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價調整 暴漲暴跌 到底革了誰的命?中國有何啟發

石油作為一種不可再生資源,一方面在用價格調控它的用量,另一方面各個國家都在積極探索挖掘,所以石油枯竭時間論一直在不斷的後續。

近些年的頁岩氣革命是常見於媒體和業界的一個詞彙,它常被用來描繪美國從2004年前後開始的大規模頁岩氣勘探開發,後來也被延伸到開採方式與頁岩氣相似的頁岩油和緻密油氣領域。2012年起,一個類似詞語“緻密油革命”也常見於媒體報道。近年來,頁岩油氣和緻密油氣的勘探及開發突破,是美國石油儲量和產量雙雙大增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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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岩氣不是一些人口中的騙局,它是對人類石油工業的一次重大顛覆,改變了人們的油氣勘探對象、油氣開採技術和油氣勘探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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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沙特阿拉伯和俄國近年石油產量變化圖2008年,美國石油產量止跌轉升,成為世界能源格局中最大的黑馬

在微觀的世界裡,岩石其實更像海綿,內部分佈著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孔隙,特別以沉積岩(如砂岩、泥岩、石灰岩等)含較多孔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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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顯微鏡下的石英砂岩,表面附著了一些黏土礦物。黑色的空間即為砂岩顆粒之間的孔隙

油氣和地下水等流體,便分佈在岩石顆粒之間的孔隙裡,連接孔隙空間的狹窄通道被稱作孔隙喉道,則限制著流體在地下的流動。當孔喉直徑較大時,流體的運動通暢,反之則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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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氣類型與儲集空間孔喉直徑的關係示意圖

一般來說,常規油氣在地下更加活躍,能夠在岩石裡緩緩流動,尋找到合適的棲身之所,形成面積大小不一的油氣藏,人們可以使用垂直鑽井進行有效開採。但是這種方法面對油氣不易流動,且面積廣大的頁岩油氣資源和緻密油氣資源時,效果卻不太好,人們需要一種新技術來開發此類頁岩和緻密油氣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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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規油氣藏與非常規油氣藏示意圖

美國憑藉其強大的科技和工業實力,率先將水平井分段壓裂技術研發成熟並商業化。這種技術可以顯著增加鑽井與地層的接觸面積,彌補地下油氣流動性的不足,讓更大面積岩層裡的頁岩/緻密油氣得到有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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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井和垂直井的區別示意圖 | 垂直井只能有效利用一小片地層,但水平井可以利用很大一片地層

水平井增加接觸面積的同時,分段壓裂又將一大片地下岩石擊碎,使隱藏在岩石內部的油氣最大程度釋放出來,從而得到有效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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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壓裂的水平井網相當於打碎了一層地層

地面只需要少數的井場,就可以通過特殊的鑽井方式製造井網,然後壓裂一大片地層,高效汲取油氣。圖中白色的“絮狀物”表示地下岩石中的壓裂縫,可見“打碎地層”所言非虛。

頁岩氣和緻密油所佔比重更是以驚人速度膨脹。至2018年時,緻密油和頁岩油佔據全美石油產量的60%,緻密氣和頁岩氣佔據全美天然氣產量的70%。昔日不起眼的吳下阿蒙,今日已成國之棟樑,不可同日而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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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的頁岩氣及緻密油產量佔比

美國石油產量及結構的變化攪動了世界,它是最近十餘年裡表現最為搶眼的單一產油國,增速和增幅位居全球首位。這一切都歸結於那一場絕非騙局的頁岩氣/緻密油革命。而在一片“美式風光無限好”的背後,則是一群傳統產油國的困頓和掙扎,和因此而起的石油價格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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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頭們廝殺的戰場裡,中國沒有發言權。作為世界最大的油氣進口國,只能被動接受石油價格戰帶來的一切結果。在2008年和2014年的兩輪油價暴跌後,中國的石油勘探行業也遭受嚴重挫折,相關專業畢業生的本行業就業率一路走低,中石化甚至在2012年底曾一度傳出次年不招工的消息,後予以闢謠。

在國內各大老油田,油井開工情況受到嚴重影響,直接造成一批石油從業者的生計受到影響。由於中國油企還承擔著維持社會穩定的責任,無法像國際同行一樣通過大量裁員減輕財政負擔,於是很多油田不得不讓賦閒職工通過停工轉產來維持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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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石油淨進口國,油價降低總體上對中國是利好消息。位於石油產業鏈條下游的煉油和石化板塊可以利用油價低迷在海外大舉掃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上游勘探板塊虧損,也可以補充國家戰略油氣儲備。成品油和化工原料生產行業的成本價下降,會帶動國內成品油價和商品成本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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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油氣田分佈圖

然而,中國石油生產成本較高,為了維持國內石油上游產業的正常生存,保護國內油氣勘探開發隊伍的正常生存與發展,為國企改革爭取平穩過渡期,國家發改委於2016年推出了成品油價格上下限(天花板價和地板價)機制,規定當全球油價高於130美元或低於40美元一桶時,國內成品油價格不再隨之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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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國的層面,油價低迷時候增加石油進口份額,擴大石油下游的煉油、石化產能似乎就足夠了。但從能源安全的角度,這也意味著將中國能源安全的命門拱手讓人。看著已經超過70%且還在增長的石油進口比重,從國家到行業,都要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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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探石油

要找更多的油氣,就需要有健康發展的人才隊伍和健康的勘探行業。依靠政策的保護和盈利板塊的平衡,終究不是一個行業賴以生存的長遠之計,中國的石油行業必須找到破局之路,而這條路,恰恰就是中國版的頁岩氣/緻密油革命——這大概便是石油價格戰爭帶給我們的最大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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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漲跌,本質是石油大國政治的博弈,相信不會持續太久,不然各方都會受損嚴重,不管資源薄厚,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一切都是利益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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