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三百首》在現實中的影響力與《唐詩三百首》的比較

我們很容易得知《宋詞三百首》在現實中的影響力為什麼相比《唐詩三百首》要小很多,那是為什麼呢?

探討這個問題,首先要從詩、詞兩種文體在發展和傳承的過程的不同不同點入手,詩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的《詩經》 先秦時期的多是四言詩,五言詩,代表作是詩經和戰國後期的楚辭。兩漢的漢樂府詩,代表作是《古詩十九首》和《孔雀東南飛》。魏晉時期以“三曹”父子和王粲等“建安七子”為中心組成鄴下文人集團,即後世稱“建安風骨”。而後有“竹林七賢”。東晉末年陶淵明的田園詩,對唐代山水田園詩派有直接影響。南北朝時期,南方的代表詩人有謝靈運、鮑照等。南朝民歌清麗婉轉,代表作是《西洲曲》;北朝民歌粗獷剛健,代表作是《木蘭詩》。唐代是中國詩歌史上的黃金時代。(在此不仔細展開敘述)。宋詩總體成就不如唐詩,宋初詩人楊億、錢惟演等學李商隱,號西昆體。王禹稱、梅堯臣、蘇舜欽等反對西昆體,反對只講聲律辭藻與缺乏社會內容的流弊,奠定了宋詩健康發展的基礎,歐陽修倡導詩文革新運動,恢復關注現實的傳統,北宋詩壇影響最大的是“蘇黃”。即蘇軾和黃庭堅,南宋詩人的傑出代表是“中興四大詩人”(陸游、尤袤、楊萬里、范成大)。金代最傑出的詩人是元好問。元代由於史料的匱乏,詩歌存世量較少 。明初,高啟、劉基等人的詩歌較有社會現實內容,但接著興起以朝廷輔弼大臣為首的“臺閣體”詩派,歌功頌德,空廓浮泛。明中葉以後,以李夢陽、何景明為首的“前七子”和以李攀龍、王世貞為首的“後七子”,先後發起復古運動,主張“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但他們盲目尊古,一味模擬,受到有識者的批評。先有以歸有光為代表的“唐宋派”起而矯之,繼有以袁宏道為代表的“公安派”,主張“獨抒性靈,不拘格套”,極大地衝擊了前後七子的復古主張。稍後的“竟陵派”鍾惺、譚元春等人,主張與“公安派”相仿,但追求幽深孤峭的詩風。清初,遺民詩人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等人的詩歌具有強烈的民族感情和愛國思想。錢謙益、吳偉業等在清初詩壇影響很大。王士禎提倡“神韻”說,成為當時詩壇領袖。清中葉以後,考據學風盛極一時,影響到詩壇,遠離現實、重視形式和以學問為詩之風大熾,唯鄭燮反映民情之作、袁枚直抒性情之作、黃景仁獨寫哀怨之作較有特色。道光、咸豐年間,內憂外患日益嚴重,龔自珍以詩為武器,揭露社會黑暗,抒發報國大志,成為近代詩歌史上開一代風氣的詩人,贏得了“三百年來第一流”的稱譽。詩歌的發展起源從春秋是起到晚晴,時間跨度大,而唐詩三百首成書於清乾隆年間,由蘅塘退士選編的《唐詩三百首》是200多年來流傳最廣的一部唐詩選本,編者蘅塘退士本名孫洙(1711一1778),字臨西,江蘇無錫人,乾隆年間進士,曾任過知縣。他因不滿於當時廣為流傳的《千家詩》選詩不精,且僅五絕、七絕兩體,遂“專就唐詩中膾炙人口之作,擇其尤要者”,模仿《詩經》的規模,選編了《唐詩三百首》。初時只是想為學童提供“家塾課本”,後因所選大多是唐詩傳世佳作,並且選詩數量適中,故得以廣泛流行,甚至達到“風行海內,幾至家置一編”的程度。

