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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呀,我是梅也。
日本的作家中,最喜歡的莫過於村上春樹了,上次我分享了他的《挪威的森林》,不少讀者表示很喜歡。
今天,梅也想要分享他的另一本探尋現代人精神成長和靈魂自由的書——《海邊的卡夫卡》。
這看起來是一個離奇的故事。有一個少年,在小的時候,就被父親預言他將“弒父娶母”。
他能擺脫這俄狄浦斯情結似的咒語嗎?他能順利成長嗎?一起來看。
學會與自己相處:獨處是一場修行
《海邊的卡夫卡》由兩個人物的故事交替展開的,兩個故事既平行推進,又相互滲透。
主角田村卡夫卡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四歲時,就被離家出走的母親拋棄了。父親是當地極有才華的雕塑家田村浩一(即瓊尼沃克)。
卡夫卡從小就經受著父親的精神虐待,父親曾預言:
你遲早要用那雙手殺死父親,遲早要同母親和姐姐交合,這是你無論怎麼想方設法也無法逃脫的命運。
為了尋找母親和姐姐,更為了逃避“弒父娶母”的咒語,他一直計劃離家出走。
為使計劃得以施行,他花了好多年時間,做著充分的準備:認真上課汲取知識、在健身房裡持之以恆地鍛鍊身體、在圖書館裡貪婪地讀書。
終於,在十五歲生日的前夜,他帶著僅有的一筆錢和一些日用品,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東京和父親,獨自坐上巴士,來到了陌生的四國,每天躲在甲村圖書館裡看書。
我穿上牛仔褲,在t恤外面套了件長袖衫,走到外面。早上五點剛過,附近還沒有人來往。
經過古舊的街區,穿過作為防風林的松樹林,爬過防潮堤來到海岸。皮膚幾乎感覺不出風。
年少的時候,你可否有這麼一個階段?總是自命不凡,卻又常在驕傲和自卑之間跳著蹦極,回頭一望,世界遼闊,時光蒼茫,形單影隻,獨愴然而涕下。
於是常感覺內心有股衝動,想要跑得遠遠的,想要獨自“經過古舊的街區”,“穿過作為防風林的松樹林”,“來到海岸”。
我們那麼迫切地想要有一個人能懂自己內心深處無邊無際的孤獨,想要有一個地方能展現自己與眾不同的才華。
當想要獨處的意願來臨時,便是成長的關鍵時刻。
作者周國平說:
人們往往把交往看作一種能力,卻忽略了獨處也是一種能力,並且在一定意義上是比交往更重要的一種能力。
反過來說,不擅交際固然是一種遺憾,不耐孤獨也未嘗不是一種嚴重的缺陷。
一個不善獨處的人,他的世界必定是喧鬧而貧瘠的,他的生命也缺乏深度和廣度。
獨處是一場修行。一個人聽著音樂沉思,一個人在旅行中清點往事,一個人在品讀詩書中與有趣深邃的靈魂對話……
學會獨處,才能看清自己優缺點,從而獲得自我修正和提升,最終獲得成長。
學會與他人相處:獲得正向引導
在那個海邊的甲村圖書館裡,卡夫卡認識了大島,由此,他獲得了圖書館裡助手之職,並逐漸接觸到了圖書館長佐伯。
佐伯是位40多歲的氣質優雅的婦人,有著神秘的身世。
彷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卡夫卡懷疑佐伯就是當年離家出走的母親。
他一次次地在夢中,與年少時佐伯的“幽靈”邂逅,終於在一天夜裡,他和處於睡眠狀態的佐伯發生了關係。
小說的另一條主線是圍繞著一個名叫中田聰的老人展開的。
他童年遭遇了一段離奇的昏迷,醒來後喪失了心智,開始不識字,與人溝通也產生了障礙,只能與貓交流。
所到之處常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天上掉下魚和水蛭。
有一天,中田遇到了一個自稱瓊尼·沃克的人在殘酷虐殺貓,他不堪忍受,失控將對方刺殺了。
而瓊尼•沃克就是那個雕塑家,即卡夫卡之父。
兩條線索至此合併在一起,中田殺死虐貓人的時間,恰恰是卡夫卡在夢中夢見自己殺死父親的時間。
卡夫卡醒來後發現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他想起父親的預言,懷疑自己在夢中殺死了父親,他感到萬分恐懼。
命運彷彿跟他開了個玩笑,無論他逃得多遠,都無法逃過命運這雙翻雲覆雨手的折磨。
隨後,中田打開了通往彼岸世界的入口石,而這也是卡夫卡返回彼岸世界的入口石,卡夫卡第二次走進森林。
其實,他之前曾住進森林,大島接他的時候勸他返回社會生活中。
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處寧靜的世外桃源,藉以躲避俗世中的風風雨雨。
可是,正如大島所說:
大自然這東西在某種意義上是不自然的,安逸這東西在某種意義上是帶有威脅性的,而順利接受這種悖反性則需要相應的準備和經驗。
卡夫卡第二次走進森林的時候,由兩個在二戰中失蹤的士兵為他引路,試圖把他帶進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在那個異世界裡,卡夫卡遇到了“母親”,也就是佐伯。他本想就此在這個世界裡生活了,但最後終於在佐伯的勸說下,返回了現實世界。
