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婚後為梅蘭芳主動絕育,因無法生育丈夫另娶,年僅37歲悽慘離世

起梅蘭芳和他的那些個女人,很多人以為他的原配是福芝芳,最愛的女人是孟小冬。事實上,梅蘭芳真正的髮妻是王明華,一個付出了很多,卻沒有被歷史記住的女人。

梅家的福星:19歲時嫁給弟弟“畹華”

梅蘭芳1904年出生於北平的一個梨園世家,爺爺梅巧玲、父親梅竹芬、伯父梅雨田都是著名的京劇演員,母親是著名武生楊隆壽的長女楊長玉。

她婚後為梅蘭芳主動絕育,因無法生育丈夫另娶,年僅37歲悽慘離世


梅蘭芳的父親梅竹芬風度翩翩,為人忠厚溫和,但後來因為頻繁演出,身體嚴重損傷,在1898年就患急症去世了,那一年梅蘭芳4歲。

1908年,母親楊長玉也因操勞過度病逝了,那一年梅蘭芳14歲。

梅蘭芳母親去世後,整個梅宅都籠罩著一種悲傷的氣氛,梅蘭芳每日是鬱鬱寡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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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十六歲那年,因為發育開始變聲了,戲曲界行話叫“倒倉”,如果變不好,很可能以後就唱不了戲了。梅蘭芳作為其祖父開創的“梅派藝術”唯一繼承人,一想到若老天爺不長眼可能唱不了戲,就更抑鬱了。

梅家子息孱弱,伯父家沒有兒子,他是梅宅肩挑兩頭的獨苗,為了去去晦氣,梅蘭芳伯父建議給侄子娶個媳婦沖沖喜。

就這樣,王明華成了梅蘭芳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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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華比梅蘭芳大兩歲,也是梨園世家,父親是旦角王福順。王、梅兩家在京城門第相當,又是同行,這門親事,人人滿意。

事實上,“福星”王明華嫁到梅宅後,梅家的運氣確實好了起來。

婚後第二年,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出生,取名大永,同年,梅蘭芳成功度過變聲期,在北京各界曾舉行過京劇演員評選中,梅蘭芳名列第三名探花。

又過了一年(1912年),王明華又生下一個女兒,取名五十。

彼時的梅家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是因為王明華的勤儉持家,梅家上下被她搭理的井井有條。梅蘭芳感謝妻子給他和梅家帶來了好運和福氣,因此對她也格外尊重,相敬如賓。

民國三年(1914年),虛歲二十的梅蘭芳首次赴滬,演出《真假潘金蓮》《貴妃醉酒》等,一連唱了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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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海報劇照,梅蘭芳是男扮女裝,衣服出在愛妻王明華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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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愛,就有了一切。王明華的才華,因為愛得到了全方位的挖掘。

家裡她是妻子是母親,在戲臺上她就成了他的造型師、設計師和貼身助理。為了讓梅蘭芳的扮相更好看些,王明華親自給丈夫做了精細繁瑣的假髮,親自為丈夫設計妝容和服飾。

《嫦娥奔月》裡,嫦娥的服裝本來是將短裙系在襖裡面,少了仙女的飄然意味。王明華找到做戲服的師傅,參照古代仕女圖,將嫦娥的服侍改成了淡紅軟綢對胸襖,外系一白綢長裙,腰間圍著絲絛編成的彩色巾圍,中間系一條打著如意結的絲帶,兩邊垂著玉佩。

她婚後為梅蘭芳主動絕育,因無法生育丈夫另娶,年僅37歲悽慘離世


這個嶄新的嫦娥形象,一登臺,就贏得了滿堂喝彩。

那時候的王明華講究到什麼程度?梅蘭芳頭上戴的一朵小小的絹花,她都要親自去絹花坊去定製最新花樣。

她自己的穿著也是一樣,作為梨園翹楚的妻子,她深知自己的形象就是丈夫的臉面。

《梅蘭芳畫傳》中講:“她的衣服面料,必到北京前門外最有名的“瑞蚨祥”和“謙祥益”兩大綢緞莊挑選;服裝的樣式,必是當下最為時尚的。”

