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夢裡花落知多少》:三毛對於我們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77年的今天,在重慶市南岸區的黃桷埡,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她眉眼修長卻帶著一絲倔強。

陳嗣慶看著懷中的小女孩,這是他的二女兒。眼裡滿是柔情,似乎要將世間的溫暖都給予她,而他也真的把一輩子的柔情都給了這個女孩。

這個女孩就是後來聞名遐邇的作家三毛,那個生活在撒哈拉沙漠的奇女子。

那時的黃桷椏,流傳著這樣一段民謠:

黃桷椏,黃桷椏,黃桷椏下有個家。

生個兒子會打仗,生個女兒寫文章。

······

陳嗣慶的這個女兒尤其會寫文章,48年裡寫了《夢裡花落知多少》、《撒哈拉沙漠》、《雨季不再來》等43部優秀作品。不算多不算少,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驚天動地的故事,有的只是緩緩道來的小事,這也正是三毛最令人心動的地方。

提到三毛,人們的第一印象是三毛與荷西的曠世絕戀,其次才是任性不羈愛自由的三毛以及她的作品。但是凡讀過三毛作品的人,都知道還有很愛很愛三毛的父母,還有很寵很寵三毛的朋友們。

今天恰逢三毛誕辰77週年,我想談談三毛和荷西對於我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有時候總是會想,如果荷西沒有意外去世該有多好。三毛和荷西現在就是相親相愛的可愛老頭老太太,一邊記錄著和愛人的點點滴滴,一邊陪著姆媽和爹爹,還有我們這些可愛的讀者,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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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在田野邊騎自行車

一、三毛和荷西註定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於荷西的出現,三毛是做了準備的,她曾經在《流星雨》裡說過:

我認為年齡,經濟,國籍,甚至於學識都不是擇偶的條件,固然對一般人來說這些條件當然都是重要的,但是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彼此的心靈和品格,這才是我們所要講求的所謂“門當戶對”的東西。

三毛從來就不乏追求者,也愛上過別人,但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能踏上婚姻的殿堂。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

璃華在《我不配》中說:“愛你的人,一定會漂洋過海,披荊斬棘、不畏艱險地去到你的身邊。”三毛被情所傷,遠赴海外留學,企圖從知識中獲取力量,沒想到卻意外收割了少男芳心。

荷西第一次見到在西班牙留學的三毛時,還不到18歲。那天是聖誕節,照例給鄰居送祝福的荷西,對三毛一見鍾情,後來還經常翹課去找三毛。三毛的同學,一見荷西來了,就說:“表弟來囉!表弟來囉!”

這個表弟終於還是把三毛成功抱回了家。三毛後來回憶起與荷西的見面,說:

我第一眼看見他時,觸電了一般,心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英俊的男孩子?如果有一天可以作為他的妻子,在虛榮心上,也該是一種滿足了。

那時的荷西並不知道,他知道年齡的差距,會讓三毛認為他是在開玩笑,但無助又勇敢的他,還是鼓起了勇氣表白:

再等我六年,讓我四年念大學,二年服兵役,六年以後我們可以結婚了,我一生的想望就是有一個很小的公寓,裡面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太太,然後我去賺錢養活你,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夢想。

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感動的同時,三毛也害怕,自己可千萬不能誤導小朋友,所以她就當開開玩笑了。命運就是這麼愛捉弄人,六年過去了,三毛與荷西再次見面了。

當她見到荷西房間掛著的她泛黃的黑白放大照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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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靨如花的三毛

二、這世間獨屬一份的婚禮

三毛曾說,自己看到了一張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感覺是前世的召喚,她很想去撒哈拉沙漠居住。荷西在得知後,放棄了已經找好的工作,隻身前去沙漠,找了一份工作,為三毛安排好一切。

三毛也把去沙漠的打算提上了日程,荷西住在公司宿舍一邊工作一邊來回跑兩百多公里,就為了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面。三毛平日除了去找沙哈拉威聊天,剩下的時間就是拾各種各樣的荒,裝飾他們心愛的小屋子。

後來,他們順利在沙漠舉行了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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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在西屬撒哈拉沙漠的當地法院,三毛與荷西公證結婚。這張圖,就是三毛與荷西在結婚證書上簽字時所拍

這個婚禮很不一般,因為在異國,兩人又不是同國籍,三毛婚後要求保留兩個國籍。所以光是走文件流程就需要三個多月,那天三毛順口一問主理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結婚?主理人說,明天下午六點鐘你們就可以結婚了。

三毛驚呆了,自己明天就要結婚了,這也太突然了,根本來不及通知任何人,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我記得看到這裡的三毛,真是可愛極了,手足無措可又擋不住的開心。

