他是幹了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他的《劉心武續》是違背現實主義文學創作原則的,因而逃不過和所有續作一樣的命運。

有了劉心武的這個教訓,可能讓更多的痴心者望而卻步了,於是近些年好像沒聽說有誰還在續寫《紅樓夢》,一個關於《紅樓夢》的痴夢終於覺醒了。為此,我們還得感謝劉心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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