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朱湘:才華遠超徐志摩,懟清華懟教授,終其一生鬱郁不得志

真實的朱湘:才華遠超徐志摩,懟清華懟教授,終其一生鬱郁不得志

巴金說:我之所以寫作,不是有才華,而是有感情。尼采也曾經說道,一切文學餘最愛血書者。

藝術創造依託生命力的同時也需要強大的生命力,每一份作品無論好壞與否,都將創造者的心血灌注在其中。因此才有聞一多先生振臂高呼的“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才會有尼采發自內心的聲音“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才會有梵高筆下永不枯萎的向日葵花海;才會有郭沫若先生呈現在戲劇史上永不屈服的屈原。

民國時期,可謂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亂世出英雄,形形色色的人才如同雨後春筍崛起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帶來了一篇篇令人讀之心潮澎湃的詩篇著作。如今我們在課本里、生活中、熒幕上,依然能夠見到他們活躍著的身影。

在那個動亂不安的年代裡,他們的文字喚醒著一代又一代的國民,就像照進漆黑山洞的一束陽光,引領著人們前行。時間彈指一揮間,匆匆轉眼,便已經過去了數百年。

他們的身體早就已經遠離塵囂、駕鶴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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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精神志向卻還是永存人間,對比起李大釗、梁啟超、林徽因來說,朱湘也許不那麼有名,但是他的才華甚至被人評價為“遠超徐志摩”,也是當時文學界的常青樹之一。

少年成才

1904年,朱湘出生於湖南。小時候,朱湘家境並不差,父親在當地的政府擔任一個小官。家中雖然不說是大富大貴,起碼也是吃穿不愁的。朱湘本人相當喜好文學,從小就對文學表現出了非常強烈的興趣。兒時,他從不在意那些父親帶回來的新奇玩意兒,只顧著跑到父親的書房裡,捧著一本詩歌文集一泡就是一整天。

當時他還小,儼然就一副少年老成的做派:因為太喜歡看書,臉上彆著個半大不小的眼鏡,他看起書來非常認真,不解之處就會稍稍蹙眉,等到想通以後才豁然開朗,於是家人們就經常看見他一個人呆在書房裡全神貫注,時而皺眉、時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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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遇見冬天,眼鏡片上容易起霧,他就自己帶了小小的一方手帕進去,時而擦眼鏡,時而皺眉微笑,令大家都啼笑皆非。有鄰居家對朱湘的母親說:“你家孩子身體裡怕不是住了個未能及第登科的秀才嘍!”

父親見朱湘實在是喜歡讀書,於是合計著將他送去上學。只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朱湘的父母就雙雙去世了。孤苦無依的他一度失去聯絡經濟來源,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到處奔波。

他做過零工,在街頭賣過報紙,但是因為他執拗的性格與脾氣,經常和顧客上司發生爭執拌嘴,而他本人又不願意做出退讓,所以每份工作都做不長久。他的日子也是經常過得捉襟見肘。

當時國內局勢原因徐志摩聞一多等著名文豪興辦報刊雜誌,苦於無稿,遂向全社會徵稿。朱湘認為這是一個展現自己才華的絕妙良機。他立即點燈伏案,寫出了許多質量上佳的詩文,一併寄到期刊雜誌社的地址。其文辭優美、言語犀利,

很受徐志摩等人的賞識,很快他就在文壇小有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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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歲那年,在自己父母長輩的安排下,朱湘娶了門當戶對的劉霓君為妻。劉霓君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屬於包辦婚姻,而崇尚平等自由的朱湘也非常不願意成就這門親事。最開始對於劉霓君,朱湘十分牴觸。

但是劉霓君其人非常溫柔嫻靜,即使丈夫對自己冷言冷語,她也依然全心全意的照顧家中瑣事,操持起居。就連朱湘都被她感動,兩人的感情在朝夕相處之間迅速升溫,而朱湘也慢慢接納了劉霓君。兩人婚後的生活非常恩愛。

骨氣血性

與大多數文學家不同,顧一樵評價朱湘時說:“他的脾氣很差。”其實這件事倒不是空穴來風,準確說,朱湘是一個受不了半點委屈的人。這並不是說他要求生活環境的質量有多高多養尊處優,而是說他在精神上不需要達到相對的富足與認可。

他進入清華沒多久,就憤然離開了這座令他“無比失望”的學府,原因很簡單,他認為清華大學作為國內最頂尖的人才培養基地,太過於注重所謂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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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顧一樵說:“清華非常讓我失望——人生是奮鬥的,只有清華還在與分數死磕;人生是變幻莫測的,只有清華單調得像一張白紙;人生是熱辣辣的,清華卻像是隔靴搔癢!”

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文學聖地,朱湘不遠萬里跑到了美國去留學。一開始朱湘在美國相對自由平等的環境裡還是活得不錯的,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再次爆發了對教授不滿的情緒與強烈的愛國之情。

“他竟然將中國人比作猴子!”朱湘在給好友的來信中提筆憤然寫道:“我和他吵了一架,索性是吵贏了,但是我也決計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教授手下用功了。”後來他轉入芝加哥大學想繼續完成學業,但是由於局勢原因,身為黃種人的他還是經常遭到白人同學們的擠兌與排遣,他又不擅長交際,總不肯與教授同學們搞好關係。

當時教授懷疑他在圖書館借了書未還,朱湘據理力爭與他爭辯許久,但是教授卻置若罔聞。隨後,又發生了白人女同學因為他的亞裔身份不願意與他同桌的情況。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打擊,祖國更是蒙羞,朱湘再沒有辦法忍氣吞聲,他袖子一甩,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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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朱湘在安徽大學任教期間,因為跟校方發生爭執而離開學校,並且大罵一通:“教師出賣智力;小工出賣力氣,妓女出賣肉體,其實都是一回事——出賣自己!”隨即離開安徽大學。

深感鬱郁不得志的他在1933年上海到南京的客輪中縱身躍入無盡的汪洋,選擇用自殺的方式了結餘生,

時年僅僅29歲。劉霓君也隨著丈夫的去世看破紅塵削髮為尼,此後從未嫁娶,決定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朱湘的文筆功底令人讚歎,而骨氣血性也為人歎服。他是不得志的,卻又是豪邁不羈的。文學創造對於他來說固然重要,但是家國的責任與尊嚴更是重如泰山。他先是一箇中國人,才是一個詩人。文學作品沒有國界,但是文學家有國界,朱湘牢牢捍衛了自己的底線與國家的尊嚴,即使一生掙扎,也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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