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的书,比尔・波特

学者们看起来很担心,他们心里一定在想:“这不是盲人骑瞎马么?”我想对他们说,那什么,老夫可是匹识途老马。——《禅的行囊》


最近看的书,比尔・波特

比尔・波特


读的第一本比尔・波特的书是《禅的行囊》,初次相见,爱不释手。接着又读了《空谷幽兰》,觉得比前者差了好多啊。当然,《禅的行囊》讲的是佛教的禅宗,《空谷幽兰》讲的是道教的隐居。难道说佛教本就比道教深刻,还是因为比尔・波特年岁渐长之后领悟更深?(比尔・波特是先写的《空谷幽兰》,后写的《禅的行囊》。而我是先看的《禅的行囊》,后看的《空谷幽兰》)。但是奇怪的是,我摘录的的读书笔记却比《禅的行囊》的多。

比尔・波特的书,入口是比较容易的,尤其对于没有什么佛教和道教基础知识的人来说,会顺手解释很多概念,比如”般若波罗蜜多“,般若指的是“超越知识的”,没有被知识或者分别心所污染的本心,简单的说就是“智慧”的意思。再加上“波罗蜜多”,意思就变成“无上的智慧”或者“完美的智慧”。还有会说一些佛教渊源,比如寺的原意是指官方机构,掌管皇家侍卫的就叫光禄寺,掌管宗庙礼仪的就叫太常寺。然后呢,第一批来中国的僧人是被安置在负责接待外来使节的鸿胪寺里。没想到后来僧人越来越多,原来的政府机构便搬到了别处,原来的位置就留给了僧人们,并且改称为“白马寺”,用来纪念那些随僧侣而来驮运经书的马匹。

但是比尔・波特毕竟不是学者,有些史实个人觉得好像不太准确。和在故纸堆上反复考证的学者不同,他是个实践派,各种古迹都能给他找到,常常让我大吃一惊,古迹或真或假暂放一边,但确实是欲深知需躬行啊。亲临现场,感受是不一样的。记得有一次我在家附近散步,无意中路过一座小小的寺院,有多不起眼呢,好像只有一座建筑,庭院不足三十平米,树木到不了十棵,然而葛饰北斋的墓居然就在这座寺后院的墓地里。葛饰北斋,几乎是日本在世界上最广为人知的画家了吧,他的“富岳三十六景”盛名在外,尤其是《神奈川冲浪里》,都快被做成窗帘了。然而死后安身之处不过也是这样窄小的方寸之间。泯然于众多的墓碑之中。怪不得《红楼梦》里的妙玉说不管生前如何,死后终究不过是一个土馒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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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饰北斋墓


比尔・波特去往禅宗祖师的道场或者讲经的地方,有时候也会去古人的墓碑前祭拜。比如他喜欢的白居易,钟子期等等。不论坟冢荒芜还是冷清,比尔・波特的祭拜总是庄重虔诚的。的确,所谓探访,不论他在寻找什么,对于信仰,外在形式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恐怕都要从自己内心中去寻找。

《禅的行囊》以寻访禅宗为线索,从北走到南,从达摩祖师开始,一直到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惠能,沿着他们的足迹,从北京到山西陕西,再到河北,然后再一路南下一直到广州,遍访古刹。算是一种纪行类散文吧。


最近看的书,比尔・波特

《禅的行囊》路线图(图源见水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喜欢这种逻辑清晰的书了。虽然书里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潜在的时间线索明确,路线也很清晰。所以内容虽然庞杂散乱,但是读起来很舒服。因为太喜欢这本书,所以一口气在网上买了比尔・波特的全集。没想到读到第二本《空谷幽兰》就有点读不下去了。这是一本寻访隐士的书,以终南山为重点,时间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时国内还没有这么开放,对外国人警惕性也很高,比尔・波特经常会被盘查,有一次还被怀疑探查国家机密而被抓了起来,现在读起来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依稀记得他去了两次,一次和摄影师好友一起,另一次是自己一个人。读这本书时断断续续,议论太多,渐渐失去了兴趣。后面还有诗人相关的《寻人不遇》和《彩云之南》等书,就留待以后重燃兴趣时再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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