後來,梅家的生活富裕起來後,愛美的王明華喜歡用不同的首飾搭配不同的衣服。當時,北京最著名的金店“天寶首飾樓”經常親自把鑲嵌著珍珠和翡翠的耳環、別針、項鍊、手鐲和戒指等首飾送到梅宅供梅夫人挑選。

她婚後為梅蘭芳主動絕育,因無法生育丈夫另娶,年僅37歲悽慘離世


梅蘭芳事業如火如荼的時候,王明華成了他身邊離不開的人。為了能更好地照顧丈夫,她經常女扮男裝,到後臺“主持大局”。

為了能守住丈夫,她還狠心做了一件大事:絕育手術。

當她向丈夫提及的時候,梅蘭芳並沒有同意,但是她的分析很快就說服了他:

“我們已有一兒一女,天真活潑,生活中有了他們兩個,便足已。此後最緊要的,便是你的演藝事業,如今,實在是不應該有任何牽絆,男兒當以事業為重,更何況你已在戲曲表演上爐火純青,前途不可限量。只有依了我的想法,以後才可以無牽絆無憂慮地相伴你左右,我願以一生之精力,伴你。”

做了絕育後,王明華更自在了,無論梅蘭芳出席什麼活動和應酬,她總陪伴其側,如此避免了很多女粉絲的騷擾。

梅蘭芳越來越紅了,民國八年(1919年),王明華絕育手術後身體養好不久,梅蘭芳同“喜群社”赴日本東京、大阪、神戶等城市演出,他成為首位到日本演出的京劇表演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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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演出獲得了巨大成功,梅蘭芳的京劇表演受到了盛讚,全程陪伴的王明華因秀外慧中,幹練得體,也在外界贏得了一片讚譽。

那時,風光無限的梅夫人,怎麼也想不到,一場命運的暴風雨即將來臨:她絕育的輕率決定,將改變她的一生。

圍城十年,抵不過命:29歲人生跌入低谷

從日本回來不久,王明華和一雙兒女先後患上了蕁麻疹。王明華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她和梅蘭芳的婚姻,會因為一場疾病,一下子涼涼了。

孩子們得了蕁麻疹,梅蘭芳夫婦尋遍京城名醫,一雙兒女還是去世了。

已做絕育手術的王明華,被這個飛來橫禍打擊的一病不起。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把事情做得如此決絕,如今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兒女夭折,梅家斷了香火。梅蘭芳本來就是梅家“兼挑兩房”的獨生子,沒有自己的後代,那是梅家萬萬不能答應的,可她已經永遠沒有機會了。

自己當年狠心做絕育就是不想給別的女人機會,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唉!

她想收養哥哥的兒子王少樓過繼過來當兒子,於是小心地試探問梅蘭芳願不願意。梅蘭芳當時二十六七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梅家是京劇世家,血脈傳承當然得保證純正才行,所以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婚姻中男女再好,也不是一個人。關鍵時刻,人首先想的肯定還是自己,因為這是本能。

王明華清楚,那時起,她的幸福結束了。但她是愛梅蘭芳的,所以,她是識大體的。

不久,在她的點頭下,丈夫就娶了第二位太太福芝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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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氣的女子:福芝芳

福芝芳是梅蘭芳的師妹,比梅蘭芳小11歲,結婚那年她才剛滿十六。滿族後裔,雖然家境貧寒,但極為硬氣,嫁入梅宅前福母講了一段話,很有力量:福家絕不以嫁女來求榮,若要娶福芝芳,不要定金與聘禮,只需應允兩個條件。

一、是梅家需按兼祧兩房的規矩迎娶福芝芳,即福芝芳與梅蘭芳髮妻地位平等,都是“妻”的名分;

二、是因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因此自己要跟著女兒一起到梅家生活,日後梅蘭芳要為她養老送終。

