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有個大膽想法，他沒給兒子說，他和門上小夥王大明商量好，要到川銅市跑一趟生意。當時正值五一。他告訴大明：“川銅溝深山高，咱們拉一些菜過去試探一下，如果能行就成了路子，不行也賠不到那去，他們商量好：生意是他們倆個的，他們二人做生意僱用劉勝利的三輪，按兩天算，每天六十元二天一百二十元。劉老漢兩個目的一是踏生意路，二是勵練兒子，為以後發展留下空間。給兒子一說這事，兒子基本同意，躊躇不定，不給個肯字話。
王大明鼓氣：“哥也，去年伯說和我去川銅販西瓜，我當時聽後心跳的嗵嗵嗵，因為這事破天荒頭一回聽說。其實聽著害怕不管啥事真做了也不沒啥。後來一星期毎人掙了四百元，沒跳起來，很有成就感。”
聽了大明弟弟的話，劉勝利有勇氣了，躍躍欲試，舉右手握成拳往左手心一砸：“去一趟”！
給機器加滿油加滿水太陽落山出發了，沒有一月駕令的劉勝利跑長途運輸了，從古自今劉家第一人。
八點鐘來到大河縣蔬菜批發市場。黃瓜三百斤批發毎斤四角，一百二十元，洋蔥二百斤，每斤三角六十元，土豆二百斤，毎斤三角，六十元，茄子二百斤，毎斤三角，六十元。蔥六捆六十斤，每斤四角，二十四元總共投資三百二十四元。
晚上八點鐘吃過飯，拿上乾糧上路了。大河縣離川銅市二百五十華里，大方向一直北上，去年劉老漢和王大明合夥做西瓜生意去過一次，僱別人的大汽車拉一車去川銅市轄內一個叫土紅鎮的地方。劉勝利的大舅父解放前在那做生意，公司合營後成為鎮供銷社職工。六二年鬧饑荒劉老漢騎自行車來川銅市土紅鎮弄糧食，來過幾趟，艱難程度可想而知。那時土路，坎坷不平，為了全家七口飽腹，劉老漢一搏，談何容易！
劉勝利來過多次，都是坐班車來看舅父，如今自己斗膽驅車獨自探險方為英雄本色。朝北一直慢上，不敢掛三擋，掛三檔車跑不起來。按每小時二十公里計算，後半夜頂多三四點鐘到達土紅鎮。
大明縣到川銅市中間要跨越一個城蒲縣，城蒲縣地處陝北黃土高原和關中平原交接地帶。地形以臺原為主，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到達城蒲縣 ，已是夜半十二點鐘，劉勝利感覺還行，無證什麼牌照都沒有，深夜上公路而且是省道，頗為膽大。明明知道夜晚交警不上路，所以,心裡上沒有顧忌，反而朗然，誰說生手不敢上路？
前半夜精力旺盛，城蒲縣境道路平坦感覺沒有什麼。進入川銅首先溫度急降，劉老漢和王大明早巳棉衣上身。劉勝利由於高度集中注意力，努力駕駛不覺涼意身穿單衣，周圍群山，點點星光閃爍大概是工廠在作業或是車站燈光在輝煌。劉勝利注視前方，由於路面陳舊不時有大水盆那麼大一個深坑，其實沒有多深，燈光一照陰影罩著，劉勝利有時騎著過去，有時避著過去。怪不得天涼他熱，心裡費勁。
由於山大溝深，公路依山修建，前方一陡坡，公路右側一石臂警示，劉勝利那管這麼多，以為是公里顯示牌，車行馳坡頂，剛遇三四個破坑，車子無法躲避猛加油門突然車頭揚起，劉勝利騰空而起，車上劉老漢慘叫一聲：“哎，哎喲。”王大明年青利索滑下車去，他急忙護住劉老漢，就在這時車頭落地，王大明使勁扛住車尾，車子沒有退下，緩緩開出坑凹地停在坡頂：“哎呀嚇死我啦”？劉老漢嚇的徹底靈醒了，王大明爬上車撿查有沒有東西掉下，確信安全，傳喚劉勝利繼續開車。
劉勝利嚇出一身冷汗，覺得有些冷了，停下車拿了件衣服穿上：“山裡人怎麼開車，擔心死了”。
劉老漢強調：“慢點開，安全第一”！
劉勝利穿好衣服：“你們也不敢打頓了”！說完車子走動了避不完的坑凹。
翻過幾道梁，拐過幾道彎，劉老漢說：“大明，你覺覺，我覺的車好象沒勁了？”
“噫，我也覺得車好像沒勁了。勝利，勝利......”