踉踉蹌蹌走出辦事廳的三毛,在路上碰到荷西的同事,讓他帶信給荷西,說明天下午六點鐘準時結婚,讓他提前下班。

可荷西沒等到明天,聽到消息就趕回來了,兩個人商量著去打電報,通知家裡人。三毛還笑話荷西,你那不叫打電報,叫寫信,一封長長的信。而三毛就打了幾個字:“明天結婚三毛。”三毛知道爹爹姆媽是開心的,因為流浪的三毛呀終於穩定下來了。

兩個人開開心心等待著明天的到來,可荷西在糾結要不要去上班,其實荷西是不想去上班的,他說要不去國際大酒店住一晚。三毛問,為什麼?因為明天你就不是我女朋友啦。調皮的荷西其實還是想給三毛一個驚喜,再浪漫一回。可三毛轉念一想,不行,去那裡住一晚花的錢,都夠我們買一星期的菜了。

這裡的三毛,讓我想到了我自己,女人真是可愛的生物,心裡想要可嘴上還是說著不要,因為怕荷西累著了,睡一晚就意味著荷西要工作更長時間,還不如不去呢。

最後荷西還是去上班了,因為三毛說上班不影響結婚啊。換做是我們,肯定要慶祝去玩一玩的,但也許對於三毛來說,她和荷西早就結婚了吧。

結婚那天,三毛和荷西穿了平常的衣服,見荷西穿的藍色短袖,三毛換上了藍色的棉麻群,帶個帽子,從廚房抓了一把香菜別在帽子上,甚是好看,連荷西都忍不住誇獎,自帶清新文藝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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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與荷西

兩個人沒有車,只能步行四十分鐘前往結婚處,滿頭大汗的三毛剛到,就被主理人請進禮堂。坐著很多鄰居,三毛有些不知所措,荷西就知道傻傻笑著。三毛很緊張,主理人也很緊張,因為這是他們這裡第一次公證結婚,大家都沒經驗,怕出錯。

後來,兩人說了誓詞,就宣佈結為正式夫妻啦!大家鼓鼓掌,祝賀一下,就離去了。三毛和荷西事前也沒有請人喝喜酒的準備,也就沒辦法了。回到家,看到家門口有蛋糕,是荷西的同事送來的,在沙漠能見到奶油蛋糕,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啊。

三毛自小就喜歡收集小東西,各種舊物,乃至和友人同行看到的出嫁燈籠掛都忍不住要收集。難怪荷西要在結婚那天送給三毛一個駱駝頭骨。那個完整的頭骨是荷西走了好長一段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當然三毛也很喜歡很喜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懂他。三毛也一直珍藏著這個結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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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駱駝合照的三毛開心極了

三、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全

很多戀人在結婚後,就會不由自主變了,三毛在作品中也有講到有個好朋友結婚後,就變了。男方再也不能像結婚前那樣身上有點小錢,偶爾還能放鬆一下,就算工作再辛苦,也要去工作。而女方為了這個小家庭,既要想方設法存錢,又要為了柴米油鹽精打細算,就算男方生病也不能不去工作。

而荷西與三毛沒有變,他們一如結婚前,有著各自的生活。三毛在結婚前也有過擔憂,她和荷西說結婚後我還是我行我素,要不然不結婚。荷西是這樣回答三毛的:

我就是要你‘你行你素’,失去了你的個性和作風,我何必娶你呢?

果真是大丈夫的腔調,三毛聽著想必是非常開心的,在那個年代,能這般寵愛自己的妻子,是不常見的。

荷西去上班,三毛會在家燒好飯菜等荷西回來,她會把姆媽寄來的粉絲騙荷西是“雨”:“這個雨,是春天下的第一場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一根凍住了,山胞紮好了背下山一束一束賣了換米酒喝。”三毛還會逗荷西說很難買到的,荷西后來也不知道“雨”究竟是什麼做的。

你看,兩個人的日子就是這麼幸福,現在的人啊,都是生活節奏太快了,太多東西跟不上,就容易出問題,所以有很多戀人在一起得快,分的也快。

不過婚後的三毛和荷西是令人羨慕的,在那樣廣袤無垠的沙漠裡,三毛與荷西的故事將永遠流傳。而我也希望找到一個能相互成全的愛人,如果沒有,那我也要努力成為能成全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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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親吻熊貓布偶

《夢裡花落知多少》是荷西走後三毛寫的,讀著讀著一想到撒哈拉沙漠的故事有多甜蜜,這裡就有多傷心。荷西對於三毛來說,是命一般的存在,就像三毛自己的說的那樣:“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們。”

我一直都很喜歡三毛,不懂為什麼有人能說出荷西是三毛臆想出來的這種話,為什麼寧願相信別人的滿口胡言,也不相信真實記載。

三毛對於我來說,是內心深處信仰一般的存在,她為自己而活。也許有些地方常人看來不能理解,但我知道,那已經是三毛儘自己所能做得最好的地方了。

還有哦,其實三毛的聲音和文字一點都不像,你讀她文字覺得是很豪邁的樣子,其實三毛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我這裡找了一段三毛講述荷西的錄音,一定要聽,真的絕對好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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