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顧炎武等人並稱“海內四大布衣”,以注杜詩著稱

他與顧炎武等人並稱“海內四大布衣”,以注杜詩著稱

明清易代之際,儒家忠君愛國思想再度高揚,許多有志之士走上了反清復明的道路,也有一些人採取逃避隱居的辦法面對現實。然而清朝的政局日益穩固,復明的希望日益渺茫,能否堅守氣節,能否保持性情,是很多遺民面臨的艱難考驗。為此朱鶴齡提出了要保持“性情之正”的說法,希望大家守住氣節,心存明室。

朱鶴齡,字長孺,吳江人。明朝滅亡後,他閉門讀書,“晨夕一編,行不識途路,坐不知寒暑。人或謂之愚,遂自號愚菴。”嘗自謂“疾惡如仇,嗜古若渴。不妄受人一錢,不虛誑人一語”雲。

朱鶴齡早年以箋註杜甫、李商隱詩,聞名於世。明末清初是繼兩宋時期“千家注杜”以來杜詩學史上的第二個高潮,出現了眾多的名家與注本,其中朱鶴齡的《杜工部詩集輯注》是一部有集大成意義的杜詩注本,對兩宋以來的杜詩學資料進行了細緻又全面的總結及開拓,是後代研究杜詩的重要文獻。朱鶴齡另外一部《李義山詩集箋註》自刊行伊始便風行一時,旋即成為清代李商隱詩注的藍本。推求至隱的解讀,使李商隱一掃晚唐以來詭激輕薄的惡名,以心懷忠憤、寄託遙深的形象出現在這部箋註中。李商隱的“忠憤”在朱鶴齡的刻意選擇中漸漸明晰,吳地文人的集體記憶隱現其間。

他與顧炎武等人並稱“海內四大布衣”,以注杜詩著稱


朱鶴齡早期治學僅限於文章之學,後來結交顧炎武,與顧炎武同為驚隱詩社成員。顧炎武認為文章之學僅是小道,要治世安邦必須從本源上,對典籍進行梳理。朱鶴齡聽從了他的建議,著力於經學註疏及理學研究。

朱鶴齡認為,周易發展到宋儒已明,“左傳、國語所載的占卜之法,都是象數,語焉不詳,就撰易廣義略四卷。以蔡氏釋書未精,斟酌於漢學、宋學之間,撰尚書埤傳十七卷。以朱子掊擊詩小序太過,與同縣陳啟源參考諸家說,兼用啟源說,疏通序義,撰詩經通義二十卷。以胡氏傳春秋多偏見鑿說,乃合唐、宋以來諸儒之解,撰春秋集說二十二卷。又以杜氏注左傳未盡合,俗儒又以林氏注紊之,詳證參考,撰讀左日鈔十四卷。又有禹貢長箋十二卷,作於胡渭禹貢錐指之前,雖不及渭書,而備論古今利害,旁引曲證,亦多創穫。”可見朱鶴齡在學術上的貢獻都是有所指向,不僅站在學術前沿,而且都是站在時代思潮的大背景下,拾遺補闕,超越前賢。

朱鶴齡自為詩文,有《愚庵小集》十二卷。雖被收入《四庫全書》,但因其明朝遺民身份,受清廷文化政策影響,四庫館臣進行了不少刪改。其《書元裕之集後》雲:“裕之於元既踐其土茹其毛,即無反詈之理。乃分之詆詘不少避者,若欲掩其失身之事以避國人,非徒修也,其愚亦甚矣!”意在譏諷錢謙益之流進退失據,他羞與為伍。

他與顧炎武等人並稱“海內四大布衣”,以注杜詩著稱


在詩歌創作的思想內容上,朱鶴齡要求詩"上之補裨風化,下之陶寫性情",主張“性情正”;又倡導“性情真”:詩必須真實地表達思想感情,有感而發,有為而作。在此基礎上,其卓有見識地強調人品正:只有高尚正直的人品,才能表達出正且真的性情。他論詩的藝術風格,提倡轉益多師、風格多樣化,主張兼容幷蓄,博採眾長。朱氏在詩學上識解宏通,影響深遠。後世學人和研究者都對他的杜詩研究評價很高。

朱鶴齡晚年寫過一首《酬姜如須見寄》很能表達他的憂憤:“支離一病嘆無憀,經案繩床對綠蕉。猿鶴化來機漸息,芝蘭焚後淚難消。鹿門本自甘遺散,皋裡憑誰慰寂寥。澤芷江蘺無限恨,頻傳莫惜五湖遙。”

朱鶴齡於七十八歲的時候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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