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後誤事,此人卻開闢了歷史上以酒避禍的先河

談到酒,總會讓人聯想起一個時代魏晉。那是歷史上一個非常獨特的時代,經歷了多年的戰亂浩劫,人生的沉浮跌宕,名士多沉湎於詩酒放浪。雖然有些荒誕不經,卻是至情至性,百味雜陳。


都說酒後誤事,此人卻開闢了歷史上以酒避禍的先河


所謂魏晉風度,名士風流總帶著些微醺亦或酩酊的味道,有人以酒賦詩,有人借酒澆愁。而當時最著名的文人之一阮籍,卻與眾不同。他以酒避禍,開了以酒逃避政治的先河。

當時,司馬氏已實際控制了曹魏政權,獨攬朝政,排除異己。阮籍心屬曹魏舊營,對司馬氏的專權心懷不滿。但是,他明知無力迴天,只能逃避,只可惜濁世裡沒有一個世外桃源。

司馬家族的人常請他去喝酒,他也每席必到,而且每次都會酣然大醉,醉得不省人事。他留在大家印象裡的素描就是今生與酒為伴,活著就要暢飲,不醉不歸。餘下的時間就是閉門讀書,或者登山臨水,四處遊歷,全然不關心政治。


都說酒後誤事,此人卻開闢了歷史上以酒避禍的先河

阮籍還有一個綽號叫“阮步兵”。這個綽號是怎麼來的呢?

有一年,他突然請求去步兵營做校尉。這樣一個不問政治、明哲保身之人,怎麼自己請官做呢?只因為他聽說步兵營中貯藏了好幾百罈美酒。不出去做官,會被人質疑;出去做官,也要與酒相伴,這還是為了掩人耳目。

司馬昭給自己的兒子提親,相中了阮籍的女兒,希望與他結為親家。這個兒子就是後來的晉武帝司馬炎。這在當時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啊!阮籍能推阻嗎?不能!能逃離嗎?無處可逃!他能逃到哪裡去呢?唯一的地方就是酒裡。


都說酒後誤事,此人卻開闢了歷史上以酒避禍的先河

提親的人上門來,結果發現阮籍喝醉了,舌頭僵硬,不省人事,只好打道回府。第二天又去,阮籍還是醉著,從此一直醉下去,一醉就是兩個月,而且天天都是酩酊大醉。司馬昭見阮籍如此,提親一事只能擱下了。

試想一下醉酒後的那種痛楚。一個人如果天天醉酒,他的肝會受到巨大的傷害。但是,比傷肝更甚的是傷心。阮籍內心的愁苦掙扎又有誰能夠理解呢? 阮籍在少有的清醒時刻,常常乘小轎,或者駕馬車,率意而行,走到山林窮盡處,獨自痛哭而後折返。

在他的詩中,在他的琴中,在他的酒中,都有滿懷一腔熱情卻鬱郁不得志的逃避。歷史上有一個說法,叫“酒隱”,即在酒中隱逸。人們多以為 隱居只在山林間,事實上,小小一杯酒也可以是歸隱之處。 阮籍既不像嵇康一般抗爭,因為性情剛烈而最終被司馬氏斬殺,也不願如山濤一般妥協,出仕為官。所以他只好在酒中一次次逃避,蹉跎一生。但是最後一次,他終於未能逃得過去。


都說酒後誤事,此人卻開闢了歷史上以酒避禍的先河

當時,朝中大臣請司馬昭受封九錫,進位晉公,司馬昭假意推託,不肯接受。司空鄭衝派人找阮籍,讓他寫一篇“勸進表”。以阮籍的文才,寫出來定能折服天下,給司馬昭搭一個大臺階。阮籍自然不願意為司馬氏溜鬚抬轎,於是躲到朋友袁孝尼家裡喝酒,同樣是酩酊大醉。可是這一次看來是逃不掉了,佯醉的他還是被帶到了紙墨前。

阮籍被逼無奈,帶著醉意寫了這份勸進表。司馬昭得以加封后,阮籍心中鬱悶,萬般愁苦,千迴百轉難以釋懷,同年冬天就去世了。一生隱匿於酒中的這位紅塵大隱,不敢清醒,不願清醒,一旦清醒,生命就無處遁逃。


都說酒後誤事,此人卻開闢了歷史上以酒避禍的先河

酒風是有傳承的,阮氏一族就是例證。

阮籍之父阮瑀以酒聞名,曹操的兒子曹丕稱他是“書記翩翩,致足樂也”。阮瑀即使是酒醉之後,寫出來的文書也十分優美,無需改動一字。 而阮籍的侄子阮成,則是竹林七賢中較為年輕的一位,行為也是放浪不羈。阮籍的孫子阮修,同樣是一位大名士。他出門時,經常在杖頭掛著百吊錢,路遇酒店就取下錢來買酒狂飲。後來 人們就將買酒的錢稱為“杖頭錢”。橫挑酒錢,率意行走在亂世之中,有限年華,無限心事,阮氏幾代人與酒的淵源,其中醞釀著無盡的悲慨喜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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