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奉俊昊导演凭借《寄生虫》一举夺下4项2020年4项奥斯卡电影大家,不简单。来说说他的另一部毫不逊色于《寄生虫》的电影,上映于2009年的《母亲》。

小镇 阴天 警察 傻子 一场谋杀案 母亲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序幕:一个女人在荒野跳舞 (远景头慢慢拉近 音乐出来 很多电影都会有女主角独舞的场景,《芳华》里的苗苗,《山河故人》里的赵涛,再者就是《母亲》里的金惠子。惠子面无表情-笑-掩面哭泣 再到茫然。一直觉得惠子的表情似曾相识,后来想才起恍惚《桃姐》里面的叶德娴)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电影正式开始,惠子在店里压切药材,目光注视着在外面的儿子(杜俊),杜俊被突然闯入的被车撞道,惠子冲出来太慌张割破了自己的手(即使在邻居提醒下母亲也对自己的伤毫不在乎,这里也侧面交代了杜俊是20几岁并个智商低下的傻子。)

杜俊和朋友跟着车行驶到高尔夫球场,两人生气的踢着撞了杜俊的车。杜俊在池子里找到了高尔夫球(这个球很重要,是之后杜俊入狱的最重要的线索,为什么要捡球的?我认为杜俊觉得这种东西的昂贵的—对比后面会用高尔夫球结算酒钱。)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一群人来到警局准备和解。杜俊的母亲出现了,给警局的人带来了饮料(或者是补品 -也由此可见,帮杜俊收拾烂摊子已经成了母亲的日常 -对照后面有个场景,杜俊在街边撒尿 母亲拿药给其喝,看着杜俊的“老二”,并帮其收拾的场景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伟大”? 也可以说是疯狂的“伟大”,这样的看护和溺爱之下,种下的果是善还是恶?)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杜俊在酒吧等金泰,和老板吹嘘,自己刚从警局出来(杜俊会觉得这是一种炫耀和威胁,保护他的自尊心?),杜俊特别留意老板的女儿—米娜(老板认为他像是条发情的母狗 -对照之前杜俊对金泰说要和女生上床 这个情节为之后警察抓捕杜俊做铺垫)

醉酒后的杜俊回家路上偶遇了一放学回家的学生(文雅中),跟着她走 说酒话调侃...学生扔了个大石头出来吓走杜俊(这里故事才刚开始上演,导演用了20分钟 一个事件,一个场景交代了杜俊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杜俊随后回家摸着母亲的胸睡 这有意思,有些人会觉得变态,但是如果把杜俊看成一个3岁的孩子,还会觉得变态吗?可是,他毕竟不是3岁的孩子,在他这种行为中影射的是作为母亲的惠子毫无控制的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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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雅中(和祖母一起生活 祖母是个爱喝米酒的老人)死在天台上(位置明显),所有的证据指向了杜俊(酒吧的老板证词对他不利;有人在喂狗的时候发现杜俊跟踪文雅中;在尸体胖发现了杜俊之前捡的高尔夫球(上面有他的名字))

杜俊因为智商低下,在警察的“循循善诱”下签了认罪书。

杜俊对母亲说自己没有杀人,母亲当然选择相信他,她必须相信他。她相信自己的孩子虽然智商低下,却是个善良的连蟑螂也不敢踩死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杀人呢?(不得不说元彬的眼睛很漂亮,无辜且纯净)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在下雨天(雨天的场景很重要)带来了警长爱吃的高丽参。但警长对这件事并不想多管,母亲绝望。(此片中的警察无能像是一种本能,几乎第一时间确定了杀人凶手,连调查都省了)

母亲来到了死者家属哭丧的现场,母亲说文雅中不是儿子所杀,双方起争执。母亲被扇巴掌。(此段中比较经典的画面是文雅中的奶奶,那个手不离酒的神智并不清楚老年人,奶奶在双方厮打的时候,独自喝着酒走过旁观的人来到扶栏处(刚开始我以为她要跳下去),她用力的扔出了酒瓶,像是对孙女的赎罪,她等不回来给她买酒的孙女了)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画好口红 -侧面传达律师的权贵的地位?)和律师律师来到监狱和杜俊交谈,律师却不愿听完杜俊的话先走了(对傻子的看不起?)。随后,杜俊向母亲提金泰踢坏了车的镜子并提起金泰那晚的爽约,母亲开始怀疑金泰。(后来我在想,杜俊是否是有意识的告诉母亲这件事,因为母亲后面的行为,有一部分是在杜俊的引导下进行)

母亲来到金泰家一番搜查后,在衣柜里发现带血的高尔夫球杆,母亲认定这是文雅中的血(其实这个逻辑也很有问题,但是如果从母亲的角度出发,所见即真相,迫切为儿子赎罪的心理注定主观)后被证实高尔夫球杆上的血迹其实是米娜(金泰和米娜有染)的口红。(一个人不会愚蠢到口红和血迹都分不清楚)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淋雨(此处又是下雨的场景,两次母亲内心绝望的时候,都是雨做铺垫)离开了警局

母亲被律师的人被带到KTV,原来喝醉的律师是想让杜俊认罪,在精神病医院呆4年就可以出狱。母亲独自喝完一大杯酒。看着根本不把她儿子当一回事的律师 她彻底绝望了。

金泰上门敲诈惠子,惠子唯唯诺诺的拿出了钱。金泰说出关于文雅中的谣言并分析案件,她的话提醒了母亲,她决定自己追查凶手。(这一处有两点很有意思,1.明明两人的前一秒还是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关系,后一秒却能平心气和的讨论案件(但我觉得此处不宜过度解读,也许只是为后面一个观点做铺垫);2.这件案子漏洞百出,不调查死者,不调查杀人动机,不调查凶案现场,而这一切偏偏是借由由金泰这个混混的口说出,表达出警察的无能还是对弱势群体的忽视)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开始收集资料,关于文雅中的一切。(关于文雅中各种生活不检点的留言)


