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顯古人智慧的合文字,你瞭解多少?

古人發明的創意文字設計

合文,又稱“合書”,指把兩字或以上的漢詞濃縮成一個漢字書寫單位(一個方塊字字元)的文字形式,涉及構字部件的置換、重用,或左右相合、或上下相合、或三字相合,多數不借筆,也有少數是借筆,甚至會減省部分,而讀音有可能利用組合文字的聲母韻母結合、或仍保留原本的多音節讀法。

合字的興衰之旅

合文是古文字共見的現象,合文最早見於商代文字。在甲骨文裡,合文的應用非常普遍,到了西周,姬發的諡號“武王”寫成的合文“珷”字也常見於青銅器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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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時君主用來傳達命令或徵調軍隊的符文,通常是把幾個篆字合併在一起,刻在竹或木上,再剖為兩半,雙方各執一半,合之以驗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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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被道士們借用到所謂符篆上,稱為“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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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著名的合文就是則天文字,是指武則天時期創制的漢字的總稱,是中國正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基於政治理由及愚民政策等因素而命人創制的漢字,後世遂稱“則天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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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認為則天文字共有十八字,包括最初由宗秦客獻給武則天的十二字和後來陸續頒行的六字,隨著人亡政息後,這批文字亦因失去時代意義的支撐而隨之見棄,後人遂用回本字。唐代時,最為著名的一個合字就是曌。讀作zhào,意指日月凌空,普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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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仙太子碑》

武則天自認正統,取“正、主、長”為“聖” ,代表著聖主武則天是長久統治天下的正統君主。該字蘊含著長久為主的意思,只有聖人才能做到永居正統地位。

從宋代起,合文已從道士畫符,演變為民眾表達避兇求吉願望的一種手段。宋代起流行把一些寓意吉祥的詞句合書成一字,寫在斗方(通常只有部件的置換拼合和重用,沒有部件的減省)。這種合文通常應用於節慶時作為一種祥瑞的張貼飾品、賞玩用的花錢,或作為一種文字遊戲,並不應用在寫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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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的厭勝錢上,可以見到連筆減劃的“黃金萬兩”、“招財進寶”之類的四字合體。常見的這種合體字有:招財進寶、黃金萬兩、日日有見財、福祿壽全、好學孔孟、唯吾知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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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了方孔錢中間的那個方孔作“口”字偏旁,上、下、左、右共用一個“口”字,所以後人又稱它為“藉口錢”。

合字,功能即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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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作 tú shū guǎn/tuān/tuǎn,近代圖書館學家杜定友(1898年-1967年)曾於1924年創“圕”字來代替“圖書館”一詞,於當時中日學術文化界曾流行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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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仍有“金圕獎”,以表揚優良圖書館。1926年,日本雜誌《圕》以“圕”字命名,杜定友對《圕》第一期所有文章中“圕”字的使用情況加以統計,統計結果是──該刊用“圕”字436次,如用舊例“圖書館”則須用13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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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的中國,結構學家蔡方蔭,在教學時時常使用到“混凝土”此詞彙,大量書寫時極為費時。因此他將“混凝土”簡寫為“人工石”,甚至進一步的將“人工石”合併書寫為“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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氫氧取“氧”字的“羊”以及“氫”字的“”組合成“羥 qiǎng”字,其發音即取自“氫”字的聲母以及“氧”字的韻母。相同概念還有“巰qiú”等字。其中某些化學漢字甚至包含了意思,如“烷”、“烯”、“炔”不僅包含了碳氫化合物的意義,還包含了“完整”、“稀少”、“缺乏”的意思及發音。

19世紀初為翻譯外來度量衡單位而創造的這些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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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3年公佈的《通用規範漢字表》中沒有收錄,被排除在通用規範漢字之外。

融入民俗的當代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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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áng,關中方言生僻字,合字,象聲字。用於陝西關中地區的麵食biángbiáng面。

陝西關中biángbiáng面文字兒歌:一點飛上天,黃河兩邊彎;八字大張口,言字往裡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長,東一長,中間加個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個勾搭掛麻糖;推了車車走咸陽。一個字,寫盡了山川地理,世態炎涼,從此,biáng biáng面名遍關中。

民國味精廣告中的合字“善和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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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讓到藤山園步道運動的民眾,可以增加運動的樂趣,員林鎮公所、彰化環境教育促進協會以及西南扶輪社,等多個單位特別配合,一起在藤山園步道設置了合體字裝置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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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唐寅園相傳唐伯虎獨創的漢字“日日有財”,原義為“日日有見才”,勉勵自己每天要勤奮,意思是說每天都會學到新的知識,後被人們延伸為日日有才,日日見財。亦通“日日有見財”,“日日有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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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很多地方的方言當中也會用到合字,雖然有些字我們平時在書寫中我們很少用到,但是在平時的對話中卻很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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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的傳統技藝何時才能迴歸

洪衛設計的福祿壽海報,巧妙的將平安、衣食、生命和福、祿、壽組成合字,無論是在字形,還是含義方面都是十分契合,在傳承文化的同時將更多的含義注入到合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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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新興設計團隊「合字文間」把這項失傳已久的合字技法重現江湖,將古人的想法融合新時代的創意,發展了一系列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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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合文字中,許多更是以流行用語及時事創作而成,再搭配詼諧幽默的仿古版畫,讓合字變得詼諧有趣。團隊將時下流行的詞彙做成合文字,透過新的詮釋方法,讓合文設計能夠延續並推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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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真有意思”是張昊在參與“深港80+名片展”的時候為自己做的一款設計,當時設計說明是這樣寫的:祝者,咒也,可以產生神奇力量的神秘符號和語句。借鑑符咒的形式,將“文字真有意思”設計為合體字,反面將姓名重複,以不斷念誦的暗示加強這一概念。圖文內容和形式充滿趣味,表達設計師近年對趣味文字設計的喜愛。名片成品是一個長卷,使用時可以自行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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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真愛”是公益性質的大講堂,結合西方心理學的方法講述儒家的家庭倫理。提煉“愛”和“家”兩個核心字,借用合體字將其融為一個整體,很好的體現了“家庭真愛”、“愛家”、“家中有愛”、“有愛的地方就是家”、“家和愛不能分離”等豐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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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真愛—張昊

2019金曲獎最佳專輯裝幀設計獲獎泥灘地浪人《擒虎記》在固有的復古風格、加入臺灣本土宮廟文化美學,再結合1950~1960年代歐美國家對未來想像的復古未來主義(Retro-Futurism) ,最終完成我們想像中饒富生命力、張揚狂放卻又處處細膩有情的「臺式復古未來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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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套上騎虎仙人原型來自張天師神符版畫(中),騎虎則參考張天師除五毒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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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本中文排版仿照農民曆的無間隔標點符號,並穿插真實的符咒(上圖的道家祝由符咒)。

合文是一項古老的技藝,作為年輕一代的我們更應該去關注這些中國的傳統文化,去傳承和發展這些古老的文化,讓更多人加入到這個行列之中,讓更多人認識和了解這些中國傳統文化,不能讓這些集結了中國古代勞動人民心血的文化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中國的,才是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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