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地產網2019年，已邁入知命之年的王文學有了新的稱號——“套現王”。
這一年，他通過減持A股上市公司華夏幸福、ST宏盛，以及獲得上市公司分紅等方式累計套現了131億元。
2020年，王文學又有了新的動作。
3月16日晚間，華夏幸福發佈公告稱，該公司控股股東華夏控股擬以其持有的部分華夏幸福A股股票為標的，非公開發行可交換公司債券。
發債消息一出，不少分析人士認為，華夏幸福“錢緊”說法由來已久，況且王文學向來諳熟多種融資方式，此次操作很大概率是繼續籌錢。
基於“套現王”的傳說，有投資人士也猜測，這可能是王文學減持上市公司股票的一種方式。
該人士表示：“2017年，證監會發布了上市公司股東減持新規，大股東減持股份數量、減持時間都受到了限制。自此，通過發行可交換債方式減持越來越受歡迎。”
11億可交換債
據觀點地產新媒體獲悉，此次可交換債券受託管理人光大證券已開立了擔保及信託專戶，華夏控股預計將其持有的6000萬股華夏幸福A股股票(佔華夏幸福目前總股本的1.99%)，劃入專戶當中。
雖然此次公告並未披露具體發行金額、利率等詳細信息，但依舊可以從中尋得蛛絲馬跡。
根據中國證監會2018年發佈的《公司債券發行與交易管理辦法》，上市公司股東申請發行可交換公司債券，發行債券金額應不超過預備用於交換股票按募集說明書公告日前20個交易日均價計算市值的70%。
簡單來說，華夏控股擬以6000萬股華夏幸福股票作為標的發行債券，假設以公告披露日為基準，華夏幸福前20個交易日均價為24.50元/股，因此，6000萬股股票市值則為14.7億元，按照市值70%計算，此次發行金額應當不超過10.29億元。
同時，根據上交所此前披露，華夏幸福此次發行可交換公司債品種為私募。
而證監會要求，私募可交換債券期限不短於1年，換股價格不低於發行前一日標的股票收盤價90%以及前20個交易日收盤價均價90%。
也就是說，華夏控股此次發行的可交換債券換股價格將不低於22.05元/股。但有分析人士表示，根據以往經驗，華夏幸福換股價不會這麼低。
該人士列舉了華夏幸福2017年發行可交換債券相關情況表示，當時華夏控股以1.525億股華夏幸福股票為標的，發行了30億元可交換債券，期限為三年，換股價為41.46元/股。
“這次換股價至少在40元以上，此前還有投資者猜測這個價格會超過60元。”
熟悉華夏幸福的相關人士也向觀點地產新媒體表示，本次可交換債從產品屬性上為債性產品（換股價非常高），不屬於股權安排。
融資、減持猜想
可交換債券是指上市公司股份持有者通過抵押所持股票給託管機構，進而發行的公司債券，屬於可轉換債券的一種，但前者發行人一般為上市公司股東，後者為上市公司本身。
事實上，對於發行人而言，可交換債券可能是一種特殊融資方式，也可能是大股東進行股票減持的“小手段”。
“由於具備換股權，所以這種債券發行利率通常低於其他信用評級相當的固定收益品種。”有分析人士提到，可交換債券發行人往往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低廉的融資機會。
近些年來，華夏幸福融資成本一直在8%以上，即便此次發行主體是華夏控股並非華夏幸福本身，但這種低成本融資模式對王文學來說無疑具備吸引力。
此外，與普通公司債券相比，可交換債券含有股票期權，這也就意味著發行人還本壓力會較普通債券更小。近幾年，除了華夏幸福，包括中海、招商蛇口、新華聯、紅星美凱龍等企業都曾發行過可交換債券。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華夏幸福2019年三季度報告，該公司2017年發行的可交換債券期限為三年期，截至去年9月末，債券仍未贖回。
因此，在市場人士看來，華夏幸福“發新還舊”的可能性也很大：“三年前發行的可交換債在今年6月到期，再次發行可交換債，不排除是用來償還之前的債券。”
熟悉華夏幸福的相關人士也表示，控股股東發行可交換債，出於融資並優化控股公司負債結構的考慮。
儘管如此，坊間依舊有觀點認為，王文學此前就有減持套現“歷史”，而通過可交換債減持能為其帶來更多利好，此次發債並不能排除減持意圖。
一方面，證監會此前發佈減持新規，上市公司大股東在3個月內通過證券交易所集中競價交易減持股份總數，不得超過公司股份總數1%。
由於不受監管層減持規定限制，近些年可交換債券在資本市場廣泛應用。早在2013年，福星藥業成功發行1年期、2.57億元可交換債“13福星債”，成為首例可交換債，並且該債券於2014年全部完成換股。
另一方面，可交換債券轉股價高於當前市場價，因此實際上為發行人提供了溢價減持公司股票的機會；與此同時，相比大宗交易減持，可交換債可以提前實現減持資金的回籠，募資時間更短；由於這種債券存在股票期權，對股價的衝擊也更小。
“通過可交換債進行減持可以迅速套現，並且溢價更高。因此，除了短期融資外，很多上市公司股東發行可交換債主要是看上了減持功能。”
但任何一種債券都存在AB兩面，可交換債容易導致發行人持股比例下調，從而影響到上市公司股東性質的變動。
自從平安入局後，華夏控股及其一致行動人所持華夏幸福股份已由62.37%逐步下調至37.17%，倘若此次換股完成，意味著王文學手中持有的華夏幸福股份僅剩35.18%，與兩年前相比，幾近腰斬。
更重要的是，這一數值與平安所持25.26%股權越來越接近。
或許，王文學動用可交換債籌錢是經過了衡量與計算，在資本與權利之間，他的天平又會偏向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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