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過庭《書譜》(三)


孫過庭《書譜》(三)


孫過庭《書譜》(三)

權以此辭折安所鑑,自稱勝父,不亦過乎!且立身揚名,事資尊顯,勝母之裡,曾參不入。以於敬之豪翰,紹右軍之筆札,雖復粗傳楷則,實恐未克箕裘。況乃假託神仙,恥崇家範,以斯成學,孰愈面牆!後羲之往都,臨行題壁。子敬密拭除之,輒書易其處,私為不惡。羲之還見,乃嘆曰:「吾去時真大醉也!」敬乃內慚。是知逸少之比鍾張,則專博斯別;子敬之不及逸少,無或疑焉。餘志學之年,留心翰墨,味鍾張之餘烈,挹羲獻之前規,極慮專精,時逾二紀。有乖入木之術,無間臨池之志。觀夫懸針垂露之異,奔雷墜石之奇,

譯文:獻之雖然勉強以這樣的回答,來反駁謝安的看法,然而自稱勝過父親,未免太過分!況且,一個人有所成就,本是為了榮耀父母。當年曾參經過「勝母裡」,因憎惡這個名稱,所以不肯進去。而獻之的筆法,是承傳羲之的書法的,雖然大略學到了規模法則,其實恐怕還未能全部繼承下來呢!

何況竟然假託神仙傳授,而恥於推崇家學,用這樣的態度來研究書法,那算學習書法!後來羲之要到京城去,臨行時在壁上題字。獻之偷偷把它擦掉改寫,自以為寫得很不錯。羲之回來看到了,感嘆地說:“我走的時候,真是醉得太厲害了!”獻之聽了,內心才感到慚愧。由此可知,王羲之比起鍾繇、張芝,那只有專精與兼善的區別;而獻之比不上羲之,這是無可置疑的。我十五歲時便注意學習書法,品味學習鍾繇、張芝、羲之、獻之的書跡,深入思考,專心探究,如此過了二十多年,雖然功力還不夠精深,我仍然努力不懈。看到書法的線條、造形變化:有的像懸針、有的像垂露;有的如奔雷、如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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