监狱里有人开始欺负杜俊 骂他弱智(杜俊每次受到辱骂的时候会反击,这是母亲教的,有人羞辱就加倍奉还)

杜俊记起了母亲想杀自己(杜俊5岁的时候),母亲崩溃。在回程的在公交车上母亲绝望(以窗外的独自一个树为视角过渡画面)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打印店的老板想起曾经文雅中来她店里想打印,并留了鼻血。(这个细节为之后文雅中的血迹做铺垫)


母亲找了金泰帮忙(给其酬劳),在金泰的协迫下混混坦白,只要给文雅中钱就可以给她上床,文雅中的手机里有很多和她一起上过床的男孩的照片(提到了一个日本的疯小子 貌似文雅中的真爱?)混混提到文雅中问手机可以换多少米酒(文雅中的奶奶喜欢喝米酒)。母亲去找文的奶奶要手机。


与此同时在杜俊的脑中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看见的一个面孔。母亲拿到手机里的照片让杜俊认人。杜俊认出了一个白色头发的人(是母亲买过伞的拾荒者 为什么文雅中的手机中会出现拾荒者的照片?估计是拾荒者也是文雅中上床的其中一个人,不是提到上床就交换大米吗,拾荒者可能为其带来了大米)。

案件似乎在这个时候接近真相。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来到了拾荒者的家里,伪装成义工和他交谈,故意杜撰警察没有证据要放了杜俊,想看拾荒者的反应。拾荒者告诉母亲那晚他在巷子里看见的事情—

高潮来了:那晚文雅中无意中骂杜俊是弱智,激怒了杜俊,杜俊搬起来石头砸中了文雅中的后脑勺,并将文雅中的尸体搬向了楼顶....

母亲震惊,彻底崩溃,原来这就是全部真相,杜俊是凶手。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怎么能让知道真相的拾荒者活着,母亲用扳手杀死了他。 母亲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彻底崩溃 ps.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 你会怎么办?为了最亲的人你也会像这个母亲一样吗?即使你最亲的人不是傻子

母亲一把火烧了房子 无力的离开(手擦拭衣服的特写 擦掉血迹) 序幕中的画面再次出现,母亲开始独舞,她知道,她能为儿子已经做到了最后,而她自己也将在这场闹剧中万劫不复。(看自己的双手的特写暗示自己的内心)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某日,母亲在药店干活,警察找来,说找到凶手了。疗养院的日本疯小子身上有了文雅中的血迹。(日本疯子说是文雅中的鼻血,对应前面打印店老板的话,再次侧面证明,杜俊就是凶手)

母亲去见了那个日本傻子 问他:“有没有母亲”,对方沉默。 惠子崩溃的大哭,(其实日本傻子和杜俊是一样的,一样是傻子,一样是弱势群体,只是杜俊有母亲,而日本疯子没有,惠子痛哭,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子完了,他注定没有机会走出监狱。)

金泰开车接读俊出狱(1.车应该是金泰收了母亲的钱买的;2.母亲为什么没来接杜俊,我认为可能暗示着一切已经改变了),几人在半路看见被烧毁的拾荒者房子。

杜俊在家里和母亲吃饭的时候,开始分析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到屋顶

他说,是因为想人们看到文雅中流血而将其送到医院。(他为什么要说这段话呢?是因为他已经记起来了还是他站在了自己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情,结果不得而知,因为这部片子始终没有交代杜俊到底是傻还是不傻。再次cue元彬的眼睛为这个角色添色不少)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结束一切后,母亲去别的地方旅游,母子两在车站,杜俊将在拾荒者家捡到的针灸盒(母亲的)给了惠子“你怎么把这个掉在那种地方”。看着盒子的惠子不寒而栗(不止母亲,还有荧幕前的我)

你无法知道眼前这个傻子真的是傻子吗?如果他不傻,他是从多久不傻的?(他的存在是对母亲的安慰,还是在报复母亲,或者利用母亲的内疚,惠子呢?这种疯狂伟大的母爱下种出的恶之花自食其果的那一天,她还会若无其事的活着吗?)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母亲精神开始恍惚 (长景头混乱的跟拍镜头 反面正面),在大巴车上呆坐的惠子和其他载歌载舞的人形成对比

她缓缓的拿出针向自己的大腿扎了去(片中关于两次针的特写 一次对杜俊 一次对拾荒者 ,惠子总说“在你的大腿上有一个穴位,我扎了之后你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没想到这根让别人忘记痛苦的针扎最终是在了自己的腿上,她真的能忘掉所有吗?我不知道,甚至并不想知道杜俊和母亲的结局,注定难以愈合的痕迹,伟大的母爱只能让痕迹越来越深。这个片子一点都不温暖,冷冽的很。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结尾:阳光下 母亲在车上跳舞 融入她人的剪影(手摇镜头 不稳) 大家一起跳舞 长镜头

伟大的背面可能是偏执的疯狂—奉俊昊《母亲》解析

最后,每个母亲的存在都影响着孩子,过渡的溺爱是悲剧,独自的承担是禁锢,伟大的背面也可能是偏执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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