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19歲雙目失明,如今卻將豫劇陳派藝術發揚光大


她19歲雙目失明,如今卻將豫劇陳派藝術發揚光大

故事要追溯到建國初期。1952年的春天,七朝古都開封的戲劇舞臺上突然出現了一位青年豫劇演員關靈鳳。一時間,戲迷們議論紛紛:關靈鳳?這個關靈鳳是誰呀?開封是中原古都,又是當時的省城,歷代名伶輩出,難道她敢闖開封是吃了豹子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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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人們才知道,關靈鳳是當時名震中原的“豫劇皇后”陳素真的義女,嫡傳弟子。這一下,戲迷中間就象炸響了一聲春雷,他們欣喜的奔走相告:“陳素真的閨女回來了,大師的徒弟回來了!”消息傳遍了古城,人們爭相到戲院去看關靈鳳的戲。這一年,關靈鳳才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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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花一樣的年華。關靈鳳文武唱打不擋,青衣花旦兼備。舞臺上一露面,就強烈地吸引住了觀眾。日子不長,她就可以稱得上是名震古城,譽滿中州了。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也就在關靈鳳的戲劇生涯充滿希望和輝煌的時候,那年夏季,關靈鳳一連幾天感到頭暈腦漲,四肢無力,並且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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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星期天的夜場,“客滿”的牌子早已掛出,臺下座無虛席。靈鳳在後臺化完妝後感到身體有些不支,就對身旁的師姐侯秀真說:“秀真姐我頭疼得厲害,還發燒,今天怕不能上臺了,你看咋辦哪?”侯大姐看她臉色有變,就急忙招呼前後臺管事的商量改戲或者是換演員。這一下可急壞了劇院梅經理:“哎呀!那怎麼行啊!——今天禮拜六,滿園子都是看靈鳳戲的,一換角兒非鬧事不可!——唉呀,靈鳳老妹子,看著我老梅的面子,為了這前後臺幾十口子的衣食飯碗,您受苦受累怎麼也得挺住,演完這場夜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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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啊!作為一名演員,靈鳳深知老梅的難處,但是演員生活也難啊!這個時候的關靈鳳更有別人感覺不到的難處。看到這個情景,侯大姐沉思了一下,說:“這樣吧,靈鳳妹子,《春秋配》咱從《撿柴》這一折唱起,今天我來給你配戲演老乳孃,這一折正好該攙扶你這演小姐的去撿柴,暗地裡我多扶著你點就行了”。靈鳳一聽,這怎麼行呢,侯大姐在劇團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角兒,讓她來給我配戲,那怎麼成!可沒等靈鳳開口,侯大姐抬手一揮說:“妹子,別說了,這出戏我熟,我上臺可以多顧著你點兒,就這麼著了。”說完,轉身就趕緊上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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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開場的鑼鼓已經敲響,臺下的觀眾已經在鼓掌催場啦!救場如救火!關靈鳳咬咬牙,由侯大姐攙著走向了上場門。大家看著步履蹣跚的關靈鳳,人人都捏著一把汗。趁著轉身的機會,關靈鳳悄悄地對侯大姐說:"秀真姐,我頭疼的厲害,怕挺不住了!我怕……”“靈鳳妹子,別怕,沉著氣,來,慢慢地轉過身來……”臺下的觀眾情緒高漲,但他們怎麼會知道他們歡迎的人正以性命在拼搏呢?唱到這裡,侯大姐攙著靈鳳開始走圓場,她發現這時的靈鳳渾身都在發抖,而且手心滾燙,豆大的汗珠正不停的往下流,侯大姐禁不住也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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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鐘一分鐘、一秒種一秒種地過去,好容易該下場啦,侯秀真大姐扶著她,忙往下場門走去,正在這時,只聽見“撲通”一聲關靈鳳摔倒了,她雙目緊閉,不省人事,臺上臺下一陣慌亂!第四天早上,關靈鳳才從病床上慢慢醒來。關靈鳳雙目失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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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對關靈鳳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眼睛對於一個演員來說就是事業,就是前途,就是生命啊!為了能治好關靈鳳的眼睛,文化局和劇團支持她四處求醫救治。在武漢、酒泉、邢臺、北京等地跑遍了大小醫院,但是都回天無力。最後的結果是:右眼無光感,左眼視力是0.02。什麼叫0.02?伸手不辨五指,對面不識來人,低頭不辨路徑,抬頭只見一片灰朦朦的天光!出院證上寫著“盲”,生活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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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啦,一切都完啦!藝術、事業、前途、人生!關靈鳳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七口之家,再也不能養活他們啦,還得拖累他們——一向要強的關靈鳳想到了死。她的念頭被家人察覺了,開導、勸解,大家輪流值班,日夜監護她。侯秀真大姐總是打聽她睡著了才來探望。因為一看到這個雙目失明的老妹子、老搭檔,她就要落淚,流不盡那傷心的同情之淚。這個時候,劇團也因為失去主演,業務不景氣,愁雲籠罩著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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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團裡有位管燈光的師傅叫張玉林,平常人很隨和,從不與人犯急,叫往東不往西,叫打狗不攆雞,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啦?總是低頭沉思,誰說話也不接碴,也不搭腔。這天他一大早來到了靈鳳的臥室,靈鳳聽聲音知道是燈光師張玉林來了,就趕緊請坐。這時張師傅在臥室裡拉開電燈問靈鳳看見什麼沒有,靈鳳說看見一團白的,張師傅再把燈拉滅,再問靈鳳,回答說是一團白的沒有了。這時候,張師傅激動的一拍大腿說了一聲“好”!便攙著靈鳳來到劇院的舞臺上,把剛才在前臺上裝上的一盞燈開開關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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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巴交的張師傅這天一下子成了三軍總司令:他“命令”明天關靈鳳就登臺演出,還是那出《春秋配》。戲報一出,戲迷們奔走相告!關靈鳳眼睛看不見了,還能上臺演戲?怪事,明天咱看戲去!不用說第二天劇院早早的就客滿了。關靈鳳不能化妝了,侯秀真大姐當仁不讓,自己早早的化妝停當,忙著為老妹子貼鬢,包頭,穿服裝,拿道具,並且扶著她到上場門候場,不少演員都噙著淚,耽著心,又是激動,又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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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過去了,關大師如今退居二線,在中國豫劇的發展史上有濃墨重彩的一筆,從奮戰舞臺一線的豫劇陳派名伶,轉戰為培養新一批陳派藝術接班人的導師,在這裡祝福關大師永遠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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