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
每个人都是一个碎片,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
如果海浪冲掉一块土地,家园就小了一点
如果一座海岬,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
也是如此
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损失
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
所以不必打听丧钟为谁鸣
丧钟为你鸣
——约翰·多恩《没有谁是一座孤岛》
1
清明节。
没有诗意般的“雨纷纷”,然而却让每个人都“欲断魂”。
所有娱乐节目和娱乐设施都暂停了。
路边的馆子悉数关门闭户。
踏青的人,不再像往年那样三五成群。
各大旅游景点,回归到了几百年前不被打扰的干净庄严。
城市街道上几乎没有人,汽车也都停止了前行。
下降到一半高度的旗帜,在春风里微微扬起……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如同战后硝烟散去后的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声。
10点整,响声四起。
那是汽车、火车、船舰的鸣笛。
那是防空警报的声音。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
他们在默哀。
没有排练过,却空前地整起而利落。
三分钟鸣笛与警报的声响,却如三个世纪那么长。
而此刻人们脑中闪回的片段和记忆,又岂止三个世纪?
今年的清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庄重的声音汇合在大地上空,如同撞击灵魂的丧钟。
丧钟,为谁而鸣?
2
丧钟,为逝去的白衣天使而鸣。
一月,武汉告急。
二月,疫情遍布到全国各地。
近400万名基层医务人员披上了神圣的白衣。
他们来不及全副武装,义无反顾地赶至疫情现场。
他们饭也顾不上吃一口,水也来不及喝一口。
甚至熬到深夜、凌晨、黎明,他们也不敢闭上眼睛。
他们知道,自己少睡一秒,病人就多一分希望。
在绷紧神经的高度紧张下,他们拯救了一个又一个病人。
在日以继夜的坚守下,他们揉碎了自己的身体。
在没有全面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他们代替病人,成了病人。
他们面对的,是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儿子、女儿。
他们却忘了,他们也是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儿子、女儿。
一个个病人好起来,喜极而泣地拥抱在一起。
看着治愈者的喜极而泣,他们期待着自己与家人的重逢相遇。
而有的人,却再也无法回去了。
王兵、冯效林、江学庆、刘智明、李文亮、张抗美、肖俊、吴涌、柳帆、夏思思、黄文军、梅仲明、彭银华、廖建军。
十四个人,一个月前,他们还只是普通人。
而现在,他们在异乡永远地留下了自己的灵魂。
但他们消亡了吗?
没有。
他们的名字,永远刻刻入了历史的丰碑,万古芳菲。
他们的灵魂,永远守护在祖国的疆场,与红旗一起飘扬。
3
丧钟,为逝去的感染者而鸣。
几个月前,他们有的还在深夜加班,有的正带着孩子去游乐园。
有的好不容易抢到回家的车票,有的正告别一天农作的辛劳。
他们有城里人,有乡下人,有在校学生,还有赶路人。
他们只是做了一个轻微的呼吸,怎么也没料到死亡正与他们极速缩短距离。
他们有的在清晨,有的在黄昏。
突然感觉到身体不适,发烧不止。
很多人开始都没引起注意,等到病毒蔓延,一切已经来不及。
他们有的刚过完年,有的没熬到过年。
他们有的垂垂老矣,有的正值风华年纪。
有的订了去旅游的票,那张票却成了他的讣告。
有的正焦急等待考试成绩,等到的却是死神的叹息。
有的刚认识心仪的对象,美好的画面却永远定格在初次约会的地方。
有的骂了儿子一句话,那句话却将他此生的帷幕落下。
所有的遗憾,都来不及实现。
所有的期许,都来不及看见。
所有的约定,都来不及兑现。
所有的悔恨,都来不及释然。
病毒那么渺小,却击碎了所有美好。
人类那么高大,却无法拥有另一个盛夏。
但他们消亡了吗?
没有。
他们的音容笑貌和名字,将被他们的亲属铭记,永不忘记。
他们用与死亡的抗争,换来了我们祖国的繁荣新生。
4
丧钟,为此次疫情的始作俑者而鸣。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他已死了。
那些活着的“死人”,请牢记这次教训。
虽然还不确定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但请别为了一己私欲,而再次引发整个世界的哭泣。
无辜的人,没有义务承担你们的罪行。
不要以为逃过一劫就能继续蝇营狗苟。
你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时候,迎接你们的不再是丧钟,
而是人民的愤怒,以及让你们熬不过去的寒冬!
5
丧钟,为所有活着的人而鸣。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逝去的已无法改变,但未来的路还很遥远。
请代替逝者的脚步,走他们没有走完的路。
路上或许充满了路障,但没有不会退的浪。
生活或许还很糟糕还很差,但没有不会好的疤。
君不见,春天的小草已开始发芽。
而远处,满山已开遍了花。
“所以不必打听丧钟为谁鸣,丧钟为你鸣。”
它督促我们,继续前行。
它告诉我们,只要活着,中国必胜!
閱讀更多 楊大俠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