而詞的發展,專家學者基本將起源定在隋朝末年到唐朝初年,然後是敦煌曲子詞傳入,到唐朝中期開始填詞,多為小令,到晚唐五代花間詞興起,溫庭筠、韋莊的婉約的小令詞風,影響著北宋初年的創作,晏殊、歐陽修借承襲花間詞風,後柳永將小令改為長調慢詞,蘇軾也開始了豪放詞的創作。詞壇開始了百花齊放的面貌。秦觀、周邦彥承襲婉約派,到北宋末期更加註重聲律。而南宋以辛棄疾為首的辛派詞人創作更加雄渾,多豪邁之氣。以姜夔、吳文英、張炎為代表的姜張詞派,則是詞風高雅、重聲律,多用典,推進了文人詞像雅化的發展。詞至元、明兩代走向衰落,而清代稍有復興的現象。因為詞不同於詩的原因是詞具有音樂性,宋末元初詞譜毀於戰亂後,詞多趨向於文學化。也就是從此詞“失聲”於後代。

《宋詞三百首》是由晚清四大家之一的彊村老人朱祖謀編寫的,朱祖謀(1857—1931)原名朱孝臧,字藿生,號漚尹,又號彊村,浙江吳興人。光緒九年(1883)進士,官至禮部右侍郎,因病假歸作上海寓公。工倚聲,為晚清四大詞家之一,著作豐富。卒年七十五。著有《彊村詞》。朱祖謀早歲工詩,風格近孟郊、黃庭堅,陳衍稱其為詞之夢窗(吳文英)。光緒二十二年(1896),王鵬運在京師立詞社,邀其入社, 方專力於詞。所受王鵬運影響甚多。他將自己生平所學抱負,盡納詞中,頗有關係時事之作和對維新派的同情,感慨光緒帝珍妃的遭遇,抒發壯懷零落、國土淪喪之感,悲惋沉鬱。晚年雖詞境更趨高簡渾成,內容除偶及軍閥混戰情事外,多為遺老孤獨索寞情懷之作。他的詞取徑吳文英,上窺周邦彥,旁及宋詞各大家,打破浙派、常州派的偏見,勘探孤造,自成一家。又精通格律,講究聲律,有“律博士”之稱。所以被時人尊為“宗匠”,乃至被視為唐宋到近代數百年來萬千詞家的“殿軍”。王國維稱其為“學人之詞”的“極則”(《人間詞話》)。

朱祖謀在編寫《宋詞三百首》,吳文英選詞最多,且吳文英是當時南宋詞壇備受爭議的人物,與當時權臣賈似道友善,南宋末年對吳文英的評價很低,而吳文英在清代備受推崇,朱祖謀早年受常州詞派,皆推崇吳詞,清代紀昀在編纂的《四庫全書》中更是稱吳文英為“詞中李商隱”。這樣吳詞在當時清代中晚期更加盛行。在詞的創作上,吳文英承繼周邦彥,重視格律,重視聲情,講究修辭,善於用典。手法精妙,但有時晦澀難懂,南宋最後一位大詞人張炎,更是批評夢窗詞如七寶樓臺,眩人眼目,碎拆下來,不成片段。夢窗詞有雕琢太過、詞意晦澀以及格調不高的缺點,但是對後來影響很大。

總結起來:

(1)我們學習詩詞的過程,一般最早接觸詩,一些朗朗上口的詩,然後通過學習一定量的詩以後,才逐漸接觸詞。且詞多用典,取法於詩、文。所以從人與詩的接觸上看要遠比詞更廣泛。

(2)宋詞三百首中北宋柳永、蘇軾、周邦彥和南宋以姜夔、吳文英、張炎為代表的姜、張詞派,還是以辛棄疾為首辛派,都對於不是專業搞文學的人來說,很難搞懂,作品數量較多,而且用典頗多,現在很難理解。詞相較於詩來說要理解相對困難。

(3)唐詩選本之初考慮到了選本的傳承與學習,而宋詞選本只是在當時的社會背景和詞壇文化影響下編著的,所以影響對民國、現代來說,已經很小了,現代教育中宋詞三百首選詞進入教材的比例遠沒有唐詩三百首的多,所以《宋詞三百首》在現實中的影響力相比《唐詩三百首》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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