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山蒼子花開格外香

[散文] 山蒼子花開格外香

我是個追花族，特別是喜看桃花。三月桃花紅時，我曾與徒友遠赴廣東樂昌九峰和河源的花坪參加萬人賞花的“桃花節”。看的是人海，賞的是花的豔麗，粉紅、大紅眩麗奇目。當然更是心靈的放縱，心境與花海的融合。

桃花蔫謝的時節，一個雨濛濛霧濛濛的日子，我應老朋友陳老闆的熱情相邀，驅車上了他的茶園。這是海拔|11O0處的高山茶園，山巒疊嶂，白霧嫋嫋。爬上高高的山頂，俯瞰四周，披滿茶的綠色的山巒，時隱時現，從遠及近，由小變大。嫋嫋的茶氣在泥土的芳香中昇華，漫過山巒，掠過鼻樑。人在清香中升騰，飄移過一座座茶峰，爽哉，快哉！
“走吧，去那片看看”。陳老闆的一聲招呼，喚回了我。隨著陳老闆的腳步，順著山坡下到了長長的山谷。正值釆春茶的季節，這裡已是一派熱鬧的釆茶景象。五、六十個農婦，三三兩兩分散在一道道茶帶間，彎躲駝背釆摘茶葉。那熟練的手勢，看不出她們年齡幾何？只有掛在臉上一絲絲可掬的笑容，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語，亮出了她們內心的喜悅。我走近套個近乎。

“大姐，你們收入可好？”
“這，沒說的，役情剛過，陳老闆就車接車送，到茶園做事，包吃兩餐，也有百十來元，知足了”。
簡短的對話，我也會意地笑了。回頭再看看陳老闆，只見他還站在山坡上，一手叉著腰，一手夾著一支菸，似乎在尋思什麼？我折回他的身旁，順著他的視線，定眼細看，原來山坡上開了些細翠的黃白的小花，一點點，一簇簇，格外眩目，分外清香。-那不就是山蒼子花嗎？先前在開梯拓土種茶葉時，做為他的“顧問”，我按技術規程要求他把這山蒼子樹列為雜物除掉的，怎麼留著？難道規程中的要求有偏差？我也琢磨起來。
對於山蒼子，我並不陌生。記得還在十三、四歲時，我就跟著大哥上山釆割山蒼子，賺些油鹽錢補貼家用。那時，剛剛改革開放，政策開始放鬆，公社裡的供銷社，收購農產品和山貨。村裡有個頭腦靈活的，文革時就偷偷摸摸搞些“資本主義”在外搞副業的大叔，在村外頭的山腳下，搭起一個小木棚，支起一個木製小蒸桶，土法煉山蒼子油。我好奇地問煉油的大叔，這山蒼油做什麼用，大叔告訴我，山蒼油的用處多的是，象我們平常用的“萬金油”裡就有山蒼子油的成分，我似懂半懂。只是跟著大哥與同村的人隔三差五地去村背後的大山裡釆割山蒼子子。雖然收購價只有幾分錢一斤，積少成多，一個月下來也能攢下幾十元。小小的一個煉油棚，既為我國的醫藥用品提供原材料，同時也拉動了全村的經濟。這是我對山蒼子的第一個印象。

去年的六、七月份，我與陳老闆上了茶山。在茶山的大路邊，幾株小山蒼樹上結滿了籽，聽說山蒼子可驅蚊子，我就順手釆摘了些，帶回了家。細心的老婆把山蒼子的枝杈連帶葉子整理好後裝進紗布袋子，放在屋角驅蚊子，把籽粒用茶油熬製做菜的調料油。家裡煮狗肉時放點這油，特香特香。這是我對山蒼子油的親身體驗，也是我的第二印象。
思著想著，難道陳老闆也在打著山蒼子的主意？我拍了下他的手，試探著問:你有什麼想法了？

“這山坡上的山蒼子老是除不掉，而且越長越多。不如好好地利用利用？”陳老闆點了點頭回了我，似是徵求我的意見。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回覆，他接著又說開了:“最近我看到過央視七臺的一則報道，茶園裡種些山蒼子樹還是有好處的。一、山蒼子樹是茶樹的“秘密化學武器”，可殺死或驅走象“毛蟲、蚜蟲”之類的害蟲；二、‘山蒼子葉可以與茶葉混起加工精製一款叫“山蒼子茶”，能益肺養陰，清虛火，生津止渴，是一款上乘的養生保健茶。我明年將好好地利用利用山蒼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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