福芝芳是單親家庭,她的母親福大姑是一位剛烈的女子,當年帶著身孕離開婆家,在宣武門外產下女兒,取名福芝芳。

有其母必有其女,母親是烈女子,小福芝芳也從小精氣神兒十足,因為長相俊俏,她從小就跟隨鄰居吳菱仙學習京劇,成了梅蘭芳的同門師妹。

1921年,“梅黨要人”馮耿光看了福芝芳的表演後,肯定了她的三項能力:“長得不錯;唱的不錯;能生孩子。”

梅蘭芳象徵性徵求王明華意見,此時的她,昨日黃花,能說什麼呢?只有同意:

“想來你的眼光斷不會差,若是身家清白,倒不失為合適的人選。”

就這樣,梅蘭芳以“雙挑”之禮迎娶福芝芳,進門後,稱“夫人”,跟大房王明華一樣,地位不分上下。

她婚後為梅蘭芳主動絕育,因無法生育丈夫另娶,年僅37歲悽慘離世


新婚當天,梅蘭芳為了不讓王明華難過,曾在她的房間裡聊過天,畢竟王明華對梅家來說是有恩的,可如今這樣,都是她的命啊。

她嫁給他時,他正是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如今他年輕有為,她卻失去了任何價值。

她本也是出身京劇世家,也曾滿身才華,結婚十年,任勞任怨,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都說“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絕不是拼命的對他好,而是經營好自己,給對方一個優質的愛人。”可很多女人,尤其是在舊時代的女子,終其一生都不能明白這個道理。

馮老先生眼光果然準,福芝芳很能生養,婚後不久就有了長子大寶(梅葆玖),孩子生下來第三天,福芝芳派人把孩子抱到王明華屋裡,讓她認養。王明華親手給孩子織了好彩頭的虎頭帽,又讓人把孩子送回去了。

雖然對方是客氣,但王明華對這位剛進門的太太的做法很是感動,從此後倆人就以姐妹相稱。

再後來,福芝芳陸續為梅家生育了9個孩子,母以子為貴的年代,福芝芳註定會成為梅家真正的女主人。王明華把家裡的財政大權陸續交給二夫人後,在梅宅她越來越像一件可有可無的擺設了。

大夫人王明華家境殷實,到梅家後曾是持家一把好手,能生孩子的福芝芳,雖出身低了點,但沒想到她當她當起女主人來也毫不含糊。

她自知自己從小文化素養不夠,婚後就給自己請了家庭教師,常年為自己補課:《三字經》《百家姓》《古文觀止》《左傳》……

從最初的識字讀懂簡單書信,到讀懂古文和白話文小說,她只用了四年。

文化修養補上來後,她的持家能力也很快趕超了前任王明華,在梅宅,她終於成了真正的女主人。幾年光景,在梅府和梅黨內部贏得一眾人緣,梅家上下和梅蘭芳的晚輩,給她起了外號“香媽”。而這些榮譽,都是王明華不曾擁有的。

她的長子梅葆玖後來在採訪中回憶母親,對她如此評價:“我母親是旗人,她身上有滿人的血性。”

情深不壽:37歲病死他鄉,抱憾離世

二夫人越風光,大夫人就越黯淡。

自從兒女夭折,王明華就元氣大傷,心情抑鬱的她,時常半夜驚醒,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的她,因抵抗力太弱染上了肺結核,梅蘭芳為她尋邊北京名義,卻始終不能治癒。

心病是治不好的。從孩子病逝,她的人生就已經落幕了。

都是要尊嚴的人,因怕自己的病影響梅家人,王明華後來自己主動請求去天津馬大夫醫院治療。明眼人都知道,她這是想躲得遠遠的,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的難堪。

1929年初,到天津幾年後,孤獨的王明華病故,年僅37歲。彌留之際,她嘴裡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梅蘭芳的小字“畹華”,可是,直到死她也沒能等來丈夫的最後一面。

因為愛的太滿過於懂事,王明華最終不僅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人生。她的悲慘下場對現代的我們是多麼痛的領悟:

靠犧牲自己,成全對方,不是愛,是傻。

世界心理學大師維吉尼亞·薩提亞,在《愛的法則》中一則小詩我很喜歡:

如果你愛我,請你愛我之前先愛你自己。你若不愛你自己,你便我發來愛我,這是愛的法則。你們怎麼看待這段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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