車停下滅火了：“怎回事，這車怎麼了”劉勝利圍著車子轉。他用手電照發現不冒蒸氣了：“壞了，柴油機水熬幹了。”
“怎麼辦，到那裡找水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王大明有辦法了他要小便，這是個好辦法，他藉助手電筒餘光朝機器水箱尿著，巨烈燃燒的缸筒猛受尿液浸漬，冒著一股尿騷蒸氣。
三個人相継尿完，抽了一陣煙，發車前進了，劉勝利不敢加油門，小油門走著，六隻眼睛注視著路兩旁。
王大明機警，發現路邊有水渠，耳靈聽見流水聲：“停，有洗地的”。
果然有流水聲，劉勝利把車停在水渠旁，楞了，用什麼給水箱加，一急也沒帶水，水抔也沒帶。怎麼辦？大家想辦法。
還是王大明腦子機警：“有辦法了。”他脫掉自己的運動鞋：“你倆用我這鞋提水，一人一隻？”
“是個辦法”！劉勝利提著鞋灌滿水，讓父親提，他灌，大明往水箱裡倒。約約摸二十分分鐘，水箱加滿了，劉勝利把溼鞋使勁甩了甩，丟給王大明，王大明穿好鞋上車後劉勝利開車走了。
天剛矇矇亮，車開到表弟家門口，劉勝利熄火叫門，劉老漢張開一個空袋子，王大明給袋子裡裝菜。
門開了：“姑父，勝哥你......”主人眼尖一下認出親人。
劉老漢，劉勝利招呼過表弟後，王大明把袋子遞給劉勝利，他回車前看車：“走走屋裡坐，沒事”。
來到客廳，表弟沏茶倒水問：“拉的啥？”
“拉點菜，試一下。”劉老漢說。
“菜價風的很黃瓜一塊錢一斤槍了。”表弟程贊姑父的生意頭腦。劉老漢得意，王大明高興地笑了。
“勝哥把水提上市場喝去，趕緊佔個好地方。”
大家立即響應，劉勝利開車表弟騎著摩托車前邊帶路。劉老漢王大明後邊提著茶具。
地方安置好以後，表弟告辭：“安心賣菜，有倒亂的告訴我收拾他，九點鐘我給你們送飯。”說完走了。
市場上蔬菜很少，劉老漢是大戶，光顧的人不少成交也不少，和來前在家預想的一樣。劉家的菜灘主宰著市場。尤其是菜的質量，無人敢比，因為來此蔬菜基地，價格墮行就市，人們見菜就買。九點多鐘，劉老漢收錢，一會兒數一遍，數到三百二十元時劉老漢高興的說：“夠本啦！”大家一看菜還有一半，高興得不得了。
表弟送來飯，大家吃飯表弟市場四外轉悠，一會表弟匆忙走來：“姑父不好，市場上菜車只管湧進，不敢壓價......”
劉老漢夾了一個饅頭一走著吃著，逐灘查看菜品質量和尋問價格，他看車還在朝市場裡湧：不好，情況很不好，他饅頭吃不下去，他放下吃飯，努力賣菜......
市場蔬菜湧滿了，幸虧劉老漢發覺早，靈活機動沒敢壓價，不放走一個顧客中午飯前處理完畢，一盤算剛好掙了一百三十多元，劉勝利運費收了一百元，劉老漢王大明每人賺了一十五元。
中午飯後，美差睡了一下午。太陽落山時他們離開了麥城。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作者：陳建民，漢族。陝西省渭南市大荔縣人。青年時期愛好文學，曾是縣委宣傳部通訊員，經常給縣廣播站，省廣播電臺，報紙副刊寫稿幾十篇。現在網絡文學平臺發表中篇小說兩部。短篇小說微型小說多篇。本人終生喜愛文學，現正在辛勤耕耘中，將奉獻更多的作品以饗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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