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有時會遇到內心過不去的坎,想自我封閉,想逃去一個自認為與世隔絕的獨立世界,
這時候的我們很弱小很無助,非常需要有人來正向引導我們走出人生的困境。
對於卡夫卡來說,冷漠的父親是他成長中的阻礙,而大島、佐伯、中田都是他成長之路上的正向引導者。
尤其是大島,無疑是卡夫卡的精神導師,他幫他分析內心的種種困惑,帶他了解和認識這個世界。
這些人都像一束束光,照亮了他原本黑暗的心,讓他從無知走向有知,最終勇敢地融入現實世界,最後獲得了救贖。
有人生引導者,卡夫卡是幸運的,有著同樣不幸童年的中田就沒那麼幸運了。
遭遇家庭冷暴力和周圍人嘲弄的中田沒有離家出走,而是將希望寄託在女教師身上。
然而女教師雖然意識到中田與其他孩子不同,卻沒有對他加以保護,更別提精神的引導。她那暴力的一巴掌更是讓中田徹底封閉了自己。
中田最後在睡眠中死去了。
學會與過去相處:與傷痛握手言和
進入森林,對卡夫卡來說,是成長的一個重要步驟。
他在進入“森林”之前幾番猶豫,心懷忐忑,但好奇心和探索欲最終還是驅使著他步入了一個新世界。
是的,成長都需要付出勇氣,是好是歹,年輕的心總想闖一闖。
在那裡,他遠離了塵世的喧囂,讓他有時間獨自思考過去的一切往事。
他反覆追問,為什麼母親要拋棄他,為什麼身上會帶著父親的冷酷基因。他在森林裡艱難跋涉,而其魂靈幻化的烏鴉也揭示了母親當年拋棄他的可能性。
後來,到了森林深處,卡夫卡一度想放棄生命,或者以一種遺忘的方式來逃避生活。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帶著原生家庭的傷,可是,一味地指責抱怨甚至自暴自棄都會讓自己的生命徹底活成一個悲劇。
畢竟,父母的過錯無法挽回,而我們年輕而珍貴的人生是可以自我修正的。
正如書中的內心獨白:
自己年輕、頑強、富有可塑性,可以包紮好傷口昂首挺胸向前邁進。而她(母親)卻無可奈何了,只能繼續迷失下去。
成長過程中,有些痛我們必須直面,也必須解決。只有直面,才能與過去握手言和;解決傷痛,才有力氣昂首前行。
也許,我們過去的人生亂七八糟,但所謂成長,就是要學會與過去相處,學會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最後,卡夫卡在母親的要求下,勇敢地走出了森林,進入了現實生活。他努力嘗試著去原諒母親,與過去和解。這需要極大的勇氣。
從此,他便是“最頑強的十五歲的少年”。至於生命的意義,父母不曾告訴他的,他終究會自己追尋到。
這多麼像我們每個人的青春,忐忑不安又勇敢無畏地進入了殘酷而又美好的成年人世界,努力拋棄過去的傷痛,一次次地失敗,一次次地鼓起餘勇收拾舊山河。
遍體鱗傷之後,驀然回首那條荊棘叢生的路,方知:原來,這就叫作成長。
書的最後,卡夫卡完成了自己和烏鴉少年的合體,完成了奇異之旅。
即便最後還是孤獨一身,彷彿又回到原點,但兩種孤獨已是不同。他從成長的風雨中走來,已浴火重生。
正如開篇所言:
一個人走在沙漠中,莫名其妙的刮來一陣旋風,將人籠罩進去,遍體鱗傷。
而忍受過去之後,沙漠一片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只有這個人自己知道,他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每個人的經歷都是成長
作家何偉在《尋路中國》裡說:
真正意義上的私人地理,是每個人的經歷——所有的風景進入到人的情緒中時,那必然是有一個契合點。人心裡的一道裂縫,就是自然之光照進來的地方。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需要獨自一人經歷人生中的風風雨雨,“經過古舊的街區,穿過作為防風林的松樹林,爬過防潮堤來到海岸。”
經過了,戰勝了,我們便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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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 微博@左簡-
-作者-
水清,十點讀書及多家平臺簽約作者。擅長有溫度有深度地書寫民國往事、《紅樓》舊夢。微信公眾號:水清的八卦民國(shuiqing2018)。本文首發十點讀書(ID:duhaoshu),超2900萬人訂閱的國民讀書大號,轉載請在後臺